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人是谁?”公孙彦问道:“若是请不来这张伯祖,也好将另一人请来。”
“还有一人便是沛国的华佗,只是此人乃是游医,并不在一地久居,而是游医各处,踪迹难寻。便是寻到了,也不知道能否请来。若是能请他来,主公定可安然无恙!”
“无论如何这事儿也得试一试了!”公孙彦道:“主公现在还有多少时间?”
“某可在两月内保主公平安,过了两月只怕就难了。”医官不敢有所隐瞒,只得如实道来。
“嗯!”公孙彦点头,示意医官退下。
转过身领着诸将向着前堂走去,唯有颜如玉留下,照顾王辰。
中堂前,史阿向着公孙彦三人压低声音说了一段话。
“可确定?”公孙彦诧异道。
“确定!”史阿点头道。
“我不管他是谁,今日必须为兄长复仇!”王勇的手轻轻颤抖着,此刻对于王辰的怨恨早已消散一空,有的只是悔恨和愤怒!
“复仇,咱们复得起吗?”公孙彦难得一次发怒,呵斥了一声王勇。
“可”王勇还欲说话,赵云却拦住了他。
公孙彦叹了口气,向着赵云道:“只怕他们还会从中阻挠我等请人,这事儿拖不得。你连夜安排下去,便让史阿带人去请。”
“诺!”赵云抱拳道。
“另外,杨娥你也安排下去,让凌断配合你尽可能先让咱们的消息网将张伯祖送过来,不要让朝廷捷足先登!”
杨娥面露难色,道:“可咱们的消息网刚刚建立没有多久,按照主公的意思重点放在了并州,现在北面大都州郡只有一处,更别说南面了。”
“安排下去吧,不管动用什么关系,花费多少代价,一定要抢在朝廷之前,将张伯祖或者华佗送来!”“诺!”
第一百四十一章 阿若
洛阳,袁府。
夜,中堂。
袁隗披着一件薄衣端坐堂上,堂下左面坐着杨彪,而这堂中正跪着那日行刺王辰的剑客。
“怎么会失败?”袁隗的面上不敢信心,计划那么周全,又有并州各大世家相助,怎么就会失败?
便是杨彪也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剑客,诧异道:“计划那般周全,莫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还是你的剑,没有传言的那般?”那剑客向着二人拜道:“遵照二位大人的嘱咐,臣通过各家买通了雁门关守将,便是王辰内部的将军也有一二被买通。为的便是保证在王辰死后,朝廷能够顺利控制。只是
未曾想到王辰的亲卫极其善战,臣已经要得手了,可还是被王辰的亲卫夺了去。不过臣在剑上涂了毒,王辰应该已经中毒了。”
“毒?”二人诧异,想不到面前这个盛名天下的人竟然也会用毒?“正是,臣以为边塞定无人能解此毒。若想要解毒,还需寻南阳张伯祖或者沛国华元化二人。不过二人与臣皆有私交,若是二位大人应允,臣可修书一封将二人唤入京城严
加看管!”
好一个私交朋友,在这个时候竟然不顾昔日好友之谊,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不惜利用这昔日的至交好友。
“若是王辰得不到解毒之道,短则十日,慢则两月,其人必死无疑!”“嗯!”袁隗这才点头,道:“那华佗我也曾听说过,此人行医四方,踪迹难寻。只是王辰的人寻到了,怕对方也不会为他赶赴雁门。倒是这个张伯祖我听闻也是一个名医,
不过并未游医,只是居在涅阳?”
“正是!”剑客抱拳道。
“这张伯祖只怕还得劳你再跑一趟,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人给我带来,便是带不来!”说罢袁隗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那剑客当即便反应过来,向其抱拳称诺。
“去吧!”袁隗并没有说什么赏赐,只是淡淡挥手示意对方下去。
“诺!”剑客一拜,向着堂外退出去。
待他走后,杨彪轻笑道:“想不到袁大人倒也识得这等奇人,此番虽败,只是这等人才为何不赏赐一些?叫他安心?”
