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将这杯中的酒饮下,手在这食案上蘸着洒落的酒水不知画什么玩儿。“那是将军没有见到我各部在此安顿之时,现如今我族内斗不断,则南池周边部落大都被迁往了其他地方,准备接下来的厮杀。若是他们到时候迁回来,我又如何向他们交
代?这事儿我决不答应,没得商量!”
这扶罗韩还是不善外交啊,这才几句话就已经说出了自己的不足,虽然算不上老实人吧,但也绝不是什么英主。
王辰笑道:“我也不需要多少,就这南池东、南、西南三面。若是你其他的部落回来,你可将他们安排在这南池的北面,这是我最多的让步了。”“说那么多干什么?主公你一声令下,便以这六万大军为先锋,余下数十万大军为后援,踏平弹汗山,届时这一大片都是咱们的,何须与任何人商议?”李韵面带怒色,向
着王辰抱拳谏道。
但这扶罗韩也是血性男儿,当下便站起身来,喝道:“好啊,打就打,我草原上的儿郎还真就不怕!”
王辰示意二人坐下,向着扶罗韩语重心长道:“没有这个意思,如果真的要打咱们就不会在这里坐下来谈了。你我都想要这边塞安定下来,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对吧?”“你说你现在忙着争夺这草原的归属,便是你打赢了我这实力只怕也会损个七八成吧?那时候你拿什么与东西两部争啊?我就算是在这弹汗山输了,回去只需向朝廷奏请一
封,要兵有兵要粮有粮,这南池不也是我的吗?”王辰晓以利害之后,又道:“只是现在边塞民政不举,我也无心与你征战。我也希望这边塞能够安定,在我这有生之年能够不起纷争嘛。我活着图向朝廷交差,你活着为了
统一草原,咱们有着共同的目的和利益不是?”
“将军既然不愿意打,那么为何要逼在下让出这南池?”扶罗韩颇不服气,他向着王辰质问道。“你想啊,你若是得到了草原,有何故会在乎这弹丸大小的地方?”王辰并未直接解释,只是向其道:“你想想,你是一方主君,而我不过是朝廷将臣。现在草原纷乱,身为
单于之后你应以统一草原为己任对吧?”
“那是自然!”扶罗韩道。“可你想一下,如果我与你争斗起来。我再边塞屯兵多少年,你就有多少年不敢调兵攻打东西两部!你一旦动了,我就会进攻。可你一旦攻打我,东西两部也会趁势瓜分你
中部。就算我一直败,但是无所谓啊,朝廷会一直给我增派人手。”“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的人是越打越少,我的人是越打越多。等你拼的差不多了,这东西两部谁都能灭了你。可我不一样啊,我背后可有一个庞大的王朝,人口千千万,便
是用人填,只怕你也填不过我把?”
“你再想想,这弹丸大小的地方若是给了屠各部,将你可以放手去征讨四方。若是成了,整个草原都是你的,到时候你还看不上这弹丸之地呢!”
王辰的话里面利益关系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扶罗韩也皱眉沉思起来。
看到他这般模样,王辰知道是时候该加把火了。
他向着扶罗韩道:“打,可以打,你这就回去点齐你的儿郎,咱们从这年头打到年尾,再从年尾打到年头,打个十年八载的我王辰也乐意奉陪。我耗得起,你耗得起吗?”
“将军适才可是说了,将这东、南、西南这一块给屠各部,然后咱们三家永结盟好,不相攻伐,对吗?”扶罗韩好似下定了决心,向着王辰问道。“对!”王辰点头,道:“当然了这东南西南三面不是给屠各部,而是给我王某!给我大汉朝廷!若是屠各部敢进攻你,我便灭了屠各部,若是你敢动屠各部一根汗毛,我便
灭你了。”
“好!”扶罗韩当即便点头,道:“既然将军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扶罗韩必定遵从!”
“来,咱们先干一樽!”
