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大秦 第11节

“我还撑得住。”这羽毛是不能拔的,一旦拔出来的话就会因为那细小的伤口而不断的流出鲜血,犹如开口决堤的洪流一般不可抑止,虽然就这样让羽毛残留在胸膛上,会因为这羽毛的中心是空的而导致一直在吸取鲜血,就好像是给身体接了一个口子一样不断的抽血,只不过这个过程是很慢的。

所以易经不能拔,哪怕这依然是慢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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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犹如风中残烛般,生命随时可以被夺取。”指间黑色的鸟羽被他来回拨动着,邪魅的脸上有着黑色的花纹,凸显出此人的妖冶,再加上这一身洒脱的黑色羽衣,让他能够在穿梭中不留下任何的声音,帅气而又实用。在这晴空下出现这样一个黑色的人影,是很违和的。

因为黑色,代表不详,死亡。

“为什么公子韩非刚一回国,就会被大将军下了必杀令?”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有着紫色短发的少年,与身边的那人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只有白色,亦或者是蓝色,白色代表无垢,蓝色代表天空,这是一个向往着自由的无垢少年,精致的如同女孩子般的脸上带着不解,望着那依旧插在易经胸口上的白色鸟羽伴随着易经大幅度挥剑的举动而逐渐吸取他的鲜血变成红色,而已经也越来越虚弱的脸,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茫然。

“大将军做事,不是我们可以揣摩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将他们阻挡在这里就可以了。”眼眸里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黑色的人影继续说道:“我认得他,赵国地下的杀手组织里,也当属于他比较另类,我以前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也是一个看不清自己的蠢货。”

“那就是异人,赵国地下杀手组织里面,最诡异的一个,他从不因为报酬多少而下跪,也不因为仇杀权利而掌控,他想做的是他自己想做的,他觉得你该死,那他就会去做,无论这个任务有多难。”耸耸肩膀,黑影继续说道:“死在他手上的那些贵族大臣,权倾一方的候君,都不少。我记得我们以前也想着要不要把这个人吸收进来。”

“他凭借他的心做事,这证明了他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他不会甘愿受到这种约束的。”白影摇了摇头,有些羡慕的说道。

“所以,他今天就得死在这里,尤其是他在保护一个,他并不应该保护的人。”眼眸里闪过的杀机虽然浓烈,但是那一闪而逝的无奈却依然在表示,他的内心其实并不是如此所想。

“墨鸦,我们这样...”

“白凤,你要知道我们若是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再说了,这本就是一场必杀的局面,他一个人再强,还能撑得过这源源不断的杀手吗?纵然他已经杀死30多个杀手,而他也已经身受重伤,即刻倾倒。”黑色的乌鸦羽毛被他缓缓的瞄准了易经的脑袋:“让他死在这些不入流的杀手手里,死在我的手下,是对他的一种尊敬。”

然而墨鸦的动作还未瞄准,甚至还来不及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从街道拐角的另一个地方忽然冲出来一群韩国士兵,呼啸着冲向了中大道上朝着那些杀手杀了过去。

呼喝声与喊杀声连绵不绝,在这中大道上形成了一串串死亡的交响乐。

伴随着冲出来的一众韩国士兵,最后从拐角处缓缓走出来的,却是一个黑发飘扬,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年郎。

“张大人的公子,张子房。”白凤默默的吐出这个名字。

“将军有令,一旦韩国士兵插手此事,即刻退去,不得再次下手。”墨鸦看了那将凌虚剑插在地上,摇摇欲坠的人影,摇着头说道:“可惜了,死在这里一了百了,继续活下去,那是比起现在还要更加深沉的恐怖。”

“张相国的公子,倒也来的真是准时。”

第十七章:夭寿了,少年谋圣和少年隐圣一起喝花酒去了

关上房间的大门,眼角的余光似乎能够看得到那躺在床铺上安静祥和的睡着了的易经的身影,韩非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将视线投注在这庭院中,随着微风吹动而漂浮的落叶被韩非捏在手中,感受着这天地之间的气息变化,韩非微微扼首,似有所得。

“韩非兄,红莲公主已经安全的回到皇宫了。”普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庭院里的韩非的身影,张良连忙走过去双手敬礼说道:“不过红莲公主在进入皇宫之前,扬言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韩王,只怕...”

“红莲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会禀报给父王也是正常的,今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新郑只怕是要彻底严加防范,不会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风姿卓绰的少年,那翠色的文士礼袍穿在他的身上更是彰显出他一派儒雅温和的气质,若非韩非知晓这位张相国家的儿子并非真的拜入了儒家门下,恐怕都会被他这一身的气质搞得错误了自己的判断。

“看韩非兄的脸色,似乎并不想要让红莲殿下亲自禀报,这又是何故呢?”虽然在后世张良是那个名传千古的谋圣,可是现在毕竟还尚且年少,略显青涩的他并未真的成长成为后来的那个张良,所以在智谋方面还很懵懂的他,是决计比不过现如今的韩非的。

“将新郑城警戒起来的确是件好事,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事情发生也会稍微整改一下新郑城里面的风气,只可惜这样的风声鹤唳,会让本来应该跳出来的一些人就此沉默下去,从而丧失掉那份心情不再出手,对新郑,对韩国是好事,对某些人来说也是好事,可是于我而言...”

“韩非兄似乎并不想要让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此隐藏下去,不过既然对方能够在主街道上明目张胆的刺杀,显然身份非凡,而在韩国境内能够拥有这等手段通天的人...”

