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第20节

“下面的崽子怎么回事,两个时辰还探不出个打野谷的点?端的无用!”

那黄巾校尉赔着笑脸,小心道:“崽子们是没啥出息,乱了何帅的步调回头等他们回来,属下严惩几个便是!”

何曼冷着脸道:“你严惩谁都与本帅无干,只告诉你若是耽误了本帅的事,回头你自己把脑袋送到这碗里来吧。”

黄巾校尉连连点头:“是、是、何帅放心,属下这便亲自领哨骑出去寻找,说什么也要寻个打野谷的地方给弟兄们打打牙祭”

那黄巾校尉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名黄巾斥候满头大汗的奔进帐内,单膝跪倒,连呼哧带喘道:“启禀何帅,属下查到了!”

帅帐之内,包括何曼在内的几个黄巾头领皆是精神一振,何曼将手中粥碗一扔,迅速起身道:“查探的如何?”

“何帅!东南四十里处,有一大庄,庄内人丁兴旺,不下几百户人家,属下暗中进庄查探,见庄中家家户户皆有炊烟,可见有余粮,更有多户人家饲有牲畜,鸡鸭猪羊尽皆齐全!足可供养我军半月有余!”

“好!”何曼迅速站立起身,眼中冷光暴戾如箭,让人肺腑皆凉。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正是这位截天夜叉要发飙杀人的前兆。

“传令各部,今日子时,全军进袭此庄取粮,胆敢有阻拦违抗者,就地处死,一个不留!”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何曼的浮云军想要偷袭许庄,而徐州军这面也不消停,陶商和糜芳也在连夜磋商对策。

毕竟许褚在回庄之前,曾要陶商许下诺言,三日之内给他一个交待,一条是交出贼首,二条是赔偿损失。

陶商为了暂且稳住许褚虽然应了,但事儿是糜芳捅出来的,而且他还是名义上的徐州军统帅,所以此事也得和糜芳商量一下。再说了,毕竟陶商还拿了糜芳的一处宅院和百亩的田产孝敬,更应该给他足够的尊重。

但对于许褚提出的条件,糜芳给予以坚决的否定不答应!

赔偿损失倒还是小事,主要是交出贼首这条糜芳自己就是贼首,他还能把自己绑了送到许褚面前去?

糜芳是有点缺心眼,但还没傻透腔这种明摆着送死的事,他当然不会干也不能干。

“大公子,此事断断不可,就算是事前我们徐州军的做法有些许过失,但那莽汉让咱们交人便交人,一旦传了出去,我徐州军脸面何在?陶使君颜面何存?天下之人,又当如何看待我徐州军民?君子之师可丢不起这人啊。”

看着糜芳那张义正言辞的脸,陶商不由得笑了。

不管怎么样,糜芳还不算太呆,关键时刻,还知道拿君子之师这四个字当挡箭牌陶商不知现在应该是夸他机灵多变,还是应该骂他贱。

“糜兄既然不打算答应许褚的条件那可有良策破此尴尬局面?”

糜芳伸出三根手指,款款而谈:“大公子勿忧,末将有上、中、下三条计策,可供大公子酌情定夺!”

陶商有些讶异了:“糜兄居然能有三计?当真令人刮目相看,愿闻上策。”

糜芳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公子如此夸赞,属下甚感惭愧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古人诚不欺我也,依在下度之,与其在这里与那泼汉拉扯磨叽,不如早做决断,连夜起兵直奔颍川会师孔伷,西进讨伐董卓!谅那许褚一时半刻也反应不过来,等到他想要人要粮的时候,我等早已在百里之外,他纵是再蛮不讲理,也是望风兴叹,无可奈何矣。”

陶商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跑路就跑路,说那么多废话

足足楞了半盏茶的功夫,陶商方才回过神来,抬手攥拳放在嘴巴旁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糜兄的想法果然不一般,仅上策就这么不同凡响,我看这中策和下策,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糜芳闻言一喜,道:“大公子是觉得上策可行?”

“我是听了你的上策甚觉窝囊,你把中策和下策说出来,我怕我死的心都有了。”陶商虚弱地摆了摆手道。

说实话,他并不是一个愿意动脑的人,反之他比谁都犯懒可是跟糜芳这货待在一块,他想不勤快不行。不然哪天让这小子傻不愣登的给卖了都不知道。

思量了一会,陶商方才慢悠悠地开口道:“那个许褚,有猛士之姿,又是白身,若是能收拢到我们的军中,无疑是一大臂助。”

糜芳听了,瞠目结舌:“那许褚蛮横无理,又与我等有隙,焉能归顺?大公子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

陶商闻言长吁了口气,沉思了一会,肯定的言道:“事在人为!一定会有办法的。”

打从听许褚报了姓名开始,陶商就已经开始起了这个心思,这也是他在阵前使缓兵之计答应许褚条件的重要原因曹魏的著名保镖头子,若是有了他的加入,别的不说,至少在这个乱世,自己的人身安全就有了保障。

在这个世界活着,首先要考虑的肯定是自身的安全系数。

若说乱世和清平世界有什么不同:

清平世界什么最幸福有钱!

乱世之中拥有什么最幸福钱!还有能把钱花出去的命你看安全有多重要。

第十六章 许庄之战

“糜将军!大公子!属下有要事求见!”

帅帐之外,突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传来询问。

陶商抬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单膝跪在帐篷之外,伴随着帐内的灯光,影影绰绰的将身体的痕迹投向帐内的幕布和沙地之中,在这已经漆黑的夜色下显得分外修长。

“有事进来说吧!”糜芳收起了在陶商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板起了面孔,拿出了三军统帅应有的气势和风度。

斥候迅速进入帐内,冲着两人分别施礼后,言简意赅:“属下一个时辰前探得北面五十里的邛山之中,潜藏了一支由北地南迁的兵马,约有万余人,其兵马动向目前不明。”

糜芳一听有万余兵马在附近,脸色一刹那变得有些苍白,双腿偷偷地打着摆子,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股窝囊劲在一瞬间又开始蠢蠢欲动。

糜芳的些许变化自然逃不过陶商的眼睛,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对这位好搭档已是了解的入骨三分。

“糜兄,是不是有一种打包袱收拾细软的冲动”

糜芳下意识地回道:“大公子神机妙算。”

陶商微微一笑,道:“糜兄,淡定点这还有别人呢。”

糜芳顿时一醒,回过点味来。

斜眼看了一下还跪在眼前的斥候,只得又强装出一副硬汉的样子,硬撑着问道:“汝可探得是何处州郡的兵马?”

那斥候虽然想笑,但面对主将也不敢造次,只能生生硬憋着。

“属下暗中查探,见那军马虽兵刃器械颇全,却并无州府军号纛旗,也无规整的甲胄,恐非州府兵马但观其营盘驻扎颇有章法,并非普通流寇,因此因此,属下怀疑”

糜芳催道:“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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