众人将酒樽举起来,饮下一樽。王辰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扶罗韩身边,道:“我在这再给你一个保证,将来不管是东部胜了,还是西部胜了,只要你扶罗韩败了,我可以保证这塞外欢仇水流域会一直是你
单于一脉的地界。若是他们敢发兵,我王辰就敢发兵救你!”
“此话当真!”扶罗韩大喜,王辰这话无异于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若有假,天诛地灭!但前提是,你扶罗韩不能违背今日咱们的盟约!”
“好!”扶罗韩大喜,站起身来向着王辰敬酒,道:“如此,便谢过将军了。”接着众人又设坛盟誓,自是不表。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道惊变
就在王辰从边塞南归的同时,京师的局势也在快速发生着变化。
原本停留在河东的董卓兵抵洛阳城外,在种勋的呵斥之下才将军队西撤到了夕阳亭。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洛阳就像一个火药桶,只需要一个引子便可在这历史长河之中引起剧烈爆炸,将这天下搅乱。
初秋的天虽还有些燥热,但是已经能够感到那渐渐而来的凉爽。
王辰躺在这院中树下的摇椅上,一边乘凉,一边看着手里的南华经。难得的清闲,却又将时间付出在了家里面了。
他身边,一个五岁的孩子穿着华贵,正端坐在书案前朗诵着手上的孝经。
乌云渐渐将太阳遮蔽,天地也挂起了冷风,一场大雨在所难免。
小孩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身边的王辰,不敢有所动作,只得继续朗诵。
“王郎,快变天了,便将信儿带屋里来吧。”
屋里传来了颜如玉的呼唤,王辰这才将手上的南华经卷好,看着变色的苍天长长出了口气:“是啊,算着这日子也快变天了。”
说罢,他起身向身边的小孩道:“走吧,信儿!”
“是,义父!”被称为信儿的这人正是休独的儿子,将来屠各部的大人。而王辰也给了他很寄予厚望的名字,独孤信!
王辰之所以将他收为义子这中间也有些盘算,或许这独孤信将来会成为自己处理塞外势力的一颗重要棋子。
他相信,只要自己培养得当,这历史的潮流里绝对会卷起一股浪潮,一个叫独孤信的名字会在这后汉崛起。
毕竟,当初自己不也是六岁拜师,十几年艺成后得了当今这番本事吗?
时间永远不会停止,不经意间它便飞速溜走,等你回头看时却只能从回忆看这痕迹。
八月下旬,一场席卷天下的纷乱终究还是按时到来了。
洛阳,皇宫前。
两队车仗一队出宫,一队入宫。
“大将军!”张让向着面前的何进恭敬拜下。
可是何进去并未领情半分,只是冷哼一声,道:“张常侍有何事吗?若是无事的话,那便不要阻了我的去路。”
“太后召见,还请大将军移步!”
何进并未发觉这个中不对,甚至都没有感到疑惑,只是向张让道:“正好我也寻太后有些事情,那便带路吧!”
跟随在张让身后,他还一脸的意气风发。
想来也是,现如今皇帝都是他何进拥立的,天下的大权也掌控在他手上,能不意气风发吗?
入了这皇宫之中,那层层宫门纷纷关闭。
只是这一切却并未叫何进有任何的不对,甚至他都没有发现暗伏的杀机。
坐在了这宫室之中,何进还在想着一会要如何向太后禀报。
只是这还未想到结果,便见左右突然冲出无数宦臣,一个个提着刀剑将他围在了坐上。
“尔等意欲何为!”
何进心中虽然畏惧,但是这面上却也强做镇定,大手在案上一拍,便要起身拔剑!
