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军侯再来:“南城已破!”
“再探!”
沮授的手显得有些激动,若是拿下了定陶,那么自己下一步就会快速抵达薄县,从侧面进攻睢阳。
如此下来,军师们的策略也就完美进入了第二步。
激战声不绝,随着夜渐深,晋军不断涌入城中,激战也从城墙进入了城内。
一夜苦战,直到天光再度破晓时候,喝杀声也只剩下零星半点了。
踏着这累累尸骨入了城中,火依旧还在燃烧。
百姓们怯生生的从废墟中出来,或是忙着灭火,或是木讷的看着这得胜的军团不知所措。
苏府,一队军士快步停在了这尚未来得及打扫的大街上。
在绣衣使的喝令之下,军士们用巨木直接撞开了苏家紧闭的大门。
“哗啦啦……”
一阵阵拔剑声响起,苏家的护卫们纷纷涌到了门前,拦住了晋军的去路。
“苏双可在?”绣衣使奉着一份帛书,丝毫不惧面前的府兵,呵斥道。
府兵们面面相觑,见是晋军一个个面上也多有惧意,纷纷收了刀剑。
很快,便见苏双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快步来到了院前,他已经年老的面上多是风霜,已没了以前的富态。
“未知大人寻我何事?”他抱拳拜道。
“苏双某特来传陛下令,我家皇帝陛下请你去襄阳一叙。”
苏双面色铁青,他抬手示意身后的私兵散去,似早已预料到了今日,向其抱拳,道:“陛下可曾说要如何处置在下家人?”
“限行,苏家人这段时间不得离开苏府半步,不然一律枭首。一切等你从襄阳回来再说。当然,你要是能够有命回来的话,再说吧。”
“谢过!”苏双泰然自若,看来这王辰还是没有将自己完全忘却啊。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破军二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破军二
睢阳,行宫。
“太史慈误我,现在还能调度的是那一路军队?”陈诩在这图前急得是焦头烂额,如今局势对于梁国是极为不利,各路大军被围的被围,败退的败退,看来自己这些年积蓄的这点实力与晋国相比还是微不足道。
“陛下,淮南二郡正在集结兵力,只怕尚还需要一段时间方可集结。咱们现在几乎已经没有可以调动过的兵力了,尚还未被围困的也就只有退守陈留的文稷部,以及陛下麾下兵力,其他各路兵马几乎已经完全被晋军围困!”
“纪灵呢?朕的丹阳精兵呢?”
“陛下,平舆被围。纪将军统策两万丹阳兵戍卫帝都,一时间难以调动。”刘晔抱拳,道。
“不行,现在必须要加紧抽调军队。再不济也要将敌军控制在兖州,决不能让敌军进入豫州!睢水是朕最后的退路,绝对不允许任何敌军踏过睢水!”陈诩更是急得不行,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自己手上没有多余兵卒调遣,纵然有计可施只怕也无能为力。
“陛下,如今东吴迟迟不发兵。我军方才经历金乡大败,手上哪里还有什么兵马?”刘晔道:“现在想要将敌军控制在睢水以北,只能强征百姓入伍了!”
“去办!”陈诩道:“朕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抽兵。朕一定要在正面抵抗住晋军才是,决不能让晋军再有任何突破!”
“陛下放心!”刘晔道。
“派人去东吴,催促东吴出兵。再打下去,朕可抵抗不住了!如今荆州方向已几乎被王辰切割,南郡各军的粮草只能通过江水运输。如今只怕大势已去,传令暂停向南郡运输粮草。告诉雷薄,实在不行的话就放弃南郡,撤回两江!”
“现在放弃南郡?”刘晔惊道:“合适吗?”
“现在放弃南郡就是最合适的!”陈诩道:“他孙权不是不愿意出兵吗?那朕就送给王辰一个郡,逼他孙权出兵。等到荆州都三郡落入了王辰手上,朕看这孙权还能不能坐得住!”
