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无奈之下,写信跟玄世诉苦,就说起这事儿了。
玄世正坐在书房里头,看着房遗爱的信发呆呢。
“夫君,怎么了?”晋阳从外面走了进来。
“哦,是房二哥来信了,说在外头遇到点儿难处。”玄世说道:“还是关于钱庄的事儿。”
玄世将信件递给了晋阳。
晋阳看过之后,将信工工整整的叠了起来,放回了信封,说道:“这事儿难做,也是意料之中,今年查出来的钱庄的案子,也的确是朝廷的一些官员,辜负了百姓的信任,借着钱庄,搜刮民脂民膏,损害百姓的利益,百姓不再轻易相信钱庄,也是正常,若是这事儿放在妾身身上的话,妾身也不会轻易再相信钱庄了,没有人比百姓,更了解官员的好坏了。”
尤其是地方上的官员,一个地方上的官员,他是好,还是坏,是清廉,还是腐败,唯有地方上的百姓最是清楚,甚至连朝廷中央都比不上百姓更了解他们,百姓们不相信,也正常。
但是现在得想个办法重新获得百姓的信任啊,不然的话,关于钱庄一事,这就算是完全毁掉了啊。
朝廷折腾钱庄,折腾了好今年了,起初的阻力,而后的风风雨雨,都挺过来了,难不成,就要糟践在这件事儿上,然后让整个钱庄体系功亏一篑吗?
那朝廷可就真成了一个笑话了,不管是放在现在还是放在将来,史书上一提,大唐要发展钱庄,结果毁于一帮贪官污吏和世家手中,没有弄成,结果朝廷最后没办法了,就放弃了钱庄。
“那现在,就得赶紧想个办法了啊。”玄世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这不仅仅是房二哥的事儿,这也是整个大唐的事儿,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就算这封信不是送给咱们这边来发牢骚的,是送到陛下书案上,朝廷,也得商议此事。”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想办法
“那,夫君能想到办法吗?”晋阳问道。
玄世摇了摇头:“还不知道,至少现在,我还是没有头绪的,不过,估计我得到长安去走一趟了,这事儿,陛下也得知道,不然的话,一定是个麻烦。”
“说的也是。”晋阳说道。
房遗爱在外头,遇到了麻烦给玄世写信来倾诉,说是倾诉,实则应该也是抱着想要玄世帮他想想办法的心思,不知道房遗爱有没有给朝廷那边上奏折,如果上了奏折的话,一切都好说,要是没上奏折的话,那他仅仅给玄世送信,这做法,可不是很妥当啊。
“得,我明天就进宫,今儿个还有一天的时间,能让我想想办法,至于今天中午的午饭,就端到书房来吧,安静一些,别让咱们家的其他人过来吵扰我。”玄世说道。
“好,妾身会吩咐下去的。”晋阳点头应声道。
这是玄世的习惯,他要想事情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周围越是安静,他越是能够集中精神去想。
晋阳走了之后,玄世就坐在那里想,大唐的钱庄,跟后世历史上的钱庄和银行,有什么不一样呢?
首先就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交通并不是这么发呆,南北东西之间的货物往来有些麻烦,因此,钱庄之前的货币流通也是如此,这无疑之间,就增加了朝廷的成本,再加上钱庄开设起初,也是国库拨钱,如果严格来算的话,若是没有抄家所弥补到国库的那些钱财的话,实则,开设钱庄,国库是赔钱的。
但是钱庄还有两点,那就是百姓存钱,要交管理费用,商贾也是如此,这是单纯的钱庄的进,出呢?这是钱庄放贷,也正是因为钱庄放贷的缘故,让世家们有机可乘,才发生了这样的大案子,现在弄得钱庄的信誉无法挽回。
至于不同之处。
银行存钱,可是有利息的。
但是现在就开始推行利息制,能成吗?
有利益在当中,的确是能够快速的吸引到百姓,让百姓再次相信钱庄,到钱庄去存钱,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允许吗?
若是存钱给利息,一年几分利才能成呢?针对那些钱财流通比较快速的商人,又应该制定什么样的政策来解决呢?
想了大半天,玄世能想到的,挽回百姓的办法,就是让钱庄用利益诱导之,存钱,给利息。
这也是后世银行的手段。
至于这当中具体的办法细则,这不是玄世一个人能够想出来的,玄世打算冒险试一试,将这个想法提出来,再让户部的人来一同商议商议。
次日清晨一早,玄世就裹着大氅,乘坐着马车,冒着雪前往长安城去了。
要说住在庄子上一点儿坏处都没有,也不尽然,那就是大冬天一大早往长安城去,实在是太遭罪。
马车的车厢阻挡着风雪,玄世人在车厢里,怀里抱着暖炉。
在外头赶车的常乐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虽然也带着帽子,穿着大氅,但是风一刮,眼睛都觉得难受。
好不容易到了长安,到了龙首原,常乐可以在马车里好好休息休息了,至于玄世,他进宫找皇帝议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来的。
在宣政殿门口,玄世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开,连同佩剑一起,交给了旁边的监门校尉,自己则是进了宣政殿。
“臣,参见陛下。”
进了宣政殿之后,浑身就觉得暖洋洋的,宣政殿之中的地龙烧得暖烘烘的,环境甚是舒适。
“无需多礼。”李承乾见到玄世,笑道:“你这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进宫,可是少见啊,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吧?不然的话,你可不会这么勤快。”
“陛下还真是料事如神。”玄世笑道。
李承乾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朕可不是料事如神,朕只是太了解你了,说罢,又出什么事儿了?”
“是关于钱庄的事儿。”玄世说道:“臣昨天收到了房大人的信,是来跟臣诉苦的。”
“诉苦?哈哈哈哈哈。”李承乾放声笑道:“他这恐怕不是诉苦,是找你求救去了,他在下头的日子也不好过,钱庄那边,可是遇到不少麻烦,今儿个早朝的时候,朕就在含元殿与群臣商议这事儿呢。”
“陛下也知道了?”玄世问道。
“知道,房遗爱递了折子上来。”李承乾说道:“估计他也想早些回长安,能够在长安过年,事情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不然的话,不至于把他逼得如此。”
“那........今儿个早朝,诸位大人可商讨出了什么对策?”玄世问道。
“并没有,朝堂吵闹的,都要乱成一锅粥了,以往吧,吵着吵着,办法也就吵出来了,事情也就解决了,但是这回不一样啊,吵了两天了,依旧毫无头绪,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该如何回复房遗爱啊。”李承乾说道。
看来,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对了,你进宫,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李承乾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玄世。
玄世点了点头:“正是,臣也是担心,房大人那边,出什么问题。”
“那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李承乾问道。
“不瞒陛下说,有一个点子,但是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的了,尤其是.......户部的诸多大人们。”玄世说道。
“接受不了?户部的诸多大人?”李承乾皱了皱眉头:“怎么,你不会是又想让户部的人折什么颜面去低头吧?”
因为钱庄的事儿,户部低头的事儿做的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