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月笑了,笑的如此讽刺,当年的人,竟然还不如一十岁的孩子,父亲,娘亲!你们死的冤枉啊!!!!
虽然这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是还是非常有必要跟父皇提一提的,假传圣旨缢死一州刺史,这可不是小事。
看了看眼前神情有些悲怆的秦冰月,晋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既然她与哥哥有缘,便帮她一帮罢。
秦冰月对玄世执着了十余年,让晋阳很是震撼,震撼之余,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泛酸,这等美貌女子,哥哥想必也是喜欢的吧。
“秦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令尊的这桩冤案,就交由在下去询究一番吧,若真由姑娘所说,令尊是被冤枉的,也好还令尊一个清白。”晋阳说道。
看到晋阳腰间的龙纹玉佩,秦冰月便知道晋阳的身份非同一般,龙纹玉佩不是谁都能够佩戴的,无论是平民还是勋贵,带这种样式的玉佩都是暨越,而眼前这人能带着这玉佩大大方方的在外行走,这就表明,此人定然是皇族中人。
“虽然一切已经过去多年,也成了定局,但是我想家父在九泉之下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能被平反,想必也是高兴的吧。”秦冰月说道:“既然公子有心,那冰月就拜托公子了。”
“无妨,倒是在下觉得,秦姑娘身上的气质,倒是有些像在下的一位长辈。”晋阳说道:“姑娘可听说过平阳昭公主?”其实听到秦冰月说十年之前她仅六岁的时候,晋阳便知道,秦冰月与平阳公主毫无联系可言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知心中想要探究些什么。
秦冰月闻言讶异道:“大名鼎鼎的娘子军首领,人称李公子的平阳公主?公子所说的长辈,可是她?”
“正是。”
“不瞒公子,家父便是娘子军出身,当年也是平阳公主麾下一员将领,小时候,我也是听着父亲讲平阳公主的故事长大的。”
晋阳微微一笑,这点倒是跟自己一样呢。
“既然令尊是娘子军出身,那他的这桩案子就更不能如此草率了事了,秦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将这案子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晋阳笑道:“不过,若真的说去查,在下倒是觉得有一人比我更加合适。”
“公子所说的是何人?”
“玄世!”晋阳笑着看着秦冰月:“刚刚他就在外头呢,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就是,不过现在嘛......”晋阳冲着秦冰月眨了眨眼睛,随后笑着朗声道:“哥哥我知道你在,进来吧!”
坐在屋顶上的玄世自然是听到了晋阳的呼唤,微微一笑,竟然知道自己在外头......随后,玄世便翻身下了屋顶。
闻言秦冰月一愣,随后便听到窗外有动静,随后窗子被从外面推开,一白色的人影闪身进了房间。
“兕子好耳力啊。”玄世笑道。
“因为我知道哥哥不会放任兕子不管啊,所以兕子要跟着小厮走的时候,哥哥才会这么淡然的说无妨吧。”晋阳笑着说道。
“就你聪明。”看到晋阳可爱的样子,玄世不禁伸出手来,揉了揉晋阳的脑袋。
“哥哥,会长不高的!”晋阳憋着嘴说道。
“已经挺高了。”玄世笑道。
眼前的这人就是东山侯玄世了吧,秦冰月怔怔的看着一脸微笑看着晋阳的玄世,看着两人之间如此亲密的互动,心里不知泛起何种感觉,仔细打量着晋阳,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公子竟是生的唇红齿白,明眉皓月,这哪儿是个男儿之身,明明就是一娇俏的女孩。
果然之前是因为自己心绪不宁,所以没有注意到么......
再看玄世,依稀可辨出十年前的模样,周身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虽是在笑,但是眉宇之间却也隐隐的能够看出些许威严,如同十年前一样。便是眼前这人,一枚玉佩庇得自己十年无忧,一番话语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侯爷可还记得小女子?”秦冰月走上前去,直直的看着玄世问道。
玄世看着眼前的秦冰月,自己好像没有见过她吧?名动长安的燕来楼头牌,自己好像是回长安之后第一次来燕来楼来着,又怎么会见过秦冰月呢?