“看来那位大将军,甚是想要让我死。”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虽然是笑,但是却丝毫不见一点儿的温暖在其中:“游历七国,著传出书,虽然让我名传天下,可也让有些人看不惯我,那位十幻兄是如此,这位大将军看来也是如此。”

“十幻兄又是谁?”那比起女孩子的脸都要美丽三分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的迷茫,显然并不知道韩非到底在说什么。

“那不重要,关键是现在。”说着转过身,看着那不远处紧闭着的房门,韩非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子房是如何知晓,我在中大街上正在被人围攻,甚至陷入了生死之地?”

“我本来正在家中熟读儒家经典,并未知晓外界有何事情发生,却不想读到入迷之处突从窗外飞射进来一把匕首,上面还裹挟着一块布帛,我打开看了看,这才知晓了韩非兄正在中大街被人围攻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件事是真还是假,但是我想出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于是我就点齐了士兵出门,果然在街道上看到了已经陷入下风的你们。”

“这样看来,暗处还是有乐意帮助我的人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韩非沉吟着说道:“有人想要杀我,有人想要救我,看来我这一回到新郑就成为了漩涡的争斗中心了呢,倒也真是事态逼人啊。”

“韩非兄自学成归来,还著有经典,名声在外,七国之中但凡想要见韩非兄一面的人数不胜数,想来定是害怕韩非兄如同商鞅那般,将韩国变得兴盛。”

“哼,越是让世人知晓自己的才华,越是会引起某些人的杀意,有才华是好事,可是这份才华参合进了国事里面,就不得不让人忍痛下手了。”韩非摇头晃脑着,好似没一个正经模样般:“我省得,我肯定省得。”

“韩非兄...”张良不太知晓这位归国而来的九公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这位九公子那喜怒都不表现在脸上的模样,让他一时之间都无法捉摸定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子房,你可知道咱们这位大将军,现在都在关注些什么呢?”韩非看着张良继续说道:“父王下放政令,把持大致方向,将权力给予王朝中,这位...姬大将军手握莫大的权力,却又为何不见都城治安改良呢?”

“大将军繁忙,应该...应该是无暇顾及这些吧,所谓治安,应当是司法主管的事情,而子房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司法位置上的司寇官职,还是空缺的。”张良虽然也知晓这位姬大将军在朝廷上在政治上,和他的父亲是死敌,若非是有自己的父亲相国职位压着,只怕早已权倾朝野,也不像现在这样有些许的顾忌。但是这位顾忌还能够维持多久呢?

自家的祖父,可是已经岁数大了。

“是吗?”心中已然有所定计,韩非的面上却还是犹然展露出笑容:“原来司寇的职位还是空缺的,那样的话这样也不怪这位...姬~大~将~军~了。”

张良自然听的出来韩非话语里的冷然与讥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之事,幕后之手,看来韩非兄,已了然于胸。”

“诶,先不管那些东西子房既然喊我一声兄,那么我们不如去新郑里最大的酒楼好好的喝一杯。也算是为我压压惊,然后再叫上几个美人,我观子房如此风姿卓绰,想来新郑城里定然是有诸多女子对你心仪不已的。”沉静的脸色在刹那间摆出嬉笑的模样,这般说变就变的速度,着实让张良有些难以适应::“子房,可愿意给我一个面子。”

“既是韩非公子所言,子房自是欣然答应,可是韩非兄初初归国,却不去皇宫面见韩王,反而去喝...喝花酒,这未免有些...”

“未免有些不尊礼数,不敬父王。子房是想这样说的,对吗?”韩非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心底里承认了什么一般:“子房啊子房,我对于你可是很有期待的,这新郑里,也就只有你才是好玩...呸!能够与我相应的人。”

咳嗽了几声,似是想要掩盖一些尴尬,韩非继续说道:“我这花酒,是喝也必须喝,不喝也得喝。这其中的道理,请恕我一时不能相告,不过以子房的谋略,应当不至于会被迷惑多久,些许时间想想,定然能够有所知晓。”

“...子房明白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这就去去吧,我记得不错的话新郑城里最大的酒楼,似乎是叫做...紫兰轩?”

“韩非兄离国如此之久却依然能够记得紫兰轩的名字,看来当年的花天酒地,依然还留存在韩非兄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诶,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忘得掉呢,这一路上被某个人烦的要死,酒都没喝多少,我告诉你啊今天我必须喝个痛快,子房你得陪我。”

“兄既所言,固所请愿。”

第十九章:插手历史,意志警告?

来到这个时代的那一天,并没有仰天狂笑,也没有暗自摇头,充斥在满心中的只有一种心情,那就是恐慌。

对于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的恐惧,对于突然来到一个看起来就荒凉的地界的慌张,现在回想起那一天,易经才觉得那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的举动吧。

行走在这片大地上,但其实根本没有去了多远,就好比韩国,这也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战国七雄的国度,可能自己也只去过齐国与赵国吧,在加上现如今的韩国...这样就能够算得上是行走在这个时代了吗?不过虽然没有走遍,可是单单观看赵国与齐国境内发生的事情便可以管中窥豹,一睹这个世界的真实,是那样的残酷不堪。

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一场意外,还是带着属于自己的使命呢?这种事情根本说不清的吧,谁会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具有着一种什么样的使命呢?易经不了解,说到底他也是在这个时代挣扎求生的一份子,虽然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眼界,也知晓这个时代之后发生的事情,然而这又能够有什么用呢?单单是思考怎么活下去就已经费尽了所有的心思了。

不会造纸还真是抱歉了啊,不会发明出火药也真是抱歉了啊,不会统兵打仗,纵谈谋略也真是抱歉了啊,不会生产玻璃,甚至就连烧饭都很难吃也真的是抱歉了啊。

我要是早知道自己能够穿越,我肯定会去学这些东西,可关键是谁会提前知道自己会穿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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