“文先见笑了,这些下人今儿赏赐一些,明儿赏赐一些那怎么行?况且此次也是陛下授意我等行事,你我二人可要好好配合才是。”袁隗笑道。
“大人,我倒是有一个疑问。既然王辰现在已经快死了,何不让那一两颗暗子赶紧跳出来,联合这诸家大军先平了阴馆?”杨彪诧异道。袁隗笑容不减,道:“文先岂不闻不战而屈人之兵?反正王辰也活不长了,届时只需等王辰死后一纸诏令,便可叫王辰帐下诸将厮杀起来,彻底平掉晋阳王家在边塞的一切
势力。”“驱虎吞狼,袁大人的打算倒是很好,只怕人算不如天算,如果王辰活过来了,那又当如何?”杨彪轻笑,站起身来向着袁隗抱拳,道:“我只是觉得现在动兵,虽然会造成
一些损失,但是咱们不冒险。便是王辰活过来,其实力也大打折扣。而若是依着大人来,只怕那些买通的暗子将来也就真的成了弃子了。”
“杨大人这么说是质疑某的计策了?”袁隗虽面上笑容不减,可这话中却已经带着丝丝不悦了。
杨彪一笑,道:“这陛下是交代袁大人做事儿,我不过是帮大人出谋划策而已。既然大人不用,那么我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没有意义,那么杨大人将来还是要少说才是。”袁隗冷哼一声,起得身来向着杨彪道:“不送了!”
说罢,便转身自顾自向着后院离去。
却说另一边,长安城外。
一座庄园坐落在这城南群山之中,一看不是富贾便是豪强。
中堂之中,虽已入夜,但却饮宴不绝。
虽是饮宴,可却只有两人。
待这歌舞散去之后,只见那堂上主人起身,从身旁的侍者手边接过了一个檀木匣子,奉着走下堂来。
“伯阳,某有一事需请伯阳鼎力相助!”
这堂下之人是一个倾城美女,虽不施粉黛但却也甚是娇美。
“什么事儿需要我鼎力相助?你且将这原委说出来,我也好听听。”只是这一开口却令人大吃一惊,声色柔美无比,若非那话音中气十足,只怕还真以为是哪家的美人。
“伯阳与我相交不是一日,只是今日我还是需向伯阳道歉,有一事我瞒你至今,却是对不住了。”那主人向着伯阳一拜,道。“兄长何须行此大礼?”伯阳急忙起身将他扶起来,道:“当初阿若从凉州避祸过来,也是兄长不吝我之出身与我相交,这每日里好酒好肉待着。兄长只需将这原委道来,阿
若能帮必然相帮。”
难不成这伯阳便是大名鼎鼎的凉州杨阿若?那人很是感激,向着杨阿若道:“其实我本是王将军耳目,这府中所有乃是王将军所赐,在此为王将军贩些货物,收些消息。往日里无事也秉承将军意思,善待往来游侠,
百姓。”
“你说的王将军可是大名鼎鼎的王辰王公振?”杨阿若问道。
“正是!”
“哦!”杨阿若的面上并无什么波澜,只是示意他继续道。
“前番我家将军感念这边塞盐价太高,便将贩卖私盐之人抓捕,整合了盐市。只是却未曾想,在送徐元直入关之后,遭遇死士袭击。”“王将军所作所为确实令人钦佩,自从王将军击败和连之后边塞安顿了许多,百姓也安居乐业。整合盐市,获益的确实是百姓。”杨阿若赞许道:“只是为何会遭遇死士袭击
?”
“实不相瞒,因为王将军的所作所为涉及到了朝中之人的利益。这派去的死士之中,更有不少朝廷的人!”
“哦!”杨阿若点头,道:“兄长还请继续!”
“那朝廷的人之中有人极善用剑,王将军便是败在他手上,肩上中剑毒,现在性命危在旦夕。”“哼!”杨阿若怒喝一声,道:“王将军这等栋梁之才朝廷竟然使如此手段对待,真是叫人难以想象。”说罢,他向着那人抱拳道:“兄长但请吩咐,若是有阿若能帮的,万死
不辞!”
