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还是眷顾他的,那些贼寇毕竟没什么胆识,听了这话,一个个都有些踌躇。
郭嘉就这样暂时被困在了原地,与那些拦路的贼子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
贼寇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好奇的看守着这位所谓的“名门”,但郭嘉的脑海中却已经开始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如何才能脱离这样的窘境?接下来应该用什么办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眭固在一众贼寇的拥护下,骑马来到了郭嘉的面前。
上下打量着这个面貌白皙消瘦,略显俊朗的年轻后生,眭固的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
哪家的名门之后,竟然穿着的这般寒酸?还有他身旁的那匹瘦马,太跌份了横看竖看也不像是名门啊?
这小子有那么大谱吗?便装出来的?
眭固心中泛起了嘀咕,打马来到郭嘉的身边,上下左右仔细的瞧了他一会,出口问道:“就是你?闯了我黑山军歇马的道,还敢大放厥词自称什么名门之后?汝是何人?”
郭嘉看着这个瞧着颇有些权力的黑山军头领,大脑飞速的运转,思考着让自己脱身的办法。
鬼才终究是鬼才,瞬息之间,便让他想到了一个狐假虎威,瞒天过海的脱身之计。
只见郭嘉直起了腰板,仰起头看着眭固那颇为凶狠的外貌,瘦削且略显病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位将军,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眭固的脸瞬时就僵硬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人人都来问老子自己是谁?
你是谁?你自己都搞不清楚,老子还他娘的挨个替你们记着!?
眭固的眼睛一瞪,凶狠的咆哮道:“爱谁谁!老子先抽你两鞭子再说!”
说罢,便举起手中的马鞭子,作势便要抽下。
却见郭嘉将手一抬,义正言辞的喝斥道:“你敢!打我?你试试啊!不怕告诉尔等,吾便是领渤海太守、代冀州牧之袁绍的干儿子!”
眭固的眼睛顿时瞪的浑圆,手中的马鞭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袁绍干儿子的年轻后生,眭固不由的凌乱了。
“你说你是谁?”
郭嘉看见眭固惊骇的表情,心道这招瞒天过海的唬人之计还是很有用的!
“袁绍的干儿子!”
眭固缓缓的撂下了手中的马鞭子,面色深沉如水,直勾勾的盯着郭嘉若有所思。
袁绍的干儿子,队伍拉的挺大啊
“你姓袁还是姓陶?”
这下子换成郭嘉有点发懵了。
黑山军思绪飘忽之奇,甚至有点超出了鬼才的想象问我姓什么?问我姓袁且还能理解,姓陶是什么鬼?
“在下姓郭。”
眭固的眼睛顿时瞪的浑圆,咬牙气道:“岂有此理!袁绍的干儿子,怎么又蹦出个姓郭的?”
郭嘉略感诧异的看着表现怪异的眭固这汉子如此魔怔,不是他自己有病,就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袁绍的干儿子姓郭这不可以吗?”郭嘉试探性的出言咨询。
眭固甩了甩头,懒的多想,接着冲郭嘉招了招手,道:“你既然自称是袁公义子,那就随老子过来吧,我家白帅正设宴招待你弟弟,你俩正好一块。”
“啥?”
郭嘉的胯下顿时有些凉飕飕的湿意。
“我、我我弟弟?”
“是啊!”眭固略带狐疑的看着郭嘉,道:“袁公的另一个干儿子,姓陶的,你别说你连你干弟弟都不认识。”
郭嘉平日里挂在脸上的浪笑,此刻显得有些僵硬。
“当、当然认识请将军带路!”
郭嘉从身后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压了压犹如小鹿乱撞的心脏,强行镇定下来。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贴身衣物,适才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了
袁绍的干儿子姓陶?不应该啊,原先没听说过啊?什么时候收的。
本以为假扮袁氏族人,借助袁氏名头糊弄过去应是条妙计!
哪曾想老天爷居然这么不开眼该巧不巧的居然让自己真的碰上了袁绍的干儿子。
待会果真被拆穿真相,若那袁绍的真干儿子心眼子坏点不帮衬自己,这些黑山军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使在自己身上郭嘉心中想都不敢想。
枉自己自诩为算无遗策,今日居然要在小河沟里翻船了!
心中七上八下的打着鼓点,但郭嘉表面上还是装的非常淡定,笑道:“想不到我那我那异姓的兄弟居然也在此处,果然是世事难料,哈哈哈,快哉!劳烦将军引路,带郭某去见他一见,我兄弟也好一叙旧情。”
眭固见郭嘉表现的这么风轻云淡,心中的狐疑也就去了几分,随即招了招手,对郭嘉道:“那你随我来吧。”
说罢,便派麾下的黑山军小卒牵了郭嘉的马,看护着郭嘉向着陶商等人饮宴所在的帐篷而去。
饮宴帐篷在两军正中间的场地,说好了双方只带三十人,韩浩作为留守,率领泰山兵原地驻扎,时刻观察黑山军的动作。
此刻突见对方阵营有几个人奔着饮酒宴寨而去,虽然没有几个人不会有什么大事,但为谨慎起见,韩浩依旧不敢怠慢,急忙派一骑兵飞速前去拦住眭固等人询问其中缘由。
当那名询问的士兵带着消息回来:告诉韩浩,眭固是领着袁绍的另一个干儿子也就是陶商的干哥哥去饮酒宴帐拜访,韩浩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顿饭吃的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