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铁骨 第154节

突然朱大咸惊讶看着朱明忠,像是想通什么似的,猛然拍手说道。

“军门,若是我军能夺以扬州,北上占所两淮盐场,届时沿江诸省用盐,皆由扬州转运,如此,军门又岂需再为军饷烦恼?”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他们是看到了扬州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却没有看到扬州所蕴藏的财富,对于军饷开支庞大的忠义军而言,这无疑是更为重要的。

“正是如此!两淮盐税在手,我军便再无须忧心军饷!”

朱明忠点点说道。

相比于其它,钱才是最重要的,一万五千忠义军,一个月仅军饷就需要近五万两,虽说在江阴、常州缴得不少银钱,但开支更多,按照军需官的说法,仅凭着常州一地解款,根本不够维持忠义军的开支。

军饷是什么?军饷就是军心!

而且无论是将来练兵也好、造枪、铸炮也罢,都需要钱,钱从什么地方来?像李自成那般拷掠,或许可解一时之时,又岂是长久之计?

税!

只有掌握税源才是持续发展的长久之计!而扬州这近在眼前的两淮盐税,朱明忠又岂会错过!更何况那扬州还是两淮盐商齐聚之地,打下扬州之后,别的不说,单就是扬州城内盐商的报效,恐怕就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行军打仗,打到最后打的就是粮饷,打的就是银钱,没有银子,就没有军饷,也没有粮草,如此又焉能败敌?”

说笑中,朱明忠点了点地图上的扬州,而后说道,

“只要我们能够夺下扬州,自此之后,便无需再为军饷发愁,而且到时候,我们也就有了立足于江北的本钱。”

朱明忠口中所说的本钱,并不是说扬州的税收,而是指扬州可以控制两淮的食盐,对于控制江南郑家军来说,他们离不开两淮的食盐。如此一来,将来也就有了讨价还价的本钱。

现在离开了南京之后,朱明忠至少不需要再像过去那样为自己的性命担心,从而可以谨慎的规划起将来的一切。

“只是,军门”

沉思片刻,朱大咸看着眼前虽然刚入父亲门下,却深得父亲欣赏的师弟说到。

“目前,南都克服使得江北各地皆是人心惶惶,想来扬州也是如此,如此一来,打下扬州估计也很轻松,只是,军门,这扬州是南京的门户,如若打下扬州,待到清虏南下之时,只恐他们必会强攻南京,到时候,又如何守住扬州?”

尽管朱大咸开始的时候就赞同攻打扬州。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其间的风险。

“即便是我们去打其他地方?这清军又岂能躲得过去?”

面对师兄的担心,朱明忠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扬州,无论如何,咱们是要定了!”

第3章 翻手为云(第一更,求支持)

惶惶不可终日!

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扬州城倒是再合适不过,自从月前那瓜洲镇被明军占领之后,这近在咫尺的扬州城便是城门紧闭,唯恐明军打进扬州。不过让他们松下口气的是,那驻于瓜洲的明军眼中,根本就没有扬州。尽管其间数次曾有传闻说明军近城,可最后不过也就是虚惊一场。

时间一长,人总是会松懈,原本终日于城上巡视的守城清军,慢慢的懈怠下来,时间一长那些临时征募的民壮,也许他们在晚上轮流回家过夜。甚至那临近运何的利津门,每天也开上一两时辰,以便粮食运入城中,当然更重要的是,即便是战事临头,盐商们总还要做生意,江南的百姓总还是要吃盐的。虽说这利津门外的码头,不似过去那般热闹,可一艘艘盐船,却仍然源源不断将盐从盐场运出经由扬州,运往江南各地。

和往日一样,在发出数千石淮盐之后,在得到掌柜的信后,郑侠如便和往一样,来到了两淮盐运使司,两淮盐运使司与巡盐御史衙门,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其间只隔一条小秦淮河。虽说两个看似都是管盐的衙门,可相比于前者的肥差,后者却只是一个清水衙门只能监督运输,而没有太多的实权。相比之下,盐运使却具体掌管食盐运销、征课、钱粮支兑拨解以及各地私盐案件、缉私考核等实权,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是扬州盐商巴结、奉诚的对象。

前脚不过刚进衙门,便有衙门的差役在郑侠如身边轻声提醒道。

“郑老爷,今个大老爷似乎有些心魂不定,您老一会过去的时候,可得小心些!”

那差役的提醒让郑侠如笑道。

“多谢李老弟提醒!”

说话的功夫,他便摸出一块银元宝塞时这人的手中。差役拿手一掂,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起来。

“多谢郑老爷赏!”

这衙门里的差役,平时最喜欢的便是给盐商通风报信,毕竟,这些盐商素来出手大方。就像这会,不过只是一句话,便是五两的赏钱。

到了书房外,差役便隔着门秉道。

“秉告大老爷,郑老爷到了!”

“快,请他进来!”

那边书房内传来高朝令的喊声,推门进了书房,郑侠如便跪下叩头道。

“草民叩见大老爷!”

民见官必行跪礼,虽说郑侠如身家百万,亦不能改这个规矩,反倒比平常人更加谨慎一些。

“免礼、免礼”

待郑侠如叩完头后,高朝令才虚说道。

“士介,你我之间何需这么客气,快,快请坐,上茶!”

待在差役上了茶,离开关上门之后,郑侠如才看着高朝令说道。

“启秉大老爷,今天又发出了一万石盐,草民已经将大老爷的那份,命人给您送来。”

按过去的规则,每运出一批盐,盐运使都能得到一笔银子,虽说盐运使任期只有一年,可一年的盐运使,却远胜过一府知府。

“现在不说这个,士介,怎么样,瓜洲那边有消息吗?”

高朝令有些紧张的看着郑侠如,半个月前郑侠如是第一个在瓜洲陷贼后,把盐运到江南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他通贼,而是因为他的胆子比寻常人大。他认准江南的百姓需要盐,就连那些海贼亦需要盐,若是阻挡盐路的话,保不齐就把海贼给逼了过来。对于身为盐运使的高朝令来说,虽说他没有守土之责,可是作为这城中品级最高的官员,他只能想方设想的保住这扬州城,也正因如此,半个月前,他才会同意郑侠如这些江南籍的盐商的请求,同意他们向江南运盐,以免刺激海贼夺城,甚至还重金贿赂瓜洲海贼。当然他的好处自然也没有落下,甚至比过去还高了一倍。

“回大老爷,那驻瓜洲的贼首除了上次收下了我等送去一万两银子外,倒没有传出其它的什么消息。”

郑侠如如实的回答道,如果不是因为瓜洲的明军守将收了银子,他还真不一定敢让盐船进长江。

“不过,从过往盐船传来的消息来看,那贼首似乎并无意北犯扬州。”

“士介,这件差事你务必办好,待到贼退的时候,本官自然会向朝廷给你请功”

“草民不敢居功!”

郑侠如连忙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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