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都不想说,那就听朕说。”李二陛下将玄世的奏折狠狠的惯在了御案上,发出的声响惊得在场的人心中一凛。
“朕就是想问问在场的诸位,长安城乃是我大唐的帝都,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如此混乱不堪了?”
李二陛下目光凌厉,扫视着站在殿中的诸多大臣。
“先前的东郊的案子是因为常州官员,官商勾结,招致报复,那么昨天晋国公夫人在长安城外遇刺,谁来告诉朕,这是因为什么?”
殿中的大臣们低头不语。
“如此作为,把这满朝文武当成傻子,把朕当成傻子,把儿当成傻子不成?!”李二陛下一掌排在了御案上。
“陛下息怒。”玄世上前一步,拱手劝导:“小臣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成全。”
“说吧。”李二陛下声音平静的对着玄世说道。
“小臣希望,这件案子最后查出结果,能让小臣亲自处置那些对我母亲下手的人。”玄世拱手对李二陛下深深的躬身行礼。
“儿,你可知道朕为何不让你去查探这件案子?”李二陛下目光灼灼的看着玄世。
“先前不解,但是现在,能够猜想的到。”
玄世直起身子,深色淡然的回应道。
“你可想好了?”
“回陛下,小臣想好了。”回应李二陛下的,是玄世冷峻的神色。
“也罢,朕准了。”
下了早朝,玄世没有理会任何人,程咬金等人也没有来打搅玄世,他们知道,现在的玄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一身明黄太子朝服的李承乾和身着亲王服的李泰迅速的赶上了玄世的步伐,两人走在了玄世的两侧。
“小,你明知道父皇这是在保护你,以免你再受到什么不测,为何你还要去插手这件事?”李承乾问道:“若是你心中不忿,孤大可帮你出手。”
“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玄世微微一笑。
“后悔?那孤立刻跟父皇去提,让大理寺全权处理此案......”
李承乾的话才说到一半,玄世摇着头打断了李承乾的话。
“我后悔的是,东郊的那件案子,我应该从程伯伯手中接过所有对三大世家不利的证据,狠狠的敲打敲打他们,我后悔,在辅政坊的牌坊前,根本不应该要了王家那两个探子的一条腿,而是应该直接让人讲他们两人的首级送到王敬直面前去!”
说道此处,玄世已经是咬牙切齿,想到昨日王氏在路上被刺客袭击的事情,玄世心中依旧是后怕不已,想想都是心惊胆战。
王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玄世有血缘之亲的亲人,若是王氏除了点儿什么差池,玄世真不敢想,自己面临的将是怎样的一份打击。
“小.......”李泰看向玄世的目光之中泛着隐隐的担忧。
“无妨。”玄世笑着摆了摆手:“这件案子既然陛下交给大理寺了,那就让大理寺去查,又没说不让神侯府的人出动不是?反正陛下已经应允,到时候抓到凶手,由我来处置。”
“你想做什么?”见到玄世这样,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
“呵呵,王敬直敢这么办事儿,无非就是觉得我年龄小,在长安城中根基浅,虽说也有兄弟两个争夺家产要拉拢人心的意思,可是若是我足够强大,他还敢将主意打到我身上吗?”
“王敬直?”李承乾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了皱眉头。
就目前来说,王敬直的事情玄世也就跟李泰说过,李承乾一直在宫中,自然是不知道这回事儿,而且,王病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宫,李承乾除了派遣太医院的太医去王府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更何况是王家兄弟争夺家产这回事儿了。
“小你知道这件事情是王敬直在背后捣的鬼?”李泰看着玄世问道。
“昨天事情一处,我带着人去长安城外接应我娘亲,高俊和房遗爱便在神侯府中着人出去在长安城打探,派了不少人盯着王家、卢家和郑家,暂时卢家那里没有什么动静,郑家也是一样,只有王敬直那边,据探子回报说,长安城外除了事之后,王敬直府上的人进进出出的明显的频繁了起来。”玄世冷笑着。
“王敬直.....孤想起来了。”李承乾一拍巴掌:“那不是南平的驸马么?”
