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李绩和李道宗的队伍也在昨天进了辽东城,大军将会在辽东城修养三天,随后再前往辽东城。
营帐之中,玄世的桌案上已经汇集了不少关于那个太监和长孙冲的消息,分析过后,玄世决定,以牙还牙。
既然长孙冲有胆子给自己下毒,那他也不必心慈手软。
这些天锦衣卫盯着长孙冲还有那个太监,除却截获一张纸条之外,就再也没有没有别的消息了,看来当初李二陛下找长孙无忌谈过之后,长孙冲也提起了警惕心。
不过正是这样,玄世倒是放心了,李二陛下一介入,这就表明玄世与长孙冲之间,长孙无忌就不要过问了。
“侯爷,那长孙冲现在每次吃饭都谨慎的很呢。”秦冰月的语气当中,带着些许玩昧。
长孙冲也知道怕啊。
玄世冷笑一声:“他是怕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
长孙冲这般家世,若是对上其他人,或许旁人没胆子这么跟他硬怼,但是玄世不一样,起初长孙冲父子小看玄世,无非就是因为玄世不过是个‘孩子’,本身除了陛下恩典给的爵位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而且得罪了郑、王两家,即便是在长安有神侯府,玄家依旧没有根基,偌大一个家族的门庭,不是说扛起来就是能扛起来的。
但是逐渐的长孙无忌却是越来越发现玄世这人动不得,但是长孙冲再想悔过收手,却是晚了。
而这次在玄世汤药当中动手脚,也是长孙冲的放手一搏,长孙冲心里想着,仅此一次,成了,日长他长孙冲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不成,就此收手。
可是长孙冲错在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他想收手,也要看玄世答不答应。
“冰月,你可知当初长孙冲在我药里放了什么?”玄世问道。
秦冰月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当初他是怎么算计我的,就怎么算计回去,还有,将当初伺候我的那个太监带过来。”玄世说道:“长孙冲那边的事你亲自去做,至于那个太监,让锦衣卫去城主府中寻人,想来陛下不会阻拦。”
那个太监现在仍旧在城主府中,下药的事儿玄世假装不知道,他就没有危险,而在李二陛下知道的情况下,长孙无忌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替长孙冲擦屁股什么的......
“侯爷,人带来了,就在外面。”一锦衣卫回到玄世的帐篷中禀报道。
“带进来。”
少卿,营帐外的锦衣卫便将之前伺候玄世的那个太监带了进来,如同玄世所预料的那般,果然李二陛下并没有阻止锦衣卫将人带出来,而且长孙无忌近日来也是安分的很,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侯爷?”那太监跟着锦衣卫进了营帐之后,不解的看着玄世。
这时候东山侯怎么会想起见自己呢?
“公公,别来无恙啊。”玄世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见到本侯如今依旧健在,公公为何不吃惊啊。”
玄世现在的身体状态还算不错,脸上也有了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的模样。
“侯爷......这是何意啊?”太监有些紧张的看着玄世,心中忐忑不安,东山侯说出这话,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
第十七章:太监的儿子
“公公这糊涂装的,不是很聪明啊。”玄世面带微笑,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太监:“难道公公见到本侯现在身体安康,就一点儿惊讶都没有吗?若是按照公公与长孙冲的估计,本侯现在不应该这般生龙活虎的在先锋营当中吧。”
玄世提到了长孙冲,太监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看来东山侯是知道自己在他的汤药中动手脚一事了。
“侯爷饶命!”太监当即就跪在了玄世面前,谋害勋贵这可不是个小罪名,现在东山侯将自己带到这里来,说明陛下还不知道此事,现在东山侯没什么大碍,要是能求得他宽恕一二,就不会丢了性命去了。
“本侯发现,怎么都是事到临了,才会开始忏悔自己的过错,可是即使这样,来得及吗?”玄世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说道:“与长孙冲串通,谋害本侯,还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胆子倒是不小。”
玄世此话一出,太监跪在地上磕头的频率更高了:“侯爷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要是不按照长孙大人说做,小的在乡下的亲人可就活不成了啊。”
玄世未说话,一旁的锦衣卫冷笑一声:“你个阉人腌货,休要糊弄我家侯爷,你可是从小就被卖到宫里当了太监,哪儿来的亲人,还在这儿编瞎话!”
