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这个气啊!
这些天杀的黄巾军,他们是有毛病吗?
打县城也就算了,还老打朱虚县!
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吗?揪羊毛也不带你们这样的,就专门在一只羊身上揪啊!
在气的肝疼的前提下,所有人便再一次的相聚于营陵城议事厅,探讨这次当如何收服朱虚县的事。
陶商这次还没等发表意见呢,就见刘备一脸急切的道:“陶公子,你是不是要跟备再赌一把?”
陶商愣了愣神,暗道这老小子还赌上瘾了。
陶商兴意阑珊的挥了挥手,道:“你赢了,不赌了,弄不过你。”
但刘备此刻却有点飘了,显得很是亢奋。
“陶公子,其实你的苦心,备已经明白了。”
陶商闻言不由得有些发懵。
“什、什么苦心?”
刘备感慨的说道:“公子你料敌于先机的百变机谋,早在讨伐董卓之时,备便已是略窥一二!此番黄巾贼屡攻朱虚县,你屡次跟备打赌,要我去说黄巾军,实则是你早就知晓这些黄巾会被备说服……公子这是故意让功于备,让备去说服黄巾军,是这个道理不?”
陶商愣愣的看着刘备。
半晌之后……
“说的太对了!玄德公看的透彻!”
刘备拍了拍手,感慨言道:“陶公子急公好义,真君子也!”
郭嘉在陶商的身后听的直翻白眼。
话说到这里,却见刘备话锋一转,问陶商道:“陶公子,那眼下这个黄巾军的渠帅白爵,备是去还是不去呢?”
陶商一甩手,道:“去,一定要去!记得,还是以说服他为主,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刘备得到了陶商的支持,信心十足,随即拜别孔融和陶商,再一次向着朱虚县进发。
看着刘备离去的背影,郭嘉对着陶商低声道:“据校事府打探,那黄巾渠帅白爵,好像是一个瞎子,而且其盲眼当年亦是因为与官军交锋所毁……如此的仇怨,再加上眼盲看不到人,刘备便是再会蛊惑人,此番也怕是不行的。”
陶商看着刘备的背影,笑了笑没有随意搭腔。
这个本身就如同奇迹一般的男人,这个世界上上的常理,在他那里,恐怕未必走得通。
……
……
不出意料之外,三日之后,瞎子渠帅白爵,光着膀子背着荆条,来到孔融的面前负荆请罪。
看着白爵当着孔融的面,指天立誓的忏悔自己原先所犯下的罪责,并高声宣布从今往后愿意效忠刘备,陶商的表情都已经变得木然——习惯了。
他转头问郭嘉道:“你不是说白爵是个瞎子吗?什么都看不见,怎么也会中了刘备的道道?”
郭嘉干咽了一口吐沫,虚弱的道:“白爵是瞎,但他不聋啊……”
陶商木然的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据校事回报,刘备到了朱虚县之后,一看见两只眼窝空洞无神的瞎子白爵,在两军阵前当时就是一顿痛哭,深恨苍天对白爵这般不公……白爵被刘备的哭声所感,当时就开城率众投降了。”
陶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刘备还有这项本领呢……哭,对,他还会哭。”
想到这,陶商转头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刘备。
今日,方才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多才多艺。
就在这个时候,刘备笑呵呵的冲着陶商走了过来。
“陶公子,你的直觉果然是对的,备三走朱虚县,果然是又说得白爵归降,公子眼光独到,算无遗策,着实是令备感动钦佩,钦佩不已啊!”
陶商僵硬的一咧嘴:“都是玄德公自己的英气逼人,逼得他们不得不纳头便拜,跟陶某有什么关系?”
郭嘉亦是赞同的道:“陶府君说得不错,还是玄德公自己争气,与旁人无关,赶紧进城好生歇歇吧,过两天不知道又得有哪路黄巾贼去攻打朱虚县了,到时候,又得劳烦玄德公出马说降。”
刘备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对郭嘉道:“郭主事放心,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以后不需要了。”
陶商和郭嘉闻言顿时一愣。
什么意思?
见二人似有不解,刘备笑着对他们解释道:“白爵说了,北海郡附近黄巾军的各部渠帅,除了管亥之外,剩下的他都熟,回头他挨个轮番去跑一趟,让他们直接过来投降就行了。”
陶商闻言,顿时呆若木鸡,矗立当场。
刘备搓着手,继续笑道:“这一次若不是陶公子相助,备安能有这般大的收获?你放心!等北海郡的事一定下来,备就跟你去徐州血战曹操!你不让我去也不行……这个天大的恩情,备说什么都得还给公子你!”
面对如此真挚的刘备,陶商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他只能用两个字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
呵呵。
……
……
北海郡内的各部渠帅尽皆投降,唯有管亥一人没有。
不但没有,他对刘备的怨毒已经达到了火山爆发的顶点。
“天杀的刘备!老子咒你死于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