玄世摇了摇头:“在下似乎从未见过姑娘。”
原来是已经忘了么......秦冰月垂下眼眸,也许十年前的那件事,对他来说仅仅是微不足道吧。
“十年之前,侯爷在可曾在燕来楼出手帮过一个小姑娘?”秦冰月继续说道。
十年前在燕来楼?玄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姑娘见谅,时日久了,有些忘却了。”
“哥哥倒是忘得干脆,秦姑娘在这燕来楼可是寻了你十年呢。”晋阳说道:“连当初父亲给你的玉佩你都送人了!”
秦冰月闻言,面色有些尴尬,知道了晋阳是女孩子,那玄世给自己的那枚玉佩又跟晋阳身上挂着的玉佩一样,多少也能猜出些什么来。
虽然明白,但是心中还是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玉佩?哦,我想起来了,当年我跟珑儿还有你三位哥哥来燕来楼的时候确实遇见过一个小女孩。”玄世说道:“当时见她被下人训斥,心中不忍,原来那个小女孩就是秦姑娘你啊。”玄世诧异的看着秦冰月。
第一百二十五章:十年前的冤案
“正是。”秦冰月说道:“若非当年侯爷一席话,恐怕也没有冰月今日。”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也无须记在心上。”玄世笑道,前辈们都说什么来着,最难消受美人恩,若是不知道也好,但是听晋阳说秦冰月在燕来楼之中寻了自己十年,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哥哥,还有一事需要哥哥帮忙。”晋阳仰起头来看着玄世说道:“是秦姑娘家的一桩冤案。”
“冤案?”
“正是,此案关系重大,十多年前,也就是贞观三年的时候,有人假传圣旨赐死梁州刺史,朝廷上下竟一点风声都没有。”晋阳说道:“而梁州刺史,便是秦姑娘的父亲。”
玄世点了点头:“这案子虽然过去十多年了,但是还是非常”有必要上奏陛下的,假传圣旨之事非同小可,最好是陛下能够着大理寺的人前去查探清楚。”
“可是哥哥你不就是大理寺的么?”晋阳说道。
玄世:“那不一样,我这顶多就是为了方便而封下来的闲职,你看我查的案子何时动用过大理寺的人手,更何况,此事岂又是兕子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假传圣旨这种事朝中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你还会觉得这是件很单纯的事吗?”
“这......”晋阳闻言,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哥哥以为该如何做才妥当呢?”
“今天回去,我写折子,让魏王殿下呈交给陛下,你就别搀和了,让你父母知道我今天把你带到燕来楼里边,指不定回去我就一丈红了。”玄世无奈道,自己手头上这鹿山书院的案子还没完呢,晋阳小手一抖,又给自己划拉了一件事出来,玄世已经不知该用什么姿势去哭了。
“秦姑娘,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令尊既然含冤而死,今日又让兕子遇上了,那在下便一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玄世抱拳说道。
“多谢侯爷。”秦冰月福了福身子:“既如此,若日后侯爷有什么需要冰月的地方,尽管派人来燕来楼支会一声便是。”
虽然知道自己能帮到玄世的地方几乎没有,但是秦冰月还是想为玄世尽上自己的一份力,十年前玄世便有恩于自己,十年后为自己父亲平冤昭雪这又是一份莫大的恩情......
与秦冰月作别,玄世拉着晋阳回到了二楼。
秦英和李崇义早已各自找了姑娘去了房间,只有李泰,自己坐在走廊旁边,看着一楼大厅里台子上的表演。
“四哥。”走到李泰身旁,晋阳糯糯的喊了一声,把李泰自己扔在这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怀玉兄长和崇义兄长呢?”玄世问道。
“找姑娘秉烛夜谈去了。”李泰笑道:“那秦冰月找兕子所为何事啊?”上下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晋阳:“兕子做男装打扮如此俊俏,不会是秦冰月相中兕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