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陈以勤和殷士儋再来,必须经过你的通报,否则不准许他们见孤。”
“遵命!”
冯宝的心又飞了起来,裕王这么说,就证明原谅他了,他不用去马房了。站起身形,小声地说道:
“那……徐阁老和高阁老呢?”
裕王便轻叹了一声,陈以勤和殷士儋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徐阶和高阁老,他哪里敢不在乎啊!原本高拱和徐阶就一年来不了一两次,来裕王府,那是给裕王面子。如果裕王敢跟徐阶和高拱摆架子……
他怎么敢摆架子?
“他们两个……就随他们吧!”
冯宝的脑袋便耷拉了下来,裕王又凝声道:“还有,对罗师要尊重,要比高师和徐师还要尊重。如果有天让我听到你对罗师不尊重,你就去马房。”
“奴婢哪里敢对罗大人不尊重!”冯宝连忙叫屈。
罗信来到了皇宫门前,从马车上跳下来,见到五十个家丁正在边上等候着,见到罗信到来,一个个纷纷上前拜见。罗信摆摆手,便向着皇宫大门走去,却猛然顿住了脚步,因为他见到李时珍正背着一个药箱,从皇宫内缓缓走来。
待李时珍走出了皇宫的大门,来到了罗信的跟前,罗信接过了李时珍的药箱道:
“走,跟我上车。”
两个人进入到车厢,离开了皇宫足有一里地,罗信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没有提陛下修道的事情吧?”
“没!”李时珍情绪不高地说道。
“呼……”罗信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道:“没提就好,我还真怕你提的。”
“原本是想提的。”
罗信心中虽然知道李时珍最终没有提,但是听到这句话,一颗心还是悬了起来,急声问道:
“那后来怎么没提?”
李时珍摇了摇头,最后叹息了一声道:“陛下已经走火入魔了。不提,还能够活一段时间,提了,说不定立刻就死了。”
“陛下他……还能够活多久?”
李时珍便抬头瞪他,罗信便讪讪地笑了笑道:“不说,就当我没问。”
车厢内沉默了下来,半响,李时珍低声道:“最多三年,但是在这三年内,随时都有去的可能。”
罗信轻轻点头,车厢内再次陷入寂静。马车咯吱咯吱地回到了罗府,罗信和李时珍从马车上下来,罗信朝着万大权招了招手,万大权便跑了过来施礼道:
“侯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挑五十个人,以后专门保护李神医,十二个时辰不间断保护!”
“尊令!”
“没有那个必要吧。”李时珍皱着眉头道。
“有必要!”罗信凝声道:“我害怕有人狗急跳墙。”
“唉,这皇家事,真的不能够沾啊!”
李时珍叹息了一声,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罗信脸色也有些凝重地向着自己的院落行去。
第二天.
罗信去了一趟茂生胡同,让王翠翘洒出人马,调查陆炳生前的点点滴滴。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府中,没有去聚贤书局,也没有去詹事府。
如今的局势愈加的扑朔迷离,罗信暂时不想参与其中,因为他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想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清晰地观察一切。
在错综复杂的局势时,保持清醒是重中之重。
但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罗信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待了一天,就被刘守有又拖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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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七十五章 怀疑对象
这是傍晚,罗信正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查阅着一张张由王翠翘送来的各方消息,便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门开处,鲁大庆走了进来道:“侯爷,刘守有又来了。”
罗信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去请刘守有来我的书房。”
鲁大庆悄然离去,罗信起身沏了一壶新茶,然后走到门外,便听到脚步声传来,两条人影从月亮门走进,罗信上前几步拱手道:
“刘兄。”
“不器,冒昧来访,忘不见怪。”
罗信的脸上就浮现出笑容道:“刘兄多虑了,请!”
“请!”
两个人在书房落座,鲁大庆在门外将房门关上,守在了外面。
“不器,什么时候可以开棺验尸?”
罗信的脸上便现出了一丝苦笑道:“我还没有和陆绎谈。”
“和他谈?”刘守有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道:“别和他谈,不但不会同意,还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