郭嘉耸耸肩,低声喃喃道:“死不要脸。”
陶商走到太史慈身边,道:“子义兄,心下如焚?”
太史慈此刻心中万念俱灰,也没心情给陶商白眼了,淡淡道:“你是专程来取笑于某的?”
陶商皱了皱眉:“我是那种人吗?”
太史慈没有搭腔。
陶商长叹口气,自我检讨:“好吧,我就是那种人……不过,我现在却着实不是来取笑于你的,我是有办法帮你攻克寿光县,救出老夫人。”
太史慈起初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方才恍然大悟。
他惊诧的转头看向陶商,道:“你、你适才说什么?某没有听清。”
陶商轻咳一下,正色道:“我说,我可以帮你救出母亲。”
一番话说完,太史慈的神情顿时激动了:“你,你此言当真?”
“当真!”陶商重重点头。
太史慈面露喜色,方要拱手称谢,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悻悻的放下双手,显得左右为难。
很显然,太史慈对接受陶商的恩惠很抵触。
太史慈对自己的敌意,早在陶商踏进北海境内的时候,他就能感觉的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乘着眼下这个机会,陶商觉得也该是弄弄清楚了。
“子义,陶某有一事不明,烦劳赐教。”
太史慈低低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子义对我似乎是敌意颇深,但陶某与你,却从无交集,我此番来北海郡,与子义应该是首次会面吧?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加我奸贼?”
太史慈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道:“莫非你真不知道?”
第三百一十八章 化敌为友
听了太史慈的话,陶商有些不明所以。
“我知道什么?”
太史慈一字一顿的道:“现任的扬州刺史刘繇乃是东莱牟平人,某乃是东莱黄县人!我二人乃是同乡,早年相识,前年刘刺史得拜扬州刺史,从淮浦出发上任前,曾作书邀请某同往赴任,助其一臂之力,某都已经打点好了行囊,不想其后便再无刘刺史的音讯,某四处打听,方知晓刘刺史竟是被你扣押在了金陵城!你为了独霸扬州,居然做出这等行径,不叫你奸贼又叫什么?”
陶商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这茬子啊。
也对,在原本的历史上,太史慈与刘繇在一定程度上就算是故交。
他这是替老乡来跟我鸣不平来了啊!
天下所有的事,没法解决就是怕不知道原因,可是一旦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那无论是多大的毛病,就一定能够解决。
当下,陶商就开始对太史慈进行洗脑。
“子义,这事你着实是误会我了!陶某是何许人也?将丹阳郡金陵城治理的富甲一方的郡守!讨伐奸臣董卓的急先锋!得许子将十句金评的太平公子!我的风评在东南究竟如何,想必你也是略有耳闻的,我若是真想独霸扬州,直接派人干掉刘刺史就是了,何必将他接去金陵城?这当中的细节,你并不知情。”
太史慈见陶商说的真挚,心下也是略微起疑。
毕竟关于刘繇的事,也是他道听途说来的,并没有真凭实据,属于揣测。
陶商长叹口气,无奈道:“扬州的治所乃是在寿春城,而上一任的刺史陈温,便是被袁术害死的,袁术想称霸扬州久矣,朝廷任命刘公为刺史,表面上是重点提拔,实则确是将他推到了袁术的对立面,陶某若是不把他接到金陵城保护起来,刘刺史早就被袁术那贼厮干掉了!”
太史慈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瞪的浑圆。
“真的假的?可我怎么听说,你借着刘刺史的名义,在扬州到处招摇撞骗?”
“嫉妒!”陶商重重的一挥手,正色道:“赤裸裸的嫉妒!陶某拥戴刘刺史,对他尊敬有加,如今扬州所有的政令,皆是刘刺史一手签发,与陶某毫无关系!陶某愿意指天立誓!”
太史慈疑惑的看着陶商:“如何为凭?”
陶商慢慢转身,指着身后不远处的郭嘉和陶应二人:“他们两个就可以作证!”
郭嘉和陶应起初只是看热闹,却是没想到陶商一句话就把他们俩也带下了水。
这什么主公啊!一点都不扛事!
郭嘉用力挤出一个笑容,上前道:“子义着实是误会了,我家陶府君为了刘刺史的安全,甚至将自己的治所金陵城让出来给刘刺史居住,就是怕他为奸贼袁术所害,其一片良苦用心,实乃天地可鉴。”
陶应亦是使劲的点头:“是啊!我大哥对刘刺史可好了,把他养的白白胖胖跟猪似的……哎呦!”
陶应的话还没说完,郭嘉便在暗中踩了他一脚。
太史慈疑惑的来回扫视着二人,似乎是在判断他们两个话中的真假。
郭嘉眼珠子一转,突然道:“我家陶府君心胸广大,不怕他人当面垂询,子义若是还不放心,待此间事了,不妨就去金陵城一趟,当面问一问刘刺史,便知我们说的是真是假了!”
陶商一听郭嘉这么说,不由大感钦佩!
鬼才就是鬼才,一句话拐着弯的就把太史慈忽悠去金陵城了?
太史慈一听郭嘉这般说,再看看陶商一点不心虚的模样,终于有了几分相信。
“若如此说来,慈果真是误会了陶府君吗?”
陶商微笑道:“真金不怕火炼,是真是假,子义回头与我同返金陵城,亲眼见了刘刺史的情况便知端倪。”
太史慈长叹口气,拱了拱手致歉道:“府君如此坦诚,想必所言不虚,慈误信流言,对陶府君不敬,还望恕罪!”
陶商笑了笑,都:“小事,好说,咱们先想办法攻克了寿光县,救出子义的老母,别的事情,以后再谈不迟。”
太史慈一听陶商到现在还惦记着自家的母亲,心中甚是感动。
如此,他对自己以前对陶商恶劣的态度,更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