这太监的身份锦衣卫查探过,从城主府其他太监口中打听到,这人在老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亲人,再者说,若是有亲人,但凡有一口粮食,当年又怎么会把他卖到宫里,断了子孙根,而从他进宫的年头来看,显然并不是什么大灾之年,手脚勤快的百姓,总会有口饭吃。
“侯爷明鉴啊,是小的的一个远方亲戚,侯爷也知道,小的是个阉人,没有子孙根,也就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那远方亲戚给小的过继了一儿子,就在老家,过年正准备接到长安呢。”太监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可信,将自己的一些秘辛都说了出来。
在宫中当太监,尤其是偶尔能在陛下面前露个脸的,怎么说也是个有油水的位置,只是他一个阉人,要再多钱也没什么大用处,除却满足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儿鬼祟之外,老家远方亲戚这一下子过继个儿子给他,也让他有了盼头,至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不是,等他百年之后,也是有香火牌位供奉的,这些年他已经攒了些银钱,足以在长安城置办一所宅院了。
而添置这所宅院里的物件,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因此长孙冲找到这太监的时候,以重金相诱,再拿他儿子做威胁,太监不从也不行了。
他死了,至少长安城的宅子和他的那儿子还在呢。
“侯爷,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啊,侯爷开恩啊。”太监一边对着玄世磕头一边说道。
“既然你这般老实交代了,那本侯就交待你件事情去做,做好了,不但你长安城的宅子和你那儿子能保的下来,连你的命,本侯也不会要。”玄世看着太监说道:“毕竟你也伺候了本侯一个多月,算是本侯还了你的恩情。”
“是是,侯爷请吩咐,小的一定万死不辞。”太监跪在地上看着玄世说道,神色之间,尽是感激。
“你在城主府之内,帮本侯看住长孙无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送信出来,每天会有锦衣卫在城主府外接应你,能做到吧?”玄世笑眯眯的看着太监问道。
太监略微一沉吟,暗自思量一番,觉得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动声色的观察就是了,于是,连忙点头应下。
“本侯可警告你,为本侯办事就要尽心竭力,不然,锦衣卫的厉害,你是知道的,本侯可不觉得,你比郑家和王家厉害到哪儿去。”玄世笑了笑说道:“锦衣卫的手段,你渐渐的也会知晓的,事情做好了,你想要的,本侯也给的起,做不好......你区区一介阉人,谋害勋贵,这可足够连你远方亲戚都逃不掉的罪名。”
太监谋害当朝勋贵,那是要抄家诛九族的。
“是,是,侯爷,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太监连忙磕头行礼示意自己明白玄世说的话。
对待这种人,萝卜加大棒,不狠狠的敲打威胁是不行的,但是也要适当的给这些人一点儿利益,否则他们是不会为你死心塌地的办事儿的,因为他们做事,除却利害关系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下限。
都能弄个跟自己没啥关系的人当儿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说是远方亲戚,这都加上远房了,得出八服了吧。
“退下吧。”玄世挥了挥手。
“是。”太监战战兢兢的起身,躬着身子退出了营帐外面。
“侯爷,您就这么把他放回去了?万一他.......”身边的锦衣卫看着玄世欲言又止。
“这不是还有你们吗?盯住他,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及时的敲打一番,只要他知道害怕了,就不敢再掀起什么风浪了,他在城主府里行动,总比你们方便的多。”玄世说道。
“是。”锦衣卫应声而去。
傍晚十分,秦冰月悄无声息的闪进了玄世的营帐。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