“且莫要动作,不然这刀剑可不长眼!”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拔剑,这两三柄冷锋便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进!”张让越众而出,他满面怒容,指着面前被刀驾着的张让,喝道:“现如今天下纷乱,可仅是我等之罪?为何尔等不欲去寻那安天下之策,反而要杀我等?”“殊不知当初先帝欲废太后,是我等各人拿出千万家财和悦先帝,这才保住了你何家一门富贵。现在你何进得势了,却要灭杀我等宗族!如此不知恩义之人,怎配活在这个
世上!”
“哼!”何进知道前番袁绍的作为,他现在才恍然大悟,知道今儿怕是活不成了,索性也装出几分硬气道:“尔等杀了我便能独活吗?”
“便先杀了你再说!”
也不待张让再说话,渠穆劈头便是一剑,只听得“嘙”的一声,长剑从何进左头入,面中止,血洒当场!
“你”张让指着渠穆,还想要说什么,最终也化作无奈,道:“且将他人头取了!”
“事已至此,不如假传诏书用樊陵为司隶校尉,许相为河南尹。先将这何进的幕僚诛杀干净,免得遗留祸患!”段珪道。
“也只能如此了!”
随着何进的倒下,这场风波总算是掀了起来。
后宫,在这场风波掀起的时候,身为皇帝的刘辩正手持长剑与面前的虎贲将军练习着剑术。
“陛下,这剑不能只用劈砍!”王越不断调整刘辩的姿势,一心沉浸在教授的乐趣之中。
刘辩学得不怎么耐烦了,几番想要罢课,倒是他身边八岁的刘协看得津津有味。
时间渐渐过去,王越也收了剑准备告辞。
便是此时,却听见宫门出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
“祸事了!祸事了!”
很快,却见张让领着一队宦官持着兵器过来。
王越紧握手上的剑柄,如临大敌。
却见张让来了之后向着刘辩跪下,泣涕涟涟:“陛下,祸事了!袁绍领着各营兵马造反了,现在已经攻入宫中,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
刘辩大惊失色,完全失去了主张。
而此时,远在夕阳亭的董卓大军军营。
段煨疾步赶入中军帐,向着董卓拜道:“主公,适才弟兄们来报,说是洛阳上空浓烟滚滚只怕是出事儿了!”
“啊?”董卓大惊,也不顾着甲,起身便向着帐外赶去。
上了那木塔之上向着洛阳方向瞭望,果然浓烟滚滚。
他大喜,急忙从这木塔上下来:“哈哈哈哈.”
“主公!”
“哈哈哈”董卓笑得合不拢嘴,急急忙忙向着中军帐赶去,现在洛阳城出了问题,自己手上有两万兵马占有绝对优势,一旦控制了皇帝,这天下就是他说了算了!
“速速传我将令,三军集结,火速赶赴洛阳!”
“诺!”
“哈哈哈哈.”董卓越笑越放肆,整个人好似疯癫了一般。
入了这中军帐着甲,董卓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一想到权力什么的都在洛阳城,现在于自己而言唾手可得,他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到了这个岁数,除去权力,还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兴奋?
对了,还有!美女,绝色美女!很快,这夕阳亭伺机已久的猛虎总算是动了起来,庞大的军列渡过谷水,穿过河南,顺着洛水快速赶赴洛阳。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时机未到
小平津关,往前便是滚滚东去的大河。
滔滔之水阻断了众人的前进之路,好在这后面已经没有了追兵,众人只得在这里稍作休息。
只是很快,却听闻背后传来数十骑的声音,那黑夜之中的火光好似地府鬼火,叫这些宦官大惊失色,纷纷围在了刘辩与刘协身边。
那数十骑驰到近前来,众人方才长长出了口气。
“陛下!”但见那火光之下只见一骑翻身下的马来,面上眼泪纵横,连滚带爬越过宦官们来到了刘辩身边。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里啊?陛下啊,陛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闵贡他面上老泪纵横,衣上血迹未干,跪在这刘辩面前连连抽泣。
“朕朕.”刘辩被吓得不轻,一下难以说话,缓了一会方才道:“爱卿,朕饿”
“快,生火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