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甘宁抱拳,面上战意满满:“末将自当率军冲锋,替我王拿下中牟!”
“嗯!”王辰点头,但见前方城墙一阵晃动,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原本的一道大豁口终于抵挡不住晋军的狂轰,最终倒塌。
“弓箭手上前压制,发动第一轮进攻!”
王辰大手向前一指,喝道。
便是话音刚落,只见那弓弩手快步上前列阵,奔跑只见射出第一轮箭雨压制城墙。
紧接着,甘宁纵马来到前阵,翻身下马取过枪盾,领着早就严阵以待的一千步兵率先发动了冲锋。
“杀!!!”
在敌军还没有来得及冒着箭雨修补城墙的时候,甘宁的步兵便已经抵达城下。
城中,太史慈紧握着手上的枪盾,等候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杀!”
一声令下,身后的步兵好似溃堤之水,涌向那城墙的豁口。
双方在这豁口处顶峰相遇,两道枪盾阵在此相遇。
双方撞在一起,前阵直接化作一场混战。
而余下的士兵无不将盾牌放在头顶,防止城墙两边射下箭雨。
一具又一具的尸首倒下,但是这并不影响双方在此处的决杀。
晋军的弓弩手并未停止射击,只是将这方向改到了城墙两侧,虽然有极低的可能会误伤右军,但是却能够有效压制城上。
“轰隆隆”又是几声巨响,却见那城墙好几处修补的木墙纷纷倒塌,又是几声震天的喊杀声,晋军以千人一队纷纷杀向豁口。
而联军也是丝毫不惧,再度扑杀出来。
原本还是侧面方阵的庞大弓箭阵型迅速改变,在前阵形成一个长方形阵地,不断向着残存的城墙倾斜着自己的箭矢。
“巨弩停止,石砲上前!”
但见床弩纷纷停止设计,但却保持待射。而石砲也被士兵们纷纷推到了弓箭手身后,扩大的攻击范围。
第一轮巨石腾空而起,最终翻越城墙,落入城中。
“上碎石,不要用巨石。一个个都给我警醒点,这点石头你打谁啊!”
副将在这石砲前面一声声怒吼,这个时候只要进攻方方向不是城墙了,打击范围扩大了,还用巨石简直就是浪费。
而碎石就不同了,在空中能够散成一道道石雨,就算是鸡蛋大小的石头从从天而降也能够有几率砸死一个带着皮头盔的士兵,更何况这还是拳头大小的碎石。
十二架弩砲一个打击面一次性就能够抛出一百多块碎石,虽然打击面够广,可一旦寻到了敌军那可就是成片的砸死。
“敌军城中主道有调动,正对城门百步,密集阵型,快速移动中。”
瞭望塔上士兵向着塔下呼喝,石砲纷纷调整位置及角度,随着一声声破空之声响起,无数碎石腾空而起。
城中,臧霸正带着军队赶向城门驰援。
只是此时却见那天上飞来无数黑影,大惊之下,急忙将这盾牌上扬:“飞石,举盾!”
“噼啪.”
运气极差刚好遇到飞石劈头而来,而且自己又刚好没有来得及举盾的情况下,脑袋直接被这飞石砸碎,血混着脑浆四溅。
但是这终究只是少数。
只是这盾牌也不能防住那么巨大的石头,随着一阵声响,传来十余个士兵的惨嚎。
但是,这等损伤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足提及。
“攻城锤,上前!”
一声喝令,石砲之后的攻城器具被缓缓推动起来,向着前方而去。
在箭雨的掩护之下,在左右步兵的掩护之下向着城下赶去。
前方,惨嚎混杂着喊杀声,又是一副人间炼狱。
“嘭!”