那人感激涕零,便向着杨阿若拜下:“如此,我主有救也!”
“兄长何须多礼!”杨阿若将那人扶起来,道:“王将军这事儿我管定了!只是那击败王将军的人是何人?竟有如此本事?”
“那人使得一手好剑术,甚至连史阿大人都败在了他的手上。”
“哦?朝中善用剑还能击败史阿的人,不出三人!”杨阿若笑道:“不过我倒是想要讨教讨教。”
那人急忙将匣子送给他,道:“伯阳,此乃是我家勇将军特意命人送来的。素问伯阳善使刀,便送了这柄百炼横刀!”
“横刀?”杨阿若诧异,将这匣子打开,只见里面竟放着一并寒光四射的横刀,无论是刀身还是放一边的刀鞘,皆是能工巧匠之手,叫人好生欢喜。
他大喜,急忙将这横刀取出,赞不绝口,道:“好刀!果真好刀!既然送我此刀,我定为将军成事。兄长且说,到底有何事需我相帮?”
“还请伯阳在一月之内护送涅阳张伯祖去阴馆,为我家将军解毒!”
“好!”杨阿若当下便将横刀收入鞘中,向着那人抱拳道:“事不宜迟,我连夜出发!”
“谢过伯阳!”“无需如此,待我回来之后在与你及伯侯饮宴!”
第一百四十二章 琐事
颍川,阳翟城外。
那日的剑客正领着一支百人飞骑望着襄城绝尘而去,此刻双方都在争分夺秒,看看究竟谁能够先到达涅阳。
而此时,官道上。
一人一骑正横刀立马。
虽还未到得近前,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迫人的杀气。
他紧握着一柄绣衣使小旗特有的横刀,静静候着。
“停!”为首的一人勒马止住了众人,这百骑纷纷停在了这里。
“文才,为何此时才来?”
看来二人是熟人,这剑客上前问道。
“家母随我游许县,此番兄长急招,安顿母亲费了些时间。”文才的话并不多,整个人也显得有些冷傲。
“走吧!”剑客也并未多说,策马向前。
被称为文才的这人纵马上去,与他并马而行,道:“此番过来,看到有一队人已过汾丘。”
“哪些人作何打扮?”剑客问道。
“扮作商贾,只是那兵器却叫人眼热。故而夺来一柄,还算趁手。”
剑客只是扫了一眼,便笑道:“王辰的人动作倒是挺快的,已经到了颍川了。要不是那两个老头子不愿背上骂名,封锁关卡,又何故会这般快?届时只怕又是一场血战!”
“百十来人而已,又有何惧?不过可惜,史阿也在。”文才的面上多少有些惋惜,或许也是与史阿有些交集,不然也不会如此了。
“哼!”剑客只是冷哼一声,并未说话。
“兄长,我有一言。”
“说吧!”剑客思忖一下,又道:“只若是让我对史阿留情,便无需说了。”
“功名利禄害人,那两老头纵横官场,一肚子的坏水。既然他们不愿背上骂名,届时兄长怕难逃。”“文才说笑了。”剑客道:“我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但却并非弃子。这次的事情,终会有人背负。实不相瞒,王辰一死,王辰一脉将领一个也活不成!今日说得太多,你也
无需知道,只是助我带走伯祖便是。”
“明白!”文才并未多问。
另一边,武关往南阳丹水城方向。
杨阿若正单骑快马在这道上驰骋,他一袭玄色锦袍,腰间跨着横刀。
取过酒壶,痛饮一番,在这天地之间纵马驰骋。
三方,都向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一场暗战也在慢慢酝酿,只等众人齐聚。
只是这路程上杨阿若优势明显,况且又是单独一人,少了些累赘。
“诶,老先生,我问下您,这去涅阳走哪儿好走些?”
杨阿若伏在马上,向着田里忙活的老头喊道。
老头直起身来,将这额上的汗水擦拭了一番,向他道:“咱一辈子也没出过这商密的范围,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