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第296节

但现在,差就差在装备上。

陶商运用手中的铁矿资源,大批量的冶炼盔甲器械,其他州郡视如珍宝的铁资源,在陶商眼中仿若不值一哂,往死里祸祸着用,暴发户的性格本质完全暴露。

但也正是基于这点,金领军的武器和装备和孙家军完全拉开了不止一个档次!

孙家军虽然精锐,但毕竟是孙坚遗留下来的,目前还未编制于其袁术麾下的正军中,因此在军粮和器械上,袁术自然也不可能给予孙家军最好的供给待遇。

此消彼长。

战场之上,两军搏杀,虽然有计谋和战阵为辅,但是却有三样东西是用多少智谋和战法也无法填平的。

一个是兵力。

一个是粮饷。

再一个就是装备。

这就是人们常说,打仗其实就是在打钱的基础原因。

锋利的武器和可以保命的盔甲,就是让你可以压制对手的关键所在!

而且在交战之前,陶商曾特意吩咐过许褚,徐荣等人一件重要的事情。

无论如何,此战一定要想办法,大大的削弱孙坚遗军的有生力量。

陶氏若要制霸东南,这是一步关键!

袁术的兵马都是新兵蛋子,扩充的人数再多,短时间内在单兵作战能力上也不会有什么质的飞跃。

但孙家军却是实打实的,随同孙坚南征北战的精锐之师。

此时此刻,孙坚身死,孙策守孝,孙家军在孙贲的统领下暂时依附于袁术,这对于陶商来说,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要乘着这个机会,将这支孙氏的精锐彻底干灭火,尽最大努力去削弱他们的实力。

如此,从今往后,在长江以南的汉朝地域,就再无精锐的军队能够与金陵城的兵马相抗衡!

濡须坞的堡垒向前推动数里,两军的鏖战此刻正在火热的进行之中。

璀璨灿烂的血花在战场上不断的侵染着每一寸的土地,濡须坞前的平原上,一片一片的哀嚎声响起,人与人的搏杀导致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四处可寻,金属铁器的撞击声则是敲击着两军士卒的耳膜,让人闻之胆颤心惊。

金陵城的精锐兵将们,在许褚、徐荣的带领下,浴血奋战,因为事前得到了铁血之令与充分的作战准备,因而三军将士中并无一人留手,所有的金陵城士卒们,在重甲的保护下,用尽浑身解数和手段,手刃着每一个出现在眼前的孙家军兵卒。

孙家军的悍勇,在金陵军的面前,此刻却是完全占不到什么便宜。

在他们面前的金陵军,身披甲胄,手握精良的武器,一个个犹如全副武装的怪物一样,几乎无可撼动。

特别是在兵器质量方面,金陵城的士兵们所拥有的武器质量,比孙家军的要强出太多。因为金陵军制府所产出的器械,并不拘泥于一道,铁器的充足使他们可以大批量的冶炼各式各样的兵器配备给士卒。

力气大的士卒普遍使用战刀,双铁戟这些杀伤性极强的武器,而身体不够强健,但身手却是很灵活的人,一般则使用的是弯刀、朴刀,包括长戟、长矛、长槊、战斧等物,每一名士卒在兵刃上,都有充分的考量配用,甚至有许多士卒的身上还藏有流星锤等暗器,在两军对阵中,着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五花八门的锋利兵器像是怪兽的牙齿,在孙家军的阵营中撕开了无数的口子,吞噬着他们的血肉,摧毁着他们的身体,几乎是在每时每刻,都会有孙家军的士兵哀嚎着被击倒在地上,血光迸溅,或死或伤,整个濡须坞前的平原下犹如屠宰场一样,到处都是亡灵墓,到处都是英雄冢。

孙氏的兵马在此一战,没有输精锐程度上,他们输在了装备,输在了硬性条件上。

濡须坞的正面,许褚依旧是坐镇中央,他犹如一尊从天而降的魔神,将手中的虎头战马刀挥舞的犹如菜刀一样的爽利,巨大的力量与锋利的兵刃,使虎痴成为了活生生的绞肉机,几乎是没一刀下去,都能溅射出鲜血,死伤在许褚手下的孙家军士兵们,数不胜数。

拼杀在一线的虎卫军,在许褚的带领下,战意越发高昂,杀性亦是越加奋起,而反观孙家军却是越战越衰,随着死伤人数的不断增多,孙家军的阵型亦是开始发生了剧烈的松动,整个战场的战线急速的向着后方推移,孙家军凭借着悍勇坚持在前线,但依旧犹如风中浮萍,摇摇欲坠,溃逃仿佛就在旦夕之间。

韩当眼见己方的战意越加衰弱,心中越发焦虑,他看到了许褚在敌方进攻中所带来的振奋士气的巨大作用,于是便奋勇向前,向着虎痴所在的方向拼杀而去,意图率领亲军直冲入敌方中军斩杀许褚,以求在士气上起到逆反之效。

当然,若是真的撞上了许褚,韩当的命今日便算是交待在这了。

或许是天意怜悯,在还没等碰到许褚之前,就有一个人拦在了韩当的面前。

徐荣手持一柄金背大刀,带着他那面独特的招牌面具,率领一队泰山兵,横插在了韩当的面前,森然的瞪视着眼前的这位孙家军的重镇。

韩当见状一不由的愣。

汴水之战,孙家军虽然也与徐荣打过个照面,但此刻的徐荣完全是换了模样变了装束,令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特别是那面独特的青铜面具,几乎是遮住了徐荣的大半张脸,根本看不清模样,因而韩当认不出他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徐荣却是不管那些,他将手抬起,用大刀遥遥的指着韩当,嘶哑着嗓子,冷然喝道:“贼子!孙策何在?”

韩当闻言不明所以。

长公子何时得罪了这么一个怪物?

虽然不晓得徐荣找孙策是何用意,但很明显,眼前的这个面具将领找长公子并无多少善意。

他肯定不是奔着请孙策吃饭来的。

韩当定了定心神,“哼”了一声言道:“汝乃何人?找我家公子作甚?”

徐荣扬天哈哈一笑,道:“找他还债!”

“放屁?我家公子乃当世英杰,从无与人亏欠!”

“呵呵,是吗?可惜,本将就是他的寨主!姓孙的欠我一只眼睛!他若是不还,徐某这辈子也绝不会安生过活!”说到这,徐荣面具下的独眼猛然蹦出一缕精光,冷声道:“既然孙家小子不在这里,这利息便先由你替他还了吧?”

说罢,一夹双腿,直取着韩当的面门而去。

韩当看出眼前这个面具将领虽然沾点神经,但绝非等闲之辈,不敢大意,亦是谨慎接上,两人你来我往的战成一团。

而徐荣和韩当的身后,亲兵们一边防守厮杀,一边有意识的将他们二人拱卫成了一个烟圈,让他们二人诓在圈子内战斗,以免出现差错。

领兵与战阵姑且不论,徐荣和韩当的武艺却是在伯仲之间,他们两个都是出身于北地的幽州之境,出仕之前久经北地霜寒考验,又都多习鲜卑骑射战法,一时之间,却是难分输赢。

但韩当和徐荣斗的乃是平手,孙家军和金领军却不是,孙家军的阵势在时间的推移下,已经完全的临近了奔溃的局面。

……

……

远处的后方中军,孙家军的颓势早就落在了袁术等人的眼中,只见袁术的眉头皱起,满色有些发白,下巴上修饰的整整齐齐的胡须,此刻一忽扇一忽扇的,却是因为跟随着因恼火而抖动的下巴在来回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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