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器,你去哪儿?”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户部!”
“你不是不从户部要钱吗?”
罗信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总得知道京城都有哪些大商人吧?这个事情除了户部,还有哪里知道得清楚?”
“哦……”
在众人的愣怔中,罗信离开了府中,乘坐马车来到了户部。一走进傅颐的衙房,傅颐便抢着开口道:
“不器,户部没钱。”
罗信便笑了,看着罗信笑眯眯的模样,傅颐的心中便更加没底。哭丧着脸道:
“户部真没钱。”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来找你要钱的?”罗信依旧笑眯眯地问道。
傅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不器,你就别撑着了,此时不仅是我知道你要为陛下修缮万寿宫,恐怕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知道百官和百姓都这么说你吗?”
“说我是奸臣,还是说我是媚臣啊?”
傅颐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罗信,不由气道:“你还笑得出来?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我没钱。”
罗信笑眯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捧着茶杯坐在了傅颐的对面,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说道:
“傅大人,别紧张。我真不是来跟你要钱的。”
“当真?”傅颐瞪大眼睛望着罗信。
“自然!”罗信笃定地点点头,然后转向大门,望着此时聚集在大门口的户部官员笑眯眯地说道: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户部要钱的。如今俸禄都发布出来,我怎么会来户部要钱?”
围在大门口的官员闻听,脸上都现出尴尬之色,呵呵地赔笑着,不过看他们的脸色还是有些不放心,围在门口不肯离去。傅颐这些日子对罗信已经很了解,倒是第一个相信了罗信,不由开口问道:
“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罗信翻了一个白眼道:“傅大人,你是不是有些官僚啊?难道非得要钱才能够来你这里?看来不要点儿钱,你还不习惯了,那傅大人就给点儿钱吧。”
“别!别!”傅颐连忙摆手道:“只要你不要钱,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就怎么帮你。”
“好!”罗信一拍手道:“要的就是傅大人这句话。请傅大人将京城内,凡是和盖房子有关的商人名字和地址写给不器。”
“你……”傅颐指着罗信,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想要让商人捐款?”
“算是吧!”
傅颐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条路你就别想了,商人逐利,你是捐不到钱的。”
“总要试试!”罗信笑眯眯地说道。
傅颐摇了摇头道:“你可别用强,那些商人的背后都有……”
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言。罗信点点头道:“我知道,多谢傅大人提醒,不过我是不会用强的。总要大家愿意。”
“大家愿意?”傅颐冷笑了一声道:“你太天真了!算了,反正不管我要钱就行,我这就安排人给你写出来。”
话落,便伸手指着站在外面的一个官员道:“听见了吗?还不给不器去写出来,记住,要详细。”
“明白!”
那个官员匆匆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罗信优哉游哉地又乘着马车离开了。然后罗信要商人捐款为陛下修缮万寿宫的消息就以极快地速度传播了出去。
这天下从古至今,商人的行动总比官员门行动快,这个消息刚刚传出去,和盖房子有关的那些商人立刻紧张了起来,迅速的集中在他们这一行的巨头,张之古的家里。而张之古更是早早地派人去户部求证去了,因为这个消息的内容就是说罗信去户部要了他们的名单,也正是在户部说出来要找他们募捐。
二十几个人坐在张之古的家里,每个人都默不作声,他们此时的心中都忐忑不安,都在等着张之古派出去的人还回来的消息。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中年人走进了大厅,大厅内二十几个人的目光“唰”的一声便就集中在他的身上,那个中年人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朝着坐在正中的张之古身上,躬身施礼道:
“老爷,事实属实!”
“嗡……”
整个大厅就乱了起来,一个个的脸色立刻胀红了起来。
“老哥,朝堂这是要干什么?把我们商人当成可是随时盘剥的对象了吗?”
“是啊!如今官府都发不出俸禄,陛下却还要修缮万寿宫,这简直是……”
说到这里,他口中的那句“昏君”两字最终还是没有敢说出来,但是那神态却表现得十分明白。
“就是!”又有一个人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道:“如今我们北方刚刚经过战乱,民不聊生,饿殍遍地,马上就要进入冬季,陛下不思让子民如何度过灾难,在这个时候却还要修缮宫殿,而且把我们当成了可以一块肥肉,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还有那罗信,本以为他是一个忠臣,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如此之人,为了献媚陛下,竟然想出这样讨好陛下之策,这简直就是奸臣,媚臣!”
“…………”
“…………”
一时之间,大厅之内如同菜市场一般。
“我们不能够出这个钱!”
“对!不出!”
“坚决不出!”
“如果我们这次出了,以后朝堂还会让我们捐款,朝堂就是一个无底洞,我们有再多钱,也不够填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