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是传国玉玺又是何物?
总旗大惊,急忙将这玉玺放回包裹之中,他看向那人,眉宇间多了些杀意,逼问道:“何处来?”
“于前日宫中废墟的井内得到,另还有一已死的宫娥,此乃是从她脖子上取下。”
那人突然好似不结巴了,一口气讲这话说完,整个人好似放松了一般,长长出了口气。
总旗只觉不对,长久以来从事此职业,他感觉到这人似乎还有隐情。‘想来前段时间皇宫废墟被一伙贼人盘踞,据我所知他们也在寻这东西,便是咱们的弟兄也无法潜进去。只是昨日,这伙贼人却突然被人屠戮干净!看此人打扮不过寻常百
姓罢了,行走间也看不出有什么功底,如何能够从哪废墟中寻得此物?而且,还安然带到这里?’
只是他正待逼问,却见那人倒在地上左右翻滚,口不能言,看那模样好似腹如刀搅一般。
总旗大惊,便要下堂来,却见那人口鼻之中溢出黑血,再无了生气。
“死了!”带他进来的两个绣衣使探了探他的鼻息,却见对方已经无了气息。
总旗心中暗自心惊,看来此应该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只是,为何要刻意将这玉玺送到自己这里来?而却又不出来相见?
看此人的模样,应该是早早就被下毒了。能把剂量拿捏到恰恰在此时死去,定然是一个用毒的行家里手,绝非一般人!
送这东西过来,到底有何用意?
他来回踱步,思量片刻之后,便将这裹好的玉玺拿起,向着堂下走去。
“传令各旗,立即启程赶赴并州。放苍鹰,天字号紧急,沿途普照堂、各分部掩护。”
“诺!”
宣明司对于事、人或物总共区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阶,被标注天字号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将得到沿途各部甚至驻军的掩护,甚至不惜暴露本部。
而自二部成立到今,唯有一次用过天字,那就是王辰遇袭那次。
而如今,仅仅一个传国玉玺便再次使用了天字。
总旗没有停留,只是一手环抱着玉玺,疾步从这中堂出来。
左右的绣衣使纷纷赶了过来,便要等候命令。
而此时,却突闻一阵拔刀之声响起,不少绣衣使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竟然拔出了横刀,指向自己的队友。
“刘棱,留下传国玉玺,保你一命!”
原先的小旗竟然长刀斜指总旗刘棱,突来的变故直把他惊得一退。
而小院之中竟已经厮杀起来。
“总旗,快走!”
两个亲近的绣衣使护着刘棱向着左面离去,赶向院门。
此时,这小院左右的墙上突然出现了无数黑衣人,这些人清一色的装备着大弩,一时间便是弩矢齐下,立时便撂倒了一片弟兄。
便是刘棱也因为猝不及防而使得腰间被穿插了一箭,走起路来都是一阵剧痛,难以忍受。
“总旗大人,外面不知何处来了一批死士,与弟兄们杀起来了,对方人数众多,难以抵挡。”
来的是另一个小旗,也正是适才守卫大门的那个人。
此刻他的衣服上沾着血迹,面色坚毅,时刻准备着为主公献出性命。
刘棱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逃出去了,虽然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消息要禀报,虽不甘但也只能认命。
他将手上的包裹交给面前这个小旗:“常翟,带走它,交给主公,一定要亲手交给主公!告诉主公,我们之中有叛徒!”
他正欲讲述玉玺来路的事情,却不知何处飞来一支羽箭,将他头颅射穿。
远处,孤楼之上。
男子淡然的收起弓箭,对于这么远距离一箭射死了刘棱显得极为淡定,就好似自己的箭法本应如此一般。
他身旁,那个白衣女子坐在食案上擦拭着手上细长的宝剑,而她的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显然正是那些黑衣人。
在这尸骨周围,好几张古朴的朱砂符咒呈特定的规律排布,好似镇魂,又好似有其他不同的意义。
透过白纱传出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期待:“你说如果王辰拿到了玉玺,刘备会甘心吗?”
