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听说火雨山庄被灭了以后,那些财宝也随之不见,若是我们能够得到...”翡翠虎不仅仅是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更是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本身属于四凶将之中财富的那一方,他只会想要财宝越来越多,或者说是他永远不会觉得满足,在这方面的贪婪,他是超越了任何人。
“哼,刘意这家伙,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隐瞒不报,现在人死了,宝藏也没了。”很显然,对于曾经扶持刘意上位,姬无夜还以为他是一个可以办事的人,结果他死了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甚是牵扯到了很久之前的百越事情。
“无论兀鹫在哪,他都不会逃脱这片天地,而当夜幕来临,他无所遁藏。”白亦非却是冷漠的出声,配合着他那雪白的头发在窗户那儿飘荡着,就好像是个嗜血的贵族一样:“这么多年,我们在韩国就是法,现在却有人想要在韩国制定新的法。”
“韩非那个小犊子,我迟早有天取了他的性命。”眼里透露出怨毒的目光,姬无夜恨声说道:“屡次坏我好事,他不死,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有人想要挑战这个秩序,也有人期待他的挑战。”略微扼首抬起头,那从老远处传来的轰隆震响是如此的剧烈,在这将军府里也能够清楚的听到,白亦非那平淡的语气也由此,带上了些微的情感变化:“看来今夜,他们也没有停下脚步。”
“那是...毒蝎门的方向?”翡翠虎依照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过这种巨大的响动,这又是什么?”
“我拿给墨鸦的一些东西,是当年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从公输家那里换来的,看来墨鸦终究还是用上了这种东西,哼!无论是谁处在这样的爆炸之中,他都不可能活着出去。”眼里的怨恨得到了释放,颇为显得快意,姬无夜畅声说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就是代价!”
“无论是那个鬼谷传人,还是那个不知好歹的杀手,只要死了一个,夜幕就能够动用全部的力量杀了韩非!”姬无夜大手一挥,直接说道:“我看谁还能挡得住。”
“不,那样的话会让他成为烈士。成为一个失败者,一个先驱,会让更多的人蠢蠢欲动。”白亦非转过身,缓缓的从黑暗中走到了灯光下,那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一双冷淡的眸子里透露出残忍的目光,这是将自身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成为神的目光:“这个国家已经安逸了太久,很多人都忘记了他们当初为什么需要我们,忘记了他们当初面对的混乱。”
“你是说,在地牢里的那个人,当年你征讨百越平定叛乱,抓回来的那个人?”翡翠虎露出惊奇的目光,那可是血衣候最大的军功证明了:“你想要放他出来,再度搅的韩国天翻地覆?”
“当年,本就是他们的懦弱与无力,才会让百越的叛乱发展到那种程度,成为韩国人的恐惧,他们的梦魇,所以他们才跪着祈求我们,想要让我们拯救他们。”哪怕身处在灯光下,那微弱的火光也不能削弱血衣候身边的冰冷,就连着烛火都带上了一丝迷蒙的感觉:“我们赐予恐惧,他们跪着祈求。”
“是时候给这帮贱民们,提个醒了。”姬无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阴沉的笑了出来,那当年笼罩住韩国上空的乌云,是时候再度出现,让人们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惧了。
无论是想要缔造新规则的人,还是已经遗忘了的人,都需要好好的看一看。
“不过,我们也得知晓宝藏在哪,当年的那一批宝藏引动了黑道上不得了的高手们聚集想要寻找,但是在断发三狼死后,也只有刘意才知道,但是他回来以后却秘而不发,出手也并不阔绰,隐藏的很是深,所以在他死后,这批宝藏到底在哪,也就成了一个谜底。”
姬无夜还是那个熟悉的姬无夜,那等放在眼前就能够得到的宝藏他怎么可能会无视?正好在之前被韩非中途插手夺走了那十万两黄金,这笔宝藏,正好可以拿来聊以慰藉。
“不,其实还是有个人知道的。当年刘意违背李开之命,导致李开被百越围困战死,而他却在那是勾结断发三狼,将火雨山庄毁掉夺走了宝藏,事成之后刘意与断发三狼见面,却是直接违背了死之血誓,痛下杀手,将断发三狼杀死私吞了这笔宝藏,岂料在那之后,断发三狼中有一人没死,但是刘意的举动让他怒火中烧,下定决心报复他。”
翡翠虎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他知道,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怎么也无法对付当时已经是左司马的刘意的,更何况他还带着征讨百越的战功,所以他就进入了夜幕之中,借由夜幕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然后寻找机会,杀死刘意夺回宝藏。”
“你是说...”很明显,翡翠虎的消息虽然不如蓑衣客,但是这个世界上能够被钱敲开的秘密实在太多了,翡翠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姬无夜也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了。
“你只需要稍微查一查这段时间里在组织里出行诡异,没有任务却私自行动的那些人,就应该知道是谁了。”
“好!”
