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是他与长孙皇后的孩子,是嫡出的皇子,虽然不太喜欢他那怯弱的性子,但是也是对他给予厚望,将来也是希望他能成为李承乾的左膀右臂,即便做不成贤王,至少也能做个闲王,可是如今,李治完全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李二陛下的旨意一下,自然是瞒不住的,长安城的达官显贵们心里都很诧异。
晋王李治这是怎么了?还在上任金州的路上,就被陛下下旨召回长安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尽管诸多人猜测,但是当中缘由,却是谁都不知道,毕竟晋王李治的一系列动作,只有李二陛下和玄世知道的最为详细,便是神侯府的锦衣卫们,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晋王李治在岷州涉嫌谋反,但是锦衣卫的嘴都紧的很,与长安勋贵们也没什么来往,自然不会凑上去告诉人家,李治要谋反了。
长安城这边李二陛下的旨意一下,神侯府得知消息之后鸽子立马就放了出去,通知在岷州的玄世。
皇宫,暖阁。
李泰难得进宫到暖阁这边坐坐,而今天过来,也是为了告诉晋阳,李治出事的消息。
暖阁的大厅之中气氛十分严肃,晋阳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九哥,真的被父皇召回长安了?”晋阳看向李治,语气之中仍旧不相信自己的九哥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明明当初父皇将九哥外调就是为了让九哥收心的,只是谁能想到,九哥竟然在岷州做了这么多,临走之前还祸害了一把,若是去岷州接任的不是哥哥,那岷州该怎么办?
与吐谷浑定起刀兵,且会输的很惨。
“父皇的旨意已经通过两省下发下去了,去金州的钦差大臣也已经从长安出发了,是魏师。”李泰说道。
“魏师!”晋阳惊呼:“魏师年纪一大把了,舟车劳顿,能行吗?”
魏征在朝中是出了名儿的正直,让魏征作为钦差大臣去金州将李治带回长安,定然是出不了差错,而且魏征德高望重,李治也不敢对魏征如何,所以李二陛下才会让魏征去,虽然魏征年纪大了,但是金州离着京畿并不说远些,李二陛下也想清净两天。
李治弄出这么一个烂摊子,御史台那边儿一定是炸了窝的,若是再加上个魏征,李二陛下那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所以干脆让魏征去将李治带回来,在路上也好有个缓冲,李二陛下也能清净几天,
一石二鸟之计。
李泰笑了笑:“没事的,金州而已,用不了半个月应该就能回来,这点儿事儿魏师不至于办不了,只是我在担心,稚奴回来之后,如何面对父皇。”
李治为什么会被父皇下召回长安,这当中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方才去见父皇的时候,看到父皇提起稚奴脸上隐隐约约的闪过的怒气,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李泰虽然不太理会朝政之事,但是这不代表他是个反应迟钝的人。
自己这位弟弟,是摊上大事儿了。
晋阳心中的感觉很不好,相对于李泰来说,她所知道的事情算是多的,因为李治与武媚之间的种种,加之被调派到岷州,转而调任金州,晋阳心里就知道,自己九哥心中的想法还是没有消退下去。
而这一次,父皇怕是再难容忍九哥了……
“不行,我要去见父皇。”晋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兕子,没用的,现在就算你去见父皇,也改变不了稚奴回长安的结局,你这又是何苦呢?父皇不会对稚奴怎么样的…..”李泰劝道。
任谁都能看出来,现在自家父皇正在个气头上,兕子现在去甘露殿求情,不是火上浇油又是什么。
“不一样的,四哥你知道的太少。”晋阳说道:“今天我一定要去甘露殿见父皇,四哥就先回去吧,兕子也不妨透漏给四哥一个消息,九哥……是因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李泰一愣,随后恍然。
兕子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这不该有的心思,怕是被父皇知道了,而且纵观这三年,父皇一直在给稚奴机会。
这下,一切都清楚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逼近的真相
晋阳急匆匆的去了甘露殿,而李泰,也不便在这暖阁多停留了,方才兕子的一句话将李泰惊出了冷汗,带着自己的随从就回了魏王府,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下来想想这三年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发觉到,明明是连兕子都看出来的事情。
而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皇兄,大唐的太子殿下……
怀着复杂的心情,李泰连自己怎么回到魏王府都不知道,身后的随从只见到自家王爷事论落魄的朝着书房走,好几次都差点儿撞到柱子上。
这是宫中出什么事儿了?
是了,应该是因为晋王殿下的事儿,不过话说回来,晋王殿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弄的整个长安现在气氛都严肃了起来,有些风雨欲来的意思。
人都有好奇心,更何况是整日跟在李泰身后的侍卫。
走到书房门口,李泰回过头,对着自己的侍卫说道:“在外面守着,本王谁都不见。”
说完,自己推开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书房的大门被李泰关了个严实,留下两个随从在书房的大门外面面相觑。
宫中,甘露殿。
“陛下,晋阳公主求见。”德义在李二陛下耳边小声说道。
“让她进来吧。”李二陛下说道。
这个时候能让李二陛下心平气和的召见进甘露殿的,估计也只有晋阳公主了,先前来了这么多御史台的大臣,都被德义打发回去了。
“儿臣见过父皇。”晋阳在殿中央,施然行礼。
“免礼,过来坐下说话吧。”李二陛下说道。
晋阳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兕子这是来,为稚奴求情的?”李二陛下问道。
晋阳摇摇头:“不是,儿臣是来劝父皇莫要伤心的。”
出了这种事,最为痛心的,还是李二陛下,毕竟李治是皇子,是他的儿子。
李二陛下叹息一声:“还是朕的兕子最是体贴朕,那些个大臣,一个个的,哎~~~”
“父皇又何须叹气,虽然话有些不好听,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父皇也没必要躲着那些大臣,他们也仅仅是给父皇您提出意见,最后做决定的,还是父皇您不是,而且,九哥他……虽然做的有些过分了,但是九哥现在,已经成家立业,自己做出来的事,有了什么结果,也要自己担当着才是,兕子小的时候,听到父皇教导大哥,李家的男儿,顶天立地,敢作敢当,肩膀要能扛起责任,而大哥身为太子,将来要能扛起整个天下,如今九哥身为晋王,自然也要扛起身为晋王的责任。”晋阳说道:“只是父皇,兕子觉得,九哥的事情,也不能仅仅只看表面。”
听到晋阳的话,李二陛下老怀大慰,听到晋阳说到最后,默默点头:“说的也是,只是兕子觉得,稚奴的事情,当中又有什么蹊跷呢?”
“父皇,直到三年前,九哥一直都是生活在宫中的,离着父皇并不说远些,父皇也是了解九哥的性子的,父皇有没有想过,为何九哥一夕之间,会变成那个样子?”晋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