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蝌摇头道:“只是在杭州偶遇,比较谈得来。这几日便在一起,那天从沈浩家离开之后,那两个人便说要离开杭州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联系。大人,这个沈浩诬告于我,还请大人治罪于他。”
沈浩便慌了起来,如今徐蝌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自己一没有把那两个人抓住,二没有证据,这要是让自己反坐,可就家破人亡了。不由祈求地望向了罗信道:
“大人……”
“大人!”与此同时,徐蝌也扬声说道:“大人,你莫非要包庇沈浩吗?我会将此事写信告诉家父。”
罗信便笑眯眯地摆摆手道:“这样的小事用不着惊动徐阁老。但是,如今案情还是不明啊。”
“如何不明?”徐蝌目光锐利地望着罗信道:“他一没有证人,二没有证据,这不是诬告是什么?”
“不能那么说!”罗信摆摆手道:“刚才你们说的话都已经记录在案。徐公子,你刚才说过那两个人曾经和你在一起吧?”
“我是说过,但是那两个人和我没有关系。”
“谁能够证明?”
“胡公子可以证明。”
罗信便摇头道:“那天胡公子也去了沈浩家,所以可以视胡公子和你是一伙的,你们的人做证明无用。必须有一个和你们徐家,哦……还有胡家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出来作证。当然,最好是能够将那两个人抓过来,当着本官的面承认他们两个与你们无关。”
徐蝌的脸色就是一沉,他原本想要以诬陷罪治罪沈浩,如此正好夺得沈浩的股份。如今却被罗信给挡住了,便阴阴地说道:
“大人是真的想要包庇沈浩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到罗信原本那笑眯眯地神色变得一沉,凝声喝道:
“你是傻子吗?”
“你说什么?”徐蝌初始一愣,继而暴怒道。
罗信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徐蝌道:“你从哪里看到本官要包庇沈浩了?本官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你却听不懂。听不懂你可以问,本官看着徐阁老的份上,难道还会不给你解释?但是你不问,却在那里冒傻气,你不知道你这样很坑爹吗?”
“坑爹?什么意思?”徐蝌迷茫地问道。
“就是你挖了一个坑,让你爹掉了进去的意思。”罗信讥讽地说道。
“你……”
“你什么你?”罗信讥讽地说道:“我说过不治罪沈浩了吗?你这智商和你爹差了好多啊?”
“你……”
胡宁上前一步,抢在了徐蝌身前,拱手道:“大人,既然大人决定治罪沈浩,那就宣判吧,我们不必做这样无谓的争论。”
徐蝌神色一怔,随即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现在没有比得到沈浩的股份来得重要,只要得到沈浩的股份,就对那些中小商户打开了一个缺口,会让他们知道,就算是罗信也保护不了他们,以后再收购那些中小商户的股份就会顺利的多。一旦将所有的中小商户的股份全部收购完毕,罗信的威信就会深受打击,也会让胡宗宪看到罗信就是一个纸老虎,会看到徐家的威力。到时候,胡宗宪就会真正的和徐阶联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便不再言语,只是用愤怒地目光瞪着罗信。罗信又现出一副笑眯眯的神色道:
“胡公子啊,现在还宣判不了啊。”
“大人刚才……”
罗信摆摆手道:“那两个打断沈浩的地痞确实是跟着徐公子去过沈浩家,而徐蝌刚才也说了,他和那两个地痞是朋友。”
说到这里,罗信还讥讽地看了一眼徐蝌。那一眼的意思十分明显,你都和地痞是朋友了,你也就是一个地痞。这把徐蝌气得肺子都要炸了。罗信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
“现在沈浩咬定那两个地痞是徐蝌的家丁,受徐蝌致使打断他的腿。而徐公子又要定他只是和那两个地痞是朋友,根本不是他致使的,要治沈浩诬告罪。所以,如今案情的关键就在那两个地痞身上。
所以,在没有抓到那两个地痞之前,此案是不能够判的。当然,两位公子身份高贵,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沈浩,我这就将沈浩收押进大牢,只要一日没有抓到那两个地痞,我就关他一日,一辈子抓不到,我就关他一辈子,两位公子,这下满意了吧?”
胡宁的目光就是一缩,他此时明白了,罗信不仅要保沈浩,还要保他的股份。
什么把沈浩抓进大牢关一辈子,就是好吃好喝地给保护起来。如此他们便再也见不到沈浩,见不到沈浩,便再也别想从他的身上弄到股份。
“好高明的手段!不能够让他得逞。”
胡宁当即一笑道:“大人,您也说了,我们身份高贵,如果和沈浩这个商人计较,那就失了身份。这样吧,我们不告他诬陷罪了。看他也怪可怜的,还是让他回家治伤吧。如果把他关进了大牢,说不定以后就是一个跛子了。”
罗信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惋惜,不过他也没有理由强自将沈浩关进大牢。便淡淡地说道:
“那就先这样吧,等我抓到了那两个地痞,再请两位公子来。”
罗信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在那里生闷气。徐蝌和胡宁的动作太快了,而自己这边依旧没有什么办法,而且郑镖头那里也没有信传来。便朝着外面喊道:
“大庆!”
“侯爷!”鲁大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去请郑镖头来见我。”
“是,侯爷!”
两刻钟之后,郑镖头站在罗信的对面。罗信望着郑镖头沉声道:
“查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查出来!”郑镖头轻声道:“百善堂和工坊已经查过了,就差刘方的府中了。百善堂和工坊没有问题,今夜就开始查刘方的府中。”
“嗯,查到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大人。”
“去吧!”罗信淡淡地说道。
郑镖头从后门离开了知府衙门,走在大街上,便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因为他刚才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罗信虽然没有发火,但是给他的压力却是很大。
“看来大人是真的急了,我要回去叮嘱你那两个小子一番。”
五天后。
郑镖头再一次来到了罗信的书房,不过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而是两个人,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正满脸激动地望着罗信。见到罗信望过来,便噗通一声跪下道:
“小人时运拜见大人。”
“时运?”罗信神色一愣道:“你不会是时迁的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