攻城锤撞在了这城门上,但是此时城上的滚油倾泻而下,被那间隙流下的热油烫伤的士兵无不惨嚎,只是已经变聪明的他们纷纷离开这攻城锤。
果然,随着城上不顾性命的设下无数火矢,攻城锤也在这城门处熊熊燃烧了起来。
只是此时,无数飞梯搭在城墙上,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向着城上爬去。
联军已经不知道抵挡了几次这样的攻击,在箭雨刚刚停下,他们便开始了属于自己行动。滚烫的热油从天而降,被热油洗礼的人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下,露出了里面猩红的肉,只是那惨绝人寰的声音之下,唯一能够分辨的也就只有央求战友结果自己的声
音了。
碎石,箭矢,热油。
仅仅是这三样东西,却让晋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甘宁所在的地方,尸山堆砌,却最终难进一步。
晋军凶猛,联军又何尝软弱?
这一龙一虎在这城前搏斗,随着双方的伤亡越来越多。
直到晌午,随着那一阵鸣金之声响起,晋军如蒙大赦,纷纷从那吞人骨肉的城墙出撤了下来。
幸存的士兵们面上露出笑容,那是一种庆幸,更是一种害怕。
害怕如死去的战友一般不能再回去,害怕只能在这里停下自己的生命。
不管如何,他们总是活了下来。
回到营中的时候,那东面的喊杀声依旧不绝于耳。从那营中开赴战场的士兵来看,第二轮战争已经打响。
第四百六十八章 残忍手段
就在晋军风风火火进攻中牟的时候,酸枣西北面却已经暗中集结了两万军队。
中堂,荀彧端坐堂上,而堂下却立着五个将军。
“如今已是处暑,晋国在河内屯兵不足,唯有各县守军,你们可知道?”
“知道。”众人向着堂上拜道。荀彧站起身来,面上表情略有不忍,也不知是为何竟然有这一副模样?但见他缓步从堂上下来,向着众人道:“今儿有一件事儿要交给你们去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成了
,保你们富贵,败了,灭你们全族!”
众人纷纷拜下,面上就更是惊恐不已:“单凭尚书大人吩咐,我等必当以死效忠丞相,绝不敢有任何异心。”
“起来起来!”荀彧摆手,道:“没说怀疑你们的忠心,兹事体大,如此做也是想要更保全一些。”
“谢过尚书大人!”众人纷纷站起身来,但是也难掩面上闪过的庆幸。荀彧只是摇头,道:“你们也莫要急着谢我,这事儿呢与你们说了的话,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这里有两万人,你们每人带两千人去办这事儿,我会尽可能给你们马匹,保
证你们尽可能多的装备马匹。另外,为了配合你们作战。整个战线都将发动反攻,可以说正面战场所有的弟兄来配合你们此次作战,所以,只许胜不许败!”
这时候众将方才知道了这事儿的严重性,一个个都肃目以待,怪不得荀彧适才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请尚书大人放心,若是失败,我等甘愿授首!”众将恭敬向着荀彧拜下,战意满满。
荀彧将众人叫到了旁边,分别给了每一个人一个锦囊,又同时与这些人低声安排了几句,方才道:“到了那边之后,尔等一切务必要按照锦囊来办,切不可有任何怠慢!”
“尚书大人放心!”众将拜道。“你们要知道,此事对于丞相的重要性。不仅仅是你们,还有我,还有随你们征战的这一万士兵,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所有家人的性命都捏着丞相手里,所以到时候若是有
人敢不遵从,后果你们是明白的。”
荀彧说完,又补充道:“如果办成了此事,不仅你们几个人,包括此次所有士兵都将会得到奖赏,明白吗?”
“明白!”众将纷纷抱拳,心中是即期待奖赏,又畏惧惩罚。
“下去吧,记住明晚三更出发,切不可怠慢!”
“诺!”众将抱拳,徐徐退出这堂中。
待众人走后,荀彧的面色也垮了下来,整个人更是一阵踉跄,差点便倒在了这木梯上。
“唉!”
