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好!”袁绍似乎也看明白了这个中的问题,站起身来赞同刘备的看法。
“来人,取印玺来!”
随着刘备一声喝,齐国的士兵奉着齐国太尉印登上了高台。
其他二国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拜了陈诩为太尉。
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陈诩就成为了这四国太尉,提领四国军队。在外人眼中,这如何不是一下子便位极人臣!
只是这个中苦楚唯有陈诩自己一个人清楚,这完全就是一条能进不能退的路,一旦自己走错了极有可能就此命陨。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抉择,不管此生终将如何,且将这一条路走下去!
况且,自己不是还有其他退路吗?
既然是算计,那么自己还是得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才是。
“吉时到,祭天地”
随着钟鼓齐鸣,众人撤去了这里面的食案,而身为盟主的陈诩也被众人推到了最前面。
一番礼仪作罢,又是歃血为盟,宣定盟誓,签订盟约及檄文。
等着一切都完成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
陈诩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未僭越,虽为盟主,不过也只是服务于这诸位君主的奴仆罢了。
等到开宴之后,众人也是边饮便聊。“既然如今盟约已经签订,等这一切安排妥当,朕的军队就开拔前往东郡。若是本初放心的话,可以率军与朕同行。若是本初不放心的话,那么只能请自便了。既然玄扬说
诸国军队应当及早开赴宋国,阻断王辰回军的路途,朕以为还是宜早不宜迟。”
刘备的话很明显,只要自己一撤军,这原本属于赵国的土地他自去取便是。
袁绍面上有些挂不住了,道:“哪里不放心?既然这盟约都已经签订传檄天下,朕又岂有小人之心?彼时自当与玄德一通赶往宋国,绝不贻误战机才是。”
“那好!”刘备点头,道:“到时候朕就恭候本初了!”
便是二人畅谈之间,却见下人们将这备好的食物端上来。
而袁绍面前那人在将盖子掀开的同时,面上闪过一丝戾气,竟然效仿古制从那鱼复之中取出一柄短刃,向着袁绍暴喝一声:“国贼,今日便是你之死期!”
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几乎无人上来援手之际,眼见那刺客爬上了袁绍的食案作势便要行刺。
只闻“嘭”的一声响,原来却是刘备临危不惧,将这食案踢翻,使得那刺客重心不稳,扑在了袁绍面前。
只是这刺客还欲起身,却不知何处飞来一杆长枪竟将之脖颈洞穿,如此快准狠之辈定然是一个使枪的行家里手。
袁绍抹了一把汗面上的血水,惊魂未定之际,却见颜良已经上来,将这尸体踢翻在地,取出了自己的长枪:“陛下可还安好?”
他与文丑将袁绍扶起来,而周围的护卫也很快涌入高台护卫在左右。
吕博也急忙带人过去,将刘备护住,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唯一尴尬的也就只有刘政了,身边象征性的护卫了两个羽林。
高台一乱,这宴席自然是不欢而散。
陈诩站起身来,眉头轻皱,看着离台而去的众人,大手在这衣袖中紧紧握起,慢慢却又舒展开来。
难道这才刚刚结成的联盟,就因为一场闹剧而不欢而散?
他面目煞白,双目之中杀意吞吐,强忍着心中怒火。
‘有些事情也不要逼我做绝,你敢耍手段坏我的算计,就别怪我要你全家人头!’
“太尉.”陈国使者上前,向着陈诩拱手,疑惑道。
“无碍,且候着,联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长长舒了口气,将怒火吞下。倒是荀彧却走了过来,向着陈诩道:“太尉大人,丞相让在下转告太尉一句话,陛下做不了的主丞相能做主。不管出现任何问题,我大宋一定会坚定履行盟约,为太尉效力
!”