“陛下英明!”刘晔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便喜道:“陛下这一手,势必会让孙权陷入尴尬境遇。如今王辰字态势,只怕是想要一统天下,不然也不会派兵进攻交州,意图牵制孙权兵力。若是陛下放弃了南郡,将益州的徐元直放入荆州,我想孙权铁定比谁都着急。”
“去办吧!”
“诺!”
却说平舆城,这里已没了往日的热闹。
城外已见不得往日里那络绎不绝的百姓和行商,城上却已多了许多军队,一场大战即将触发。
城下,晋军大阵集结,三万雄兵在沈亭方向建营,只是却迟迟没有攻城迹象。
鼓声阵阵,晋军再度集结,只是一眼看不到头的都是骑兵阵列,见不得一个步兵。
阵列如初,依旧推进到了城下不动。
中军,马超握着缰绳细细打量着城防的变化,只是面上却似多了一丝失望。
“陛下派来的各家援军约莫五千人已经抵达上蔡,明日便可抵达军中。”马铁抱拳,道。
马超颔首,道:“这几日咱们一直都擂鼓不攻,当然也要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估摸齐王殿下会率军来援,一定要在殿下来前攻破平舆,诸家援军明日几时能到?”
“隅中时分可到!”马铁道。
“不行,派人告诉随军绣衣使,平旦时分必须抵达,否则按军法处置!”
“诺!”马铁拱手南下。
便是此事,城上梁军传令官齐声喝道:“敢问来将可是晋国马孟起将军?”
马超示意传令官回应了一声。
城上却是笑道:“孟起将军本是凉州寿成将军之子,本将听闻孟起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奈何如今却助纣为虐?殊不知王辰昔日乘将军出征而诛杀寿成将军?于情于理,王辰都是将军的大仇人!为何将军如今却要甘愿为仇人趋势,难道马孟起已没了昔日的胆魄吗?只能受制于弑其君诛其父的仇人吗?如今我大梁广纳天下有才之士,而孟起将军又孤军深入在内,何不投了我大梁?彼时杀回长安,擒了这杀父仇人?”
中军马超冷哼一声,向着传令官道:“本将谢过纪将军盛情,只是在下听闻为君者必能镇八方安社稷,兴邦国定百姓。汉家时候,马超见到的是战乱和厮杀,如今入了晋国在下看到的是国富民安。昔日陛下受制于人,杀吾父者乃是杨家而非我陛下。倒是如今,梁国末路穷途,陈诩既不能安邦定国,也不能兴民,纪将军本是袁公路部将,公路败亡之后投了杀主之人陈诩。如今何不投我大晋,弃暗投明,彼时为故主复仇?某定向陛下美言几句,可叫纪将军亲手杀了仇人!”
如今的马超早已将昔日的锐气收起,多余的只是睿智。
早在自己父亲倒下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明白了自己该如何活着,又该为谁而活着。他已不是那个莽莽撞撞的马超,便凭着这三言两语之中充斥的挑唆,也可以看出此人如今的蜕变!
城上沉默了,再没有任何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时候马岱策马过来,将一捧土放在了马超的手上,二人心照不宣。
马超将这土丢在了地上,轻轻挥手,便闻铁蹄之声响起,万马奔腾恍若天崩。
在这疾驰之中,箭幕横空出世,便好似一张大网向着城楼上而去。
只是城楼上的梁军似乎已经习惯了,早早便躲在了女墙之后,静静欣赏着那落在面前的箭幕。
听闻着那急促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天上的箭雨也雨过天晴。
众人这才探出头来,只见远处晋军已经绝尘而去,留下的只有烟尘和背影。
“这马超究竟在想什么?这么久了,攻也不攻,战也不战,每日里就是在城上与咱们磨磨嘴皮子,放放箭,当真是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纪灵感慨,道:“难不成这厮要与我在此耗着?”
