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好?”玄世看着晋阳问道。
且不论晋阳如何,到了玄武楼的时候,玄世的手里已经是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东西了,都是这一路上晋阳在路边儿的小摊上买回来的。
“还好,好久都没有这么自在的逛过了,辛苦哥哥了,还帮我拿了这么多东西。”晋阳回过神来看向玄世,见他手里还提着自己在街上买回来的东西,小脸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开心就好。”玄世笑了笑,随后招呼了楼中的小厮,让小厮将自己手里的大包小包接过去,送到三楼的雅间之中。
带着晋阳上了三楼,钱堆在这三楼当中的雅间之中专门给玄世留出了一间,玄世倒是一直没有去过,没曾想今日倒还真派上了用场,玄武楼的客人不是一般的多,即便是这价钱不菲的三楼雅间,都已经人满为患了。
文人士子爱好风雅,这玄武楼又眦临玄武湖,站在三楼之上,推开窗户便能远眺玄武湖的风采,若不是四楼五楼外人不得进入,怕是价钱再高也不会有人介意的。
价钱高,才能彰显出身份不凡不是。
玄世和晋阳来到三楼雅间之中,一进房间,晋阳就十分欢脱的扑在了雅间中央地上的软垫上,上面都是她今日在街边买回来的东西。
看晋阳那高兴的模样,玄世也不由会心一笑。
晋阳盘膝坐在软垫上,开始收拾被小厮房子矮桌上的东西。
“哥哥,过来看看,这是送给你的。”晋阳手里举着一件小玩意儿,招呼玄世过去。
“送给我的?什么东西?”玄世也是好奇,便走到了晋阳的对面,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仔细打量晋阳手中的物件,这才发现是一枚腰带扣,虽不是上好的璞玉,但是胜在雕工精致,浑然大气,比之玄世家里的那些精致的腰带扣,却是多了一份质朴。
“呐,送给你。”晋阳将那腰带扣递给玄世。
玄世接了过来,握在手里,凉凉的,感觉倒是挺舒服。
“这腰带扣摸上去感觉不错,不是一般地摊上能买得到的吧。”玄世抬头看着晋阳说道。
“自然,哥哥不是在一家玉器店前等了我一会儿嘛,这东西就是那玉器店里买回来的。”晋阳笑了笑回应道:“现如今长安城民间的好东西,也不少,就是缺少人去发现罢了。”
晋阳说的这话也有道理,现在的长安城形形色色的人,外来的,本地的,经商的,打工的,就像是一锅大杂烩,有珍馐,有粗粮,晋阳的出身也练就了她的眼光,长安城里溜一圈儿,能发现些不错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正在玄世看着晋阳收拾她自己带回来的“战利品”的时候,三楼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
“外面怎么了?”晋阳看向玄世问道。
“不知道,我去看看。”玄世说罢,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打开房门,这才看见三楼外面的走廊里,一衣着朴素的书生,正与三个士子模样的人起了争执,而玄武楼的小厮则是在一旁竭力劝阻。
玄世见状,皱着眉头走到了一边儿,看向了玄武楼的那名小厮。
“怎么回事儿?”玄世问道。
“侯爷。”玄武楼的小厮见玄世过来,连忙躬身行礼,顺带着将那三名闹事儿的士子在心里骂了个遍,不守规矩不说,还惊动了侯爷,要知道现在晋阳公主殿下可也在这三楼呢。
“侯爷,咱们三楼临近玄武湖的几间房间,按照钱掌柜的意思,这段时间都是专门为招待春闱的文人士子准备的,您也知道,这春闱跟前儿,长安城里人比以往不知多了几倍,钱大掌柜的就在三楼的几个雅间儿门口挂了几幅对联,哪位有学问的能对的上来,就能免费进咱们三楼的雅间,这不是今儿个,这位公子对上来了,自然就可以进那雅间,没成想后来的这三位公子......”小厮看了看站在旁边儿的三名男子的,没有说下去。
听了这些,玄世自然也就听出来了,这三名男子看其着装打扮,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来了这玄武楼,却没捞到雅间,见到这书生对上对子进了雅间,心里估计是不自在了,这就起了争执。
“你们三个,既然这玄武楼立了规矩,那这规矩就需要人来遵守的。”玄世看向那三名男子说道:“此事本侯也不追究了,你们三个,赶紧离开吧。”
“凭什么啊。”三人当中的其中一人听到玄世的话,显得十分不忿:“这酒楼不就是赚钱的嘛,有钱本公子自能进得,这书生,瞧瞧他这落魄劲儿,怎配得上那玄武楼的一湖风光。”
“他不配,难不成你们还配不成?”玄世有些好笑的说道。
“侯爷说的没错,好景色,有德之人赏之。”那书生傲然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
听到这句话,玄世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书生来,一身蓝色布衣,洗的十分干净,但却是已经有些发白,看样子是穿了挺长时间了,由此也能看出,这书生家境确实贫寒;身后背着一方包裹,看上去有些分量,但是观其形状,定然不是铜钱金银,而是基本书籍,下面垫着几件日常换洗的衣物。
玄世就好奇了,这来酒楼,为何还背着包裹,不应该先去找客栈下榻才对吗?
“你对上了挂在那雅间门口的对子?”玄世看着这书生问道。
“正是。”那书生脸上带着几分傲气的回应道。
玄世低头,笑了笑,这书生或许有几分才气,但是为人方面,太傲,恃才傲物或许是用来形容眼前这书生最贴切的一个词,这样的人在长安,长久不了,所以玄世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心上。
在玄世看来,一个人的才华并不是放在第一位的,为人处世,对于一个人来说就显得十分重要,这样的人即便是春闱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到最后的下场无非就是两种,一种就是一生不得志,郁郁寡欢,另一种就是在官场上自身的菱角不断被打磨,直到被打磨到十分圆滑。
这是两个极端,到目前为止,能不能破解这个极端,还是要看个人的悟性。
“为何来这酒楼吃饭,还要带着包裹呢?”玄世饶有兴致的问道。
“一看就是个住不起客栈的主儿。”旁边的锦服男子嘲笑道。
“是,学生身无长物,唯有一身才华,愿报效大唐......”
“恩.......口气倒是不小,看来这位公子说的确实对了,你没有钱住客栈,看你这行头,也不像是流落街头的。”玄世打断那书生的话:“不知这位公子现在,暂居何地啊?”
“长安城外法华寺。”那书生回应道。
没听说过.......
现如今长安城周遭的佛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大大小小的,玄世回长安也才几个月的功夫,哪儿知道长安城外这几十个佛寺叫什么名字。
“既然有住的地方,为何出门还背着包袱呢?”
“子曾经曰过,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学生将这些书本带在身边,是为了能够随时温习先贤的教导。”那书生说道。
玄世打量着眼前这书生,说话之间,假大空一搬一套一套的,说话之间也透漏着几分迂腐之气,若说雅间门口那对子是他对出来的,玄世倒是有些怀疑了。
不像啊......
“哥哥,发生什么事儿了?”晋阳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玄世身边儿。
房间里的晋阳见玄世迟迟没有回来,忍不住找了出来。
旁边的小厮见到晋阳,连忙躬身行礼,称呼还未出口,便被晋阳挥手制止了。
“在外面无需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