“那多谢了!”陈诩皮笑肉不笑,向着荀彧拱手,道。
“那便告辞了!”荀彧并未就留,此刻陈诩刚刚进太尉职,他并不想留下什么话柄。这一场宴席算是不欢而散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风满楼三
是夜,薄落亭。
三片大营分别扎在东西南三面,因为白日里袁绍遇袭的事情,虽然四国之盟不欢而散,但是众人却都并未离去。
在这一切都还没有敲下来的情况下,如果四国任意一方离开,这四国之盟也就成了笑话。
夜色渐浓,秋风不止。
陈诩跨着马从进入赵国大营之中,虽然此刻是这赵国太尉衔,但是这周围的士兵将领也未曾对自己有半分客气。
唯一不同的是就是自己能在这营中畅行无阻。
“陈太尉这是要去陛下帐中吗?”前方传来田丰的声音,再看去的时候原来田丰也正赶马过来。
“正是!”陈诩勉强挤出几分笑容,停住了马。田丰面上更是愁苦,但见他连连摇头,向着陈诩道:“我劝太尉还是不要再去了,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再见了太尉说不得便会有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这时候,太尉
不应该再在这上面触霉头啊。”陈诩面色淡然,长叹一声,双目之中愁苦不甘不言而喻:“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眼看着合纵将成,却没曾想被小人为了一己之私给坏了。这人真是叫我恨得牙痒痒啊,我
恨不得现在就去陛下面前拆穿这个混蛋的谎言!”田丰叹气,面上也是更多不甘。如今这事儿大家忙前忙后这么久,谁能够想到在这将成之时出现这档子事儿,他与陈诩的心情差不多,不过却是叹气,道:“陛下如今又如何会再相信你?如果这事儿不好好处理,便是将人送到陛下面前,又有谁会相信?我心中也万分希望能够与太尉一起去那帐中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只是如今一切当从大
局出发。”“我知道了!”陈诩点头,他向着田丰拱手,道:“不管如何,今日这事儿必须要成。这一笔买卖,我还是要去寻那人说清楚。只是我这心里面倒是极不舒服,想一想为了这
天下辛苦这么久的合纵便要成了,却被这厮给毁去,我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陛下身边有这种小人得势,后果难以想象。”
“那么就有劳太尉了!”田丰拱手,不再说话,赶马与陈诩擦肩而过。
有些话说的太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此刻的陈诩名义上来说乃是这赵国的太尉,但这太尉只怕也做不长久,若是与他勾扯太深的话,与自己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陈诩也知道这个中的事情,当下不再说话,只是换了一个方向赶马过去。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换了一个方式,换一个角度或许就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面前的帐灯火通明,依稀还能听到里面弹冠相庆的声音。
他翻身下马,健步闲着这帐篷走去。
“太尉!”守卫的士兵拦住了陈诩的路,微笑着向其拱手抱拳,道:“几位大人将军正在商议事情,还请太尉不要打扰为好。”
陈诩冷笑,向着那士兵道:“既然知道我是太尉,敢挡在我面前,难道不怕死吗?”
他喝了一声,直接推开那个士兵,便向着帐中赶去。
只是这才走了几步,便被那士兵又拦住了:“太尉,太尉大人见谅,还请不要为难小的.”
“滚!”陈诩怒斥一声,又将那士兵推开。
只是此时,帐中却传来一个声音:“既然是太尉大人,那就让他进来吧。正好今日借着这酒兴为太尉大人接接风才是,免得说咱们不懂这人情世故。”
得了里面的命令,士兵才不敢再做阻拦。
陈诩快步向着里面过去,掀开了这帐帘,果然里面三人正在欢庆。
郭图坐在这帐中主座上,向着随这陈诩进来的士兵道:“来来来,快给太尉凑上一桌,不管如何咱们今日还得好好庆祝庆祝才是。”
三人投来的目光有挑衅,也有奚落,更有嘲讽。
陈诩原本还有几分怒色,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却突然笑了出来,也不动声色,坐到了这最后面的位置。
待这士兵们将食案及酒樽上好之后,郭图方才向着陈诩遥举酒樽,道:“来,来,来,咱们敬陈太尉一樽,恭喜陈太尉合纵成功!”
