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所忧心的,则是这一套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光辉,能够击破离渊,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些年里,草原上这些胡人们到底研究出来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般看来,如此的奇行诡异,和中原的风格不是一样,但却行之有效。
能够对白玉京,形成极为严重的克制。
“暂且不理会,一切还是等到了万马堂再说。”回过头,果然那狼女的身姿已经全然不见了,白玉京心下有所准备,将承影剑收回入鞘中,扭头直接走。
完全不理会被他击落的圆环,还有那个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气息的老者。
虽然杀了人摸尸是一个好习惯,但在奇行诡异的塞外这里,白玉京还是存着一份谨慎的心思。
对这些武功和路数不了解的他,只怕会在摸尸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
一旦他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战死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孤身一人的后果就是不能出现一丁点儿的差错,白玉京明白这些,所以才格外的小心翼翼。
“易经那家伙,来之前一点东西都不和我说,这下,彻底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风中呢喃着的,是白玉京低声的细语,也是对于那个一点东西都没有透露的,属于白玉京的怨念。
虽然有可能就算易经真的说了什么,白玉京也完全想象不出来,但你只要给个大概,剩下的只要看到了,自然就能想象得到。
哪里能像现在这样,一头雾水,完全没有头绪。
寒风依旧,除却满目疮痍的战场,再无其他,但草原上诸如此类者,数不胜数。
不消片刻,就会有被逐渐弥散开来的血腥味引来的狼群或者是别的生物来到这里,将这些尸体上的血肉完全吞噬干净,只留下一副骨架。
在那之后,更是半点儿也无其他存在,毁尸灭迹,它们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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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先生的心态,有些不稳呐。”这是那一晚在醉梦楼目睹了易经出手的田仲,他现在居然也是堂主的位置?
只是看着他那狭长的眼睛,弄玉就能明白,他的为人和成为堂主所付出的代价,这背后的一切种种,具体如何,只怕他付出的也不小。
只是现在乃是农家的堂主们聚会的日子,听田言说是悠关侠魁和神农令再出江湖一事就探讨。
在前脚田猛死去之后,后脚神农令的现世,让弄玉不禁觉得这背后让人怀疑的真相。
她总觉得这两件事碰在一起太过巧合,但她拿不出证据。
“不劳这位兄弟费心,贾玉在农家叨扰多时,真是不好意思。”虽然他出现在这堂主会议之内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但表面上弄玉还是做出了一副不懂的样子。
因为弄玉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弄玉啊,若是平白无故喊出来他的名字,那可就惹得人怀疑了:“只是这农家的堂主们的会议,我出现在这里,是否有些不合适?我一个外人,在这里,怕是逾越了规矩。”
“诶,此言差矣,这农家上下,谁还有人把你当做是外人?”田仲凑到了弄玉的面前,狭长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深切的精光。
“田言大小姐对您的特殊待遇,我们农家上上下下可是都知晓的明明白白,先生迟早也是农家的人,也是要继承位置,将来要成为烈山堂堂主的人。”
“在下并没有那个心思,这位兄弟实在是抬举在下了。”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以为自己和田言是有着男女之间的关系的。
但弄玉知晓,田言并没有那份心思,寻常生活中也是有礼数,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这种传闻,又是怎么来的?
不可能是空穴来风,难道...是农家中有人意外的以为这些是真的?
还是说看错了?
“先生倒是紧张的很,只怕是想要田大小姐亲口说出来吧。”田仲摇晃着头,笑着说道:“依照先生和大小姐之间的关系,我想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远。”
“我叫田仲,以后若是贾先生还记得小子,记得和我多多聊一会儿,农家六堂,这上上下下的规矩还有隐性的站队,可讲究的很,先生若是真的成了,以后这农家里的内家,可就是先生的了~”
先是拱手抱拳敬礼,随后弯腰鞠躬,将自己的态度放到了很低的位置,田仲说道:“其他的堂口堂主们,自然也是要以先生为尊的。”
是为尊,还是架空的尊?
你农家的内家,还能是我一个外人能够把持得住的?
说出来未免贻笑大方。
谁信呐!
第713章.713章:农家线——侠魁争夺战
若是田猛还在,农家有关侠魁的这场会议上首第一人的位置,坐在上面的人是毋庸置疑的。
但现在,田猛已经死了,那么这个悬而未决的位置,就是所有人都觊觎,但却不曾表露出来,隐瞒在心中的想法。
无论是一直以来被内家压制的外家,还是本就被田猛压制的内家的其他人,眼下既然这个位置空出来了,他们断然没有不去接受的道理。
区别只是在于,环顾四周,尽数全都是对手罢了。
在这等几乎能够将整个农家把持在手下,成为农家真正掌权者的诱惑之下,没有人会心动,也没有人会成为谁谁谁的朋友。
除非,他自愿做小。
但很可惜,野心和欲望从来就不是人类应该缺少的东西。
没有人会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眼前流逝。
“既然大哥被人杀了,他本来也都是内家的家主,我身为弟弟,代替大哥坐在这个位置上,想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反对吧。”
田虎那粗糙的手摩擦着掌心里椅子上的把手,感受着手掌心的温度,独眼环顾四周,举目望去,聚集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带着目的的。
朱家也好,司徒万里也好,田密,田仲都可以,农家六堂三三之数,维持着内外的平静。
但这种维持在表象上的安宁,现在看来,随着田猛的死,彻底变成了无用功。
“难道这农家魁首的位置,还能是和皇帝陛下,帝国一样的继承制度吗?就算是继承制度,我想,能够继承田大当家的烈山堂的堂主身份的,也应该是他的子嗣才对,于情于理,难道不都是田大小姐合该继位吗?”
说着,司徒万里把玩着手中的金子,在翻转中照耀出别样的光辉,他是站在外门朱家的堂主之一,也是平衡俩边形式的人之一:“田虎堂主,想的未免有些多了吧。”
“非也,田大小姐体弱多病,并且常年不出闺阁,烈山堂上下虽然皆听其调遣,但女子身份,抛头露脸总归不是太好,再加上大当家新死,大小姐戴孝之身,现在就出来主事,只怕于礼不合。”
田仲本来是朱家的养子,算得上是朱家最信任的人之一,但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从来都是拿来背叛的,并且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