“我看怕是!”旁边的副将道:“马超军中兵力不过三万人,要攻城只怕很难。而现在其孤军深入,虽我各路大军皆已被牵制在了前线,但其牵制住我都城必然是想要削我北面各军军心。将军放心便是,他要攻城最少也要等到援军抵达才是。况且咱们的探子也说了,马超并未在营中监造攻城器械,想来等这粮草告罄之后必然会撤回前线。”
“嗯!”纪灵颔首,深深吸气道:“我到是没有见过骑兵攻城的,这马超也是奇怪,尽数带着骑兵来?当真是以为马可以飞上城墙不是?我看他就是想要我出城与他一战,咱少做少错,咱们就守着这城墙,不与他战!”
“诺!”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破军三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破军三
平舆,子夜末。
城外黑夜之中,黑甲大军快速集结,催促着马匹掩入密林之中,似在等候着什么。
马超冷眼看着前方灯火依稀的城池,向着身旁人道:“传令下去,陛下有令,梁国皇室只擒不杀,不得有误。”
“诺!”传令官抱拳,开始小声向着后面的弟兄传令。
一队军列正蹑手蹑脚靠近城墙,这些士兵身上挂着飞虎爪与绳索,在一个骁将的率领之下抵达了城墙之下。
而城上的梁军在长时间的麻痹之下戍卫并非十分森严,特别是这子夜末的时候,大多数的戍卫士兵要不是在打瞌睡,要不便是燃起火堆烤火。
城内,靠近城墙的一座民房之中。
身穿绣衣使服饰的十余人在这黑夜之中紧紧候着,很快便闻地板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众人急忙将这盖住的地板给抬开。
一个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他扫视了众人,压低声音道:“玉衡!”
“璇玑!”
绣衣使应了一声,这人方才从里面出来,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晋军士兵纷纷出来。
“现在情况如何?”
一个将军打扮的人从里间出来,向着几个绣衣使问道。
小旗急忙上前抱拳,道:“梁军疏于防备城门处只有十余人,而此处距离城门不过百步,夺门不成问题。只是不远处有梁军岗哨,一旦我们夺门,梁军可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那时候我们就要面对数百人!”
“我带来了五十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开门之后,将军率军过来也快!动手吧,也该是时候让梁国抖一抖了!”
“诺!”
在他们出门的同时,飞虎爪已经扣在了城墙之上,城下的晋军士兵们顺着绳索缓缓向着城上爬去。
却说城中,绣衣使们好似这黑夜中的神射手,抬手一箭便将黑夜中的暗哨解决。
百步距离不过瞬息而至,还未等戍卫的士兵们反应过来,五十支箭便尽数落在了此处。
“敌袭!”
一声暴喝,士兵的瞳孔快速放大,但见寒芒一闪即逝,其人也无力跪在了地上,低头看着那疯狂涌下的鲜血不知所措。
只是这一声暴喝却让城中快速热闹了起来,无数火把起,城上戍卫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向着城下杀来。
左右戍卫的岗哨也纷纷赶来,只是此时他们面对的却是一道小型盾阵,这五十人分成三列戍卫在门洞之前。
城上的士兵们似乎忘却了后背,此时无数晋军跃上城头,手上寒芒乍现。
随着一声声惨叫响起,双方当即便混战起来。
城门洞开,只闻黑夜之中尖锐的鸣镝穿透长夜,那密林之中快速响起了厚重的马蹄声。
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梁军的心脏之上。
黑夜之中,恍若天崩,恰似涛涛江水排山倒海而来。
“杀!”
一声暴喝,铁骑入城。
平舆帝都,这隔绝两面天地的城墙无声无息之中便被攻破。
只是戍卫的梁军也不是寻常部队,面对这种情况并没有作鸟兽散,而是随着无数火把亮起,在这数道长街上化作长龙杀向城池。
血战在这长街之上展开,晋军的铁骑以极快的速度冲入梁军阵中,尚未来得及接敌的士兵们不断将箭簇射出。喝杀声遮了苍天,远扬数十里地。
平舆郊外,一队军列正在快速急行。
士兵们不少已经露出了疲态,只是依旧还在咬牙坚持着。
随着那依稀传来的喝杀声,领军的将军也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