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二哥,你现在去城下接应一下,若是大哥有什么意外,也好随时救援。”
赵云一拱手,道:“诺!”
果然不出赵云所料,关羽和太史慈战不多久,却见关羽猛然一刀挥出,将太史慈的长戟荡开一小段距离,然后调转马头,向着后方匆匆而去。
若是在一般状态下,太史慈肯定就是追过去了。
但早在与关羽比拼之前,陶商就跟太史慈嘱咐了关羽善用拖刀计的事情,并告诉他了应对之法。
在心里有了准备的情况下,关羽的举动在太史慈看起来,就显得比较幼稚了。
太史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从马鞍下拿出长弓,弯弓搭箭,对准关羽的后脑勺就是一箭射出。
关羽在战场上的感觉非常灵敏,太史慈在后面的弓箭弦声一响,关羽的心中便猛然一紧!
“不好!此人用箭矣!”
关羽急忙将身体向侧面一闪,那支瞄准了他后心的箭,却是扎入了他后肩胛骨的骨缝中间。
“贼子休放冷箭!”关平和陈到一同大喝,接着率领兵马纷纷出击。
太史慈则是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一边摇头一边道:“可惜,可惜此人果然了得,能闻弦音躲避,若是不然,刚才这一箭就足矣取他性命了。”
陈登等人的兵马冲了出来,赵云亦是不会闲着,他亦是纵马率兵冲出,掩护场中的太史慈。
两军兵马近距离的短暂交锋,赵云则是对上了陈到。
双枪并举,两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
赵云赞叹陈到武艺,一边一边笑道:“果然是有些本事,看来刘备手下的能人还真是不少,你这样的手段,给我当个副将却是绰绰有余。”
陈到则完全不似赵云这般悠闲,他的武艺虽然高强,但比之赵云还是大有不及。
又过了十余个回合,便听一声脆响,却是陈到手中的军械被击飞至了上空。
陈到脸色煞白,深惊赵云的武艺,他不敢久留,急忙纵马转身向着后方跑去。
赵云也不追赶,他只是从容的接应太史慈进城。
关羽回营之后,命人拔下自己肩膀头上的箭。
“嘶!”
饶是关羽这等英豪,在被拔箭的时候,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是被射入了肩胛骨,那里神经密集,且相对敏感,疼痛自然是非比寻常。
“陶商麾下的将领真是卑劣,居然乘关某使出拖刀计的时候暗箭偷袭!”
这话一说完,关羽顿时语塞了。
他自己琢磨琢磨也不是滋味。
拖刀计其实也是属于一种偷袭手段,自己先要使出偷袭之法,却反被太史慈箭袭,按道理来说,人家还真就没什么理亏的。
第八百三十一章 关羽的战策
不论对方理亏不理亏,但关羽这次是真的吃亏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极为傲气的人,一向只有他对付别人,哪有别人对付他的份?
虽然凭心而论,这些年关羽因为际遇的问题,确实没打过什么知名的战役,但这也不能阻拦他傲气的薄发,因为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
关羽脱了衣服,一边让医官给自己上药,一边对身旁的人吩咐道:“传令三军,来日便攻打樊城,我定要手刃太史慈那厮,以血今日之恨。”
陈到站出来道:“将军,此时若是强攻樊城,只怕不易。”
“为何?”
陈到顿了顿,道:“樊城之中,不只有那太史慈,末将适才救援将军之时,曾与对方接应太史慈的将领对手了几十招,凭心而论,末将不是那人的对手。”
关羽和关平等人都是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陈到的本领不弱,或者说应该是很强!
在关羽眼中,陈到是荆州将领中,少有的本领可与自己和张飞比肩的人物,如今几十个回合便被对方战败,那敌将本领想来必不在自己之下。
陈到沉吟了片刻道:“如果末将所料不错,对方便是赵云。”
“太史慈、赵云”关平喃喃念叨道:“这两个人都是陶商麾下的猛将啊,据说还是姓陶的结义兄弟。”
陈到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姓陶的率兵来此,虽然兵马所带不多,但想来身边战将不少,毕竟金陵军猛将如云,若是有诸多猛将协防,咱们强攻樊城,只怕并不好打。”
此时,那荆州军的医官已经把关羽肩胛骨上的伤敷药完毕,然后对关羽施了一礼,随即转身出了帅帐。
关平为关羽披上了衣服,关羽站起身,一边捋着长须,一边漫步走到帅帐门口。
此时的帐外,天气变的极为阴沉,阴风阵阵,不时的还传出闷雷之声,看样子似乎是要下雨了。
关羽看着天空密布的乌云,突然间似乎有些想到了什么,略有失神。
陈到来到关羽的身后,对他道:“君侯,您怎么了?”
此时的刘备已经位列荆州朝廷的骠骑将军,身为他结义兄弟的关羽,亦是已经位列四镇将军之中,与董承齐肩,敕封列侯。
关羽闭上眼睛,感受着帐外的风。
少时,却听他笑道:“眼下这个时节,是雨季,汉水之边多雨呀。”
陈到久经战阵,在军旅方面的事情自然也是一点就透。
他闻弦而知雅意,立刻反应道:“君侯莫不是想用水?”
关羽点了点头,道:“樊城和襄阳,皆临汉水,隔汉水相望,只要待大雨倾盆之后,咱们掘堤灌之,想必事半功倍。”
陈到沉思了片刻,方道:“可是正如君侯所说,襄阳和樊城临江相望,若是决水以灌樊城,襄阳岂不受牵?”
关羽淡淡道:“这点你大可放心,决堤淹城,真意在于疏堵,襄阳位于汉水之南,这些年来堤坝修筑坚固,只要非人为所决,则万事无忧襄阳那边堤坝坚固,待水势上涨,大水淹城之际,我等只需要在正对着樊城上方蓄水,然后再掘开一小段,则樊城周边顷刻间变为水淹之地,任其城池再坚,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