悠悠一声长叹在这堂中回响起来,荀彧也并未起身,只是坐在这木梯上,面色极为难过。
依稀中仿佛听到他在喃喃:“就这样吧.至少,不是我亲手做的,对,不是我亲手做的。”
是夜,晋军中军大帐。
一众将军个个都是愁眉苦脸,显然今日的总攻打得并不是很顺利。
“各营损失就这么多了。”荀攸将手上统计的伤亡竹简放到了王辰的书案上,他的面上也是极为难过。“五千人!”王辰大手在这书案上一拍,满面怒色:“一天之内减员五千人,战死两千三百人!三入中牟城,都被打回来了!难道,我们的儿郎战斗意志还没有那中牟的军队
强吗?”
众将低下头颅,不知该如何说话。
确实这一仗打得极不漂亮,至少是晋军成军遭遇的少数出丑的战斗。
一天之内减员五千,可是却连中牟城都并未克下,甚至连城墙都没有彻底占据下来。
比起当初陕陌的失败,这一场失败更叫王辰寒心。
“原本以为我们的士兵战斗意志应该很强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被挡在一个区区的中牟城?”
这真是叫人糟心,虽然自己今日并未动用陷阵营,但是屯守军可是轮番上阵,竟然也落得这般下场?
怒火难消的他看向荀攸,问道:“蜀中情况如何了?张鲁的答复是什么?”听到王辰转移话题,荀攸并未觉得有任何放松,反而是心中一紧,向着王辰拱手,道:“我王,蜀中战局胶着。不过从张鲁拒绝了我们出兵来看,其应当已经占据了上风。
”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还不能将精锐调过来吗?”王辰面上极为不悦,甚至此刻心中还有些埋怨,早知道就不应该将精兵留在关中。
“你看我如果用六万军队换回这五万精锐,不知可否?”王辰看向荀攸,虽然心中愤怒,但至少他还是很清醒的知道去问荀攸的意见。
“我王不可!”荀攸拱手拜道:“如今凉州新定,虽有伯阳及休屠王所部镇守,但若是蜀国突然袭击,也需留下精锐应对才是。如果不能迅速安定蜀国的袭击,只怕凉州将乱。臣以为,至
少现在不是动用精锐的时候。”
“有六万军队在关中,照样能够迅速平定危机,如何便不行了?”王辰看向荀攸,到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王上!”荀攸面色大急,上前一步向着王辰道:“不可因为一败而否定全盘,精锐若是来了中牟,自然可以解决中牟之战。可是王上可想过,我们现在面对的仅仅是一小部
分敌军,然而就因为如此将精锐调动起来。将来若是面对三国联军,我等当如何是好!”
荀攸是越说越急,声色不自觉的加重了。
面对他的怒喝,王辰更是一脸痴呆的看向他,而众将也将头抬起来,不敢相信的看向荀攸。
荀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反应过激了,于是后退一步,向着王辰拜道:“王上,臣下僭越了,请王上恕罪!”
不过被荀攸这一断喝,却叫王辰少了些恼火,反而变得冷静了不少。他站起身来将荀攸扶起来,抚其掌笑道:“若无公达适才断喝,只怕我又将铸城大错。看来我这以前的秉性还未收拾好啊,不管如何还望公达将来能够多多直谏,这也是我
王辰之福,何来僭越?”
“谢我王恕罪!”荀攸额上冷汗滑落,虽然知道王辰雅量,但是适才自己确实有些不敬,便是杀了自己也是应该的,却没想到王辰竟然原谅了自己。
王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适才的怒火消散一空,向着众人道:“适才是我不对,这顺风的仗打得太多了,一遇到逆风仗就多了些脾气,诸位也不要往心里去。”
“王上言重,是我等未曾死战,愧对我王!”
众将齐齐下拜,道。
王辰心中暗喜,这一下倒是又将众人的战意给挑起来了,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他向着沈清道:“孟醒!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