而就在这时,黑色的魅影从门外冲了进来,缓缓的凝聚出身形,露出了墨鸦的模样,半跪在地上的他低着头,躬身说道:“将军,地牢以破。”
“好!恐惧的源头,即将再临了。”
第七十三章:放在以前肯定没这么中二
火光,鲜血,更多的还是穿梭在沸腾的烈焰之中的杀手,那些脸上毫无表情的存在,下的杀手一个比一个狠,痛快的斩杀着一个个的人,收取着一条条无辜的性命,成为可以拿来用金钱衡量的比值。
他不是想要阻止,可是无论他杀了多少,总会有更多的杀手参与进来,就连他自己也被人团团围住,明明是以速度称雄的他,却深陷此等局面,难以脱困。
若非那插手进来的惊天一剑,与那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只怕那个时候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那个时候以后,杀手异人,穿越者易经,多了一个理想,少了一份笑容,多了一个必须要消灭的敌对组织,少了一份独处乱世的孤独。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才认识了这个大名鼎鼎的...荆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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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掩着的房门内,透过门缝看到的是坐在窗户前素手抚琴的弄玉,一下一下拨动的琴弦就是她杂乱的心事,在她的对面,是躺在床上的易经,耳边那断断续续的琴音是她希望能够让他听到的声音,能够如同往日那样,在听完一曲之后睁开眼睛看着她,然后...转过头去露出不好意思的面色。
李开默默的站在门前看着弄玉抚琴的动作,他感受得到弄玉心中的不安,也知道她的难过,李开也知道弄玉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也是他离开的救命恩人。
不过在得知了弄玉的这份心思之后,他看待易经的目光就变得不再是那样,而是多了一份考究在其中。
“我如果猜的不错,你就是先任右司马李开。”包扎过伤口后穿戴整齐的韩非看着李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在时间的摧残下却变成了现如今的这副模样,这种垂垂老矣,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落魄江湖人的模样。
他本该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他本该回到韩国受到万人的景仰,被大肆封赏成为大将,他本该携带着累累战功,成为韩国镇守国门的将军,他本就该是得到这些的人,这是他应得的,这是他忠于韩国,忠于这个国家获得的奖赏,但是...
但是真的那样的话,他现在为什么站在这里,以这副模样,以易经付出了莫大代价将他拯救出来,而他也只能穿着破烂的衣服遮挡住脑袋,将自己隐藏起来见不得人?
堂堂右司马李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是很可惜,在这个他付出了忠诚的国家里面,他就是无法露出本来的面容,非但如此,就连他本应该得到的一切,也被一个完全和他没有关系的人全部夺走,别人承接了他的美好,他却独自接受了一切的苦难。
这莫非是对于他的不公?但这个世界又何曾公平过?
“公子韩非...”转过身看着背后的这三个人,这这边的意气风发的少年,李开扑通一声跪下,对于这位九公子,他还是知晓一些的。
“李司马这次回来,只怕不是故地重游这么简单吧,正好,我有一事情,欲请教李司马。”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韩非的心情却是沉重万分,眼前这位忠于韩国的将领,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夺走了他一切的人却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快活生活...莫非这就是自己的国家,韩国吗?
“公子请讲。”
“当年百越内乱,生灵涂炭,火雨公的一对女儿得我韩国庇佑,一位入宫伴随我父王左右,一位则与左司马刘意结为夫妇。”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李开脸上并未露出什么表情,韩非这才说道:“一个月前,胡夫人在戏苑见到一位下等奴仆,从此之后心神恍惚,这个下等奴仆就是李司马大人吧。”
李开脸上流露出悲哀的神色,却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承认了韩非所说。
“你...为何要回来?”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忍,可是应该要问的事情还是得当面问清楚。韩非从榻椅上站起来走到了李开的面前说道:“当年你阵亡的消息传来之后,刘意独掌军权一人独大,就连火雨公的女儿都下嫁于他,一个月前,你伪装成下等奴仆去见了胡夫人,随后就传来了刘意在自己的府邸被杀的消息,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李开这才说道。
“公子韩非,我劝你罢手,趁你现在还有退路,快快退去,这不是你能够插手进来的漩涡。”
“退路或是前路,我自有打算。”
“说的也对,毕竟我和你身份不同,你还有选择的余地,而我早已没了选择的权利。”李开的这句话,在场的三人全都知道他的意思。
卫庄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看着韩非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在说“这就是你的国家?”的这种反问的意思。而紫女虽然没什么,但是眼里透露出的探究与沉凝,却是如此的沉重。
让韩非都觉得,委实太过无解了一些。
“易公子?!”就在这时,从半掩着的房间被传出了弄玉的惊呼声,断断续续的琴音骤然而断,随后..大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踹开...
虽然身上的伤口依然很多,但是面色却已经逐渐开始红润起来,之前那副凄惨的模样似乎只是个幻觉似的,虽然很多人都搞不懂他为什么恢复的这么快,但是只有易经自己才知道,若非在那爆炸之中吞下了一颗九阳返魂散,借那股强劲的生命力吊住内息,可能早就死在路上了。
而就在刚刚苏醒过来再度吞下一颗九阳返魂散的易经在床上闭目调息,耳边却是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大厅中,韩非和李开的对话,最终...他还是忍受不住站出来,一脚踢开了大门。
来自后世的他,不会去管这些古代人想的东西,有什么计谋也好有什么打算也好有什么理想也好,但是这和他的本心并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