三人笑着敬酒,但是陈诩却并不领情,只是拿起酒樽打量:“多好的铜樽啊,只是这主人的名字便要改了。”
“既然太尉喜欢这铜樽,拿去便是!”郭图大笑,其余二人更是笑得大声。“只是可惜啊!”陈诩将酒樽放下,定睛看向郭图,虽然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怒火,但这双目之中杀意渐浓:“既然是有主之物,我怎可多人所好?不过我这人有个癖好,那就
是喜欢的一定要得到,而且不喜欢别人送我。我更喜欢将它的主人弄死,然后再带走。这样既不用欠别人人情,也没有人与我争。”
郭图面上笑容渐渐冷淡下来,也定睛看向陈诩:“可以啊,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呵!”陈诩收回目光,道:“我这辈子只怕都没有那个本事了,毕竟这能够一言夺人性命的只能是陛下。不过,我虽然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却有让人掉脑袋的证据!”证据这两个字陈诩咬得很重,他站起身来,看向面前神情愕然的三人,将这酒洒在地上,向着三人拱手抱拳,道:“既然如此,三位慢饮。只是希望三位下次再密谋这事儿
的时候,还是看看这左右是否还有有心人。另外,希望三位下辈子再遇上这事儿的时候,还是寻几个靠谱的人。”
说罢,他将酒樽丢在了食案上,向着郭图道:“只是不知郭府上下时候丢了些人?”
说罢,他冷笑不绝,转身便欲坐势离去:“你们这胆子倒是够大的,还敢谋刺陛下!难道不知道这是夷三族的大罪吗?”
“太尉且慢!”
郭图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他看向陈诩,道:“若是太尉要将这脏水泼在郭某身上只怕太尉打错主意了!”
说罢,他酒樽往地下一掷,便见左右护卫的士兵纷纷围了过来。“看来郭大人是喜欢将这事儿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也罢!”陈诩转过身来,向着郭图道:“快马去高邑,六个时辰便可抵达。若是郭大人认为在下是说的事情有假,那么大
可遣人回去看看。当然,十二个时辰之后,这事儿只怕就在陛下哪里去了,彼时便是我想保也保不住郭大人的人头了。”
说罢,他便转身欲要离去。
只是这左右的人却根本不肯让开。
“哦,忘记与郭大人说了,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真保不住郭大人了。”
郭图只得摆手,示意左右让开一条路放陈诩离去。
“怎么办!”
审配和麹义二人面色刷白,早就失去了计较,只能希望郭图拿出什么主意来。
“我看着陈诩说的不似假话,当初安排死士的时候也非是我亲手安排。若是真的漏了消息,咱们三族就真不保了。”郭图皱眉,道:“如今咱们性命是掌控在别人手上了,赶明儿且看看他陈诩到底意欲为何吧!”
第四百九十五章 风满楼四
却说陈留,濮水与济水分流处。
两支庞大的船队正在此处相遇,其中一支是从濮水上游下来,而另一支却是从济水逆流而来,两支船队大小船只无数。
在此相遇之后,随着号声不断都纷纷停住了行船。
这濮水顺流下来的船队不少船只纷纷调转船头,向着来路方向停住。
而济水逆流上来的船队也有不少小船分出,随着一艘大船驶入了这分流之处。
大船停定,船头的王瑾示意左右小船向着船队过去。
很快,那顺流下来的船队也有数艘小船簇拥着一艘大船过来。
船头上立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双。
两艘大船接舷,苏双上了王瑾的船只。
“苏兄,在下王瑾,晋阳人,奉我王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王瑾引着苏双入了船中,只是这介绍的时候晋阳人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苏双听到这也是换上了一脸敬意,毕竟王辰也是晋阳人,不用说二人应该便是本家兄弟。
“原来是王族宗亲,倒是在下眼拙,眼拙。”苏双向着王瑾拱手抱拳,道。
王瑾面上轻轻抽动,自己这个王族宗亲只怕有些不太实在,毕竟认真算下来自己虽然是王辰的族弟,但是关系却远了去了。
不然当初自己又何故至于在卢植军中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头兵?要不是得了万分机遇,自己又岂能成为这王家最拔尖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