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声临敌无数,在他心中,若是给交过手的对手排个名次的话——毫无疑问,在吕布心中,最配称得上自己敌手的人,就是关羽。
可是这个黄脸大汉给吕布的压迫感,此刻甚至还要在关羽之上。
吕布的心有点发慌了。
典韦一脸兴奋,纵马来到吕布的面前,高声一喝举起双铁戟,照着吕布的面门,狠狠的凌空砸了下去。
吕布急忙横戟抵挡,巨大的力道从兵器上传递到自己的双臂上,将他的两只胳膊震的都几乎酸麻。
吕布咬紧牙关,用力的将典韦荡开,恶狠狠的盯着这个一身蛮力的黄脸大汉。
许褚、颜良、文丑、徐晃……如今又是这个黄脸大汉,关东诸侯的阵营中,何时竟是多出了这般多的猛将?
典韦一脸兴奋,急不可耐的盯着吕布,呲眉瞪目的喝道:“吕布!某家今日终于是见到你了!果然是有一手!也算是不愧了天下的名头!来来来,今日某家就与你拼个雌雄!”
吕布一甩身后已经是被鲜血侵染的披风,寒声道:“汝是何人?报上姓名!”
典韦左手的大铁戟往肩膀头子上一抗,乐呵呵道:“某家乃是曹公帐下的军司马典韦!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声了!不过今日一过,你姓吕的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从今往后就是要落在某家的身上!哈哈哈哈!”
吕布冷冷的瞪视着典韦,心中有些瘟怒。
若是在平日,以他的傲气说什么都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深浅的莽汉,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但眼下时局非常,吕布没有闲工夫跟这汉子在这扯犊子。
并州军已经吃了败仗,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并州军的每一个士卒都是吕布的心血,死一个少一个,根本没有兵源可以补充进来。
吕布的心血,今天已经流失的够多了。
他不能因为个人的比斗,在此继续耽误时间,给并州军造成更大的损失。
吕布压下心中把典韦串成烤串的冲动,努力的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
他赞赏的对典韦点了点头,夸奖道:“就凭汝适才那一击,汝便可算是本将毕生难遇的一位好对手,能够与汝这样的豪杰一决生死,本将今日便是丧命于此……也值了!”
典韦一听这话,不由的哈哈大笑:“吕布,你真有眼光!”
典韦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鼻子都快要变长了,差点没进化成匹诺曹。
吕布强压下想要呕吐的欲望,继续道:“不过,本将希望,能够跟你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吾观汝之勇武,虽是不在本将之下,但汝坐下的战马却比不得我这嘶风赤兔马!马匹乃是将之本命,本将的马匹远胜于你,这般的比武岂不是占了英雄的便宜?”
典韦闻言顿时一愣。
这厮说的……真是他娘的好有道理啊!
“那你说怎么办?”
吕布将画戟的低端往地上一怼,扎入土中,扬声道:“英雄,为显此战的公平,你我皆下马步战如何?咱们不借用马匹之力,你敢否?”
典韦的双眸顿时露出了精光。
吕布这厮,是自己找死啊!
步战……正是某家之所长啊,没有了赤兔马?收拾你还不跟收拾儿孙一样?
“吕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稍后打起来,汝可千万别哭!”
典韦哈哈一乐,持着双戟纵身跳于马下,高声喝道:“来吧!步战!”
吕布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
但见他空出的手,突然从马鞍上的皮囊中随身抽出了一个流星锤,对着典韦的战马就飞掷了过去。
典韦的马挨了流星锤,受到了惊吓,厮鸣一声,“啪嗒啪嗒”的调转方向跑远了。
一瞬间,典韦似是目瞪口呆。
吕布一勒马缰,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亲兵们喝道:“走!”
说罢,便见吕布驾马冲着后方奔驰而去,他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嘲讽的看着典韦,讥笑道:“匹夫,你站在这自己玩吧,侯爷没空陪你!”
说罢,嘶风赤兔马便即刻绝尘而去……
只留下站在地上,没有战马的典韦被他身后愣住的亲兵们,呆愣楞的瞧着吕布消失的背影,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典司马……要不,您骑我的马去追?”一名曹兵颇是犹豫的问了典韦一句。
典韦孤零零的站在风中,遥望着吕布一骑绝尘的背影,两溜大鼻涕顺着鼻孔,缓缓的淌了下来。
少时,便见这位憨直的汉子使劲一吸,将大鼻涕抽回到鼻孔里,然后喉结一动,顺着嗓子眼“咕噜噜”的咽进了肚子中。
典韦幽怨的叹了口气,委屈地道。
“吕布这厮……不太讲究。”
第二百六十三章 替你们报仇
并州军被三路兵马合围至败,损兵折将,幸亏吕布临阵不慌,力挽狂澜,不但是指挥三军冲了回去,还连糊弄带骗,方才带领着剩余的兵将们从重围中突破而去。
所谓穷寇莫追,陶商未免麾下的军队受到不必要的损失,并没有过于深入性的追赶,他只是命三军做做样子,假意的追杀了一番。
收兵之后,陶商并没有让颜良、文丑、夏侯渊等人立刻回去复命,而是请他们来到自己的大帐内,一面与他们探讨此次与并州军作战的心得体会,一面犒劳三军表示感谢。
袁曹的将领们倒是也没有推辞,欣欣然的便接受了陶商的慰劳。
因为在袁绍的将领眼中,陶商属于袁绍的附庸,是自己人。
在曹将的眼中,陶商属于曹操的至交,也属于自己人。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君子的人缘,一般都特别好。
宴席之上,几方的参战诸将尽皆到场,不过却有两个人没有来,一个是典韦,一个是张郃。
陶商很奇怪,那二人好像没怎么受伤吧,为什么连饭局都不应了?
他随即向众人询问了一下两个人的下落,但得到的答案非常的奇葩——这两个人,在此次与并州军一战之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和刺激,不愿意参加犒劳三军之筵,怕丢人!于是都把自己关在了小黑屋里,面壁思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