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弟弟,实在是个让人欲哭无泪的好宝贝儿啊。
陶商身后,郭嘉在尤驴子弓弩的“看压”下,走到了陶商的身后。
浪子上下打量着一脸萌稚未开的陶应,嘿然道:“我说,你这个弟弟,倒是挺有意思的啊,你俩是一个娘亲生的?”
陶商哼了一声,蹦出一个字:“滚!”
郭嘉不以为意,走到了陶应面前,尤驴子在他身后紧紧跟随,寸步不离,手中的那柄劲弩亦是在时时刻刻的瞄准郭嘉的后背。
看押的太到位了!
“你就是陶二公子吧?”郭嘉笑着道。
陶应好奇的看着这个面貌英俊,却一副吊儿郎当样的年轻人,奇道:“我就是,不知先生又是哪一位?”
郭嘉嘿嘿一笑,道:“这么说吧,郭某和你兄长同拜一个干爹,他是我老弟,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哥仨了,郭某便是你的新兄长了,你得改叫他做二哥,来,叫我一声大兄听听。”
陶商闻言不由勃然大怒:“好个浪子,竟然敢占我弟便宜!尤驴子给我射他!”
“嗖!”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旧 识
郭嘉不嘚瑟了。
一个人身后天天跟着一个拿着短柄弩的小杀手,犹如幽灵一般的时刻不离自己的两丈之地,且无时无刻不在拿兵器瞄准自己的头,提醒自己现在被挟持绑架的处境,换成谁也嘚瑟不起来。
尤驴子很幸运,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他不过是王匡麾下泰山军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士兵,或许几年之后,就会因为群雄逐鹿的动乱年代而身消魂陨,成为滚滚历史长河中最不起眼的一介过客。
可是陶商穿越后所带来的蝴蝶效应,使得这位无名小卒在机缘巧合之下,跟随韩浩进了徐州军的阵营,而且更加带劲的是,还被陶商随手一指,成为了一名潜伏盯梢的杀手,天天跟着鬼才郭嘉的屁股后面转悠。
一个无名之辈,因为陶商的关系,一跃成为能够掌握在这个年代能够挤进前十的智者的性命,尤驴子若是知道事情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幸福的晕厥过去。
郭嘉伸手从发髻上揪下了那一支短箭,脸颊上的肌肉抽了一抽。
这小子的短箭,越来越有准头了。
彭城西门之外,陶谦引领着一众徐州官员,亲自来迎接陶商。
遥遥的看着大队人马向着彭城方面开拔,陶谦以及一众徐州文武的脸上都不由的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虽然陶商在回徐州之前,已经派人向陶谦发过信函,言明自己已经收服了十余万的白波军众,并同时将率领五千浮云黄巾余众,三千泰山军,四千河内兵以及很多自己这一趟出去收服的人才回来。
虽然徐州诸文武心中有了点底,但冷不丁看到这样庞大的阵势,众人的心中还是各自翻起了惊涛骇浪。
形势比人强,陶商这一趟出去,不论功劳大小与否,就凭他骤然领回来这么大的势力,他本人势必将会在彭城形成一股新风。
再加上他徐州长公子的身份,其势头说不定还会直接凌驾于四大家族之上,将徐州原有的势力平衡彻底打破。
四大辅臣的表情各有不同,其中别驾糜竺若有所思,偏将军曹豹极为忐忑不安,治冲从事王朗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别驾赵昱的眼神则是闪烁不定,偷偷摸摸的来回看着身边的其他人,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相比于别人,陶谦的面色相对平静了许多。
陶商领回来这么多的人,虽然会改变徐州本土的局势,给自己出难题,但陶老头并不放在心上,因为陶商是他的亲生儿子,父子连心,儿子势力越强,声望越高,他这个当爹的便越乐呵。
天底下什么样的同盟阵营,能够比父子之间更为牢固?
“吾儿回来了!”看着黑压压的人众逐渐接近,陶谦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容,打马徐徐迎了上去。
陶商随即命令大军止步,自己则是孤身一人随陶应过去,
看见陶谦亲自来城外迎接自己,陶商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暖意。
不论便宜老爹如何便宜,但他终归是自己这个时代的爹,也无可置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人。
陶商翻身下马,迈步走到陶谦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向他作了一揖。
“父亲,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完,就见陶谦两只浑浊的老眼中,盈满了浑浊的泪水。
陶谦颤巍巍的握住了陶商的手,一个劲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头心情激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过化做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而已。
陶商的眼中也是有点发酸,他扫了一眼陶谦身后随行的彭城诸官,稳定了下情绪,伸手对陶谦说道:“父亲,我给你引荐两个人。”
陶谦心头一颤,陶商回徐州之前,曾派人给陶谦送过书信,老头心中知道陶商是领了谁回来的。
陶谦长叹口气,整了整衣襟,将腰直了起来,露出了一州之长该有的威严与状态,接着便随着陶商大步而去。
而陶商军马的中间,已经让开了一条通路,两辆车撵被赶到阵前,王允在貂蝉的搀扶下,和皇甫嵩一起下了车架。
“陶谦见过王司徒。”陶谦恭敬且又不失威势的冲着王允一拱手,接着又转向了皇甫嵩。
面对这位昔日的上官,陶谦多少还是有些拘谨,毕竟当年一同征讨北宫伯玉的时候,皇甫嵩的威势依然历历在目即使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那也是一个有威势的糟老头子。
“将军,你好像瘦了。”陶谦对皇甫嵩的态度很恭敬,但同时也表现出了不卑不亢。
皇甫嵩微微一笑:“恭祖,一晃咱们好多年不见了,想当初你我一同征讨北宫伯玉的时候,你的发须尚黑,只是如今唉,看看咱们这两个老头,须发尽已斑白了。”
陶谦点了点头,亦是叹气道:“岁月不饶人,咱们这一辈的,都老了。”
皇甫嵩哈哈大笑,颇具豪气的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虽然年老,但这年轻一辈此时却尽显英雄之色,你这儿子就很不错,懂实务明进退,老夫还收他当了个徒弟,恭祖,不介意吧?”
陶谦闻言,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转头看陶商道:“你拜了将军为师?”
陶商点了点头,笑道:“承蒙老师抬爱。”
陶谦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赞赏的点了点头,又对王允和皇甫嵩道:“陶某在城中,已经设好了酒宴为二位接风,并卓彭城诸官陪宴,王司徒、将军请。”
说到这,却见陶谦一转头,对陶商道:“酒宴的事,你就先不要去了,在此安排你带回来的这些人,我已经让糜竺安排人前来犒军,至于你这些人日后当如何安顿,待回家之后,为父在跟你详加细谈。”
陶谦不让陶商参加彭城内酒宴的原因,陶商多少知道一点,他也不说破,只是冲着陶谦点了点头,便留在了原地。
陶谦亲自引领着王允和皇甫嵩入城,貂蝉跟在王允身边,颇是疑惑的转头看了陶商一眼,似是有话想要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