第三百二十四章:太子的反应
李承乾这是才反应过来?
“我还以为太子殿下会与王敬直关系匪浅呢。”玄世笑笑说道。
闻言,李承乾摆了摆手:“那倒不至于,说起这王敬直,我还是有点儿印象的,毕竟是东宫的属官,又是南平的驸马,只是平日里不怎么往来,就算是公务上,也见不得几回面,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想不起来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南平的驸马怎么还给牵扯进去了,听小你话里头的意思,是这王敬直在背后针对于你?昨天下午的时候,我还在东宫见到过这王敬直呢,只是那会儿孤正忙,也就没与他说话。”
“昨天下午?昨天下午我去了王师府上,也见过这王敬直。”李泰说道:“当时我看他也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怎么一晃眼,就到你东宫去了。”
“谁知道......”李承乾笑道,随后又看向李泰:“青雀,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大概知道一些了。”李泰摸着下巴:“先从常州的事情说起,常州的部分官员依附于王家,这部分官员在长安城出了事,自然是要找王家,而恰巧今年一开春,王师就染了恶疾,卧床不起,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这个时候,王敬直和王崇基就要开始为自己这一房的未来做打算了,说的俗气一些,就是争夺家产,别看常州的这些官员官位小,但是联合起来,在常州一带,也是股不小的力量,这股力量,王敬直自然是要拉拢,而这个时候,王崇基就显得聪明多了,一直衣不解带的伺候在王师的床前,这样一来,王师府上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就全落在了王敬直的手上,依附在王府的官员在长安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是不出手,岂不是寒了人心,更何况是在这种紧要的情势下,能够争取到常州那些官员的支持,在王府,自然能够压住王崇基一头。紧接着小又将王敬直的两个手下弄断了腿,这口气,依照王敬直的性子,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说的也是,不过照这么说来,这王敬直,有点儿没脑子啊。”李承乾摸着下颌说道。
“不管他王敬直如何,现在这件事情唯一的突破口,就在王敬直的身上。”冷不丁的,玄世冒出一句话。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王敬直好歹也是南平的驸马......”李承乾神色之间,犹豫不决。
“南平的驸马?哼。”李泰冷哼一声:“南平可不知道他在外头养外宅的事情。”
“外宅?”李承乾看向李泰。
“不止一个,养外宅,欺男霸女,强抢民女的,王敬直可是占了个遍,原本小去我府上的时候,我也顾忌这王敬直是南平驸马这一回事,可是知道这些后,孤就决定不管了,大不了上奏父皇,让南平与王敬直和离便是。”
相对于李承乾的疑惑,这会儿的李泰则是淡然了很多,反正自从玄世去过他魏王府的那天起,李泰对与王敬直还真没有什么好印象了,自然,私底下也派人去长安城王敬直外宅所在的地方查探过,果真与玄世对他说的相差无几,只是这王敬直做这等事还算是干净,竟然一点儿证据都没有留下,所以李泰面对的就跟一个讲将脑袋缩进龟壳里的乌龟一样,无从下手。
“此事南平可知道?”李承乾问道。
李泰摇了摇头:“怕是不知道的。”
“如此的话,若非情不得已,就莫要让南平和父皇知道了,最后要是小你真的想对王敬直下手,尽管找个面子上过的去的由头,王敬直私下里做的事情,也是有损皇家颜面。”李承乾语重心长的对着玄世说道。
“晓得了。”玄世点了点头:“对了,魏王殿下昨日去王大人府上,可有什么收获?”
“王师的身子骨现在还经不起刺激,孤也没敢直接说王敬直在外头怎么样,只是旁敲侧击的说了些,依王师的心思,怕是早晚也要想到的,不过王师还真问了孤一些问题,当中也有王崇基和王敬直兄弟两个现在的情形。”
李泰将自己昨天在王府与王见面的情形都说给了李承乾和玄世。
“看来王大人是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李承乾不由得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