“刘备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这个天下我更希望落在王辰的手上。毕竟.”说到这里,他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心领神会的看向白衣女子。
房中响起了女子淡然的笑声:“有些人可不是你这般想的哦!总有人想要打破主人布下的局,好不容易引导王辰走到了这一步,某些人还是追来了。”“这一场赌局,他们选错对象了吧?”男子轻笑,坐在了这食案上,把弄着手上的弓,淡淡道:“把宝压在刘备的身上,还不如压在曹操的身上。这姓袁的估计是活糊涂了,
连个人都看不明白。”“看不明白的是你吧,主人为何要将宝压在王辰身上你是明白的。他们之中,谁得了天下,这背后角逐的人就能够获胜。再说了,曹操背后不是也有那个叛徒吗?这局,越
发的好看了,咱们能做的也就越发的少了。看吧,看看这三支老鼠究竟谁能够活到最后。”
白衣女子起身,再没了话,只是淡定的看着天边,那初升的太阳,好似在追忆种种。“看过了这么多变故,本已波澜不惊。但,却期待这一场棋局的结果,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第二百七十七章 黑羽令箭
从这洛阳墟中纵马出来,常翟身边只剩下两个护卫。
而后面数十骑正紧追不舍,这些人不断放箭,想要将三人射死在旷野之上,只是常翟等人身手了得,又岂是那般容易解决的?
此往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小平津关。
如果往西,便是董卓的地盘。往东,就会接触到曹操等人。唯有往北,从张燕的河内过去。
这些人死死咬着不放手,看来他们也知道了自己手上的东西。
只是,总旗说有叛徒,他现在也不知该相信谁。
手上的横刀紧紧攥着,如鹰般的双目死死锁定前方。
那里,正有数骑飞驰而来,他已经可以看到对方取下了大弩,对准自己。
他瞳孔急速放大,躲过了射来的弩矢,纵马驰骋之间,手上横刀快速在左右劈砍,斩杀了交错的二人。
而身边的两个护卫,也因此付出了性命。
纵马进入北芒山,从此,再无了洛阳分部。
好在传递消息的苍鹰已经离去,平县此刻纵马出来二十余人,与绣衣使不同他们虽然带着器械,但却是普通衣着。
双方在这山道上相遇,对方领头人好似发现了常翟,示意左右让出一条路来。
“小平津已经备好了船只,常小旗尽管离去便是。”
“我后有追兵,替我抵挡一阵!”
常翟纵马而去,对方也再无打话,只是领着左右向前阻击。
厮杀声随着冷风传来,可以确定双方已经在山中厮杀起来。
过了小平津关,大河上确实早已备好了船只。
常翟弃马快步上船,早就候着的船夫急忙划动船只,向着对岸的河内而去。
只是船只刚刚过了河中,绕开河中小岛的时候,那岸上来了数十骑。
“百户,怎么办?”被称为百户的那人正是这些人的头领,却见他淡然的将长剑收起:“放信鸽,通知河内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人截下。传国玉玺必须要送到主公手上,决不能让王辰得到
。”
“诺!”众人抱拳,道。
过了大河,河岸上有人早早牵着马在这里候着了。
他踏上这河内的岸,翻身上马,并未打话,只是纵马向着西面而去。
出了箕关就是自家地面了,彼时也就再没了威胁。
轵县,再往前便是箕关了。
一路狂奔过来,也是时候换马了。
西北面,他纵马入了一个小村。
村中大概二十多户人家,只是这村头却挂着一条黑布,这里便是往日里换马的地点。
“常小旗,好久未曾见得了。”
常翟将马勒住,面前的是一个小院,里面圈养着几匹马,面前一个汉子正笑着打量自己。
常翟翻身下马,警惕的按着横刀的刀柄,向那人道:“老罗,给我换马。”
“好嘞!”
适才打招呼的那个汉子将马牵回了院中去取马,而这左右的人似有意,似无意的向着这边靠拢。
“来,小旗且喝口茶水吧!”
老罗的女人端着一碗茶走了过来,只是常翟可以看到她眼中的一丝恐慌。
他将茶杯推开,淡淡道:“不用。”
只是却见那女人面上闪过惊惧,惯性般向后退了一步,常翟心中暗道不妙,当即便向侧面滚开。
“嗖”
那袭来的羽箭立时便将女人射翻在地,周围的人再不隐藏,纷纷拔剑杀来,约莫二十多人。常翟在地上翻滚,躲开了射来的羽箭,反手拔刀在起来的同时向着身旁扫过,锋利的刀刃快速划破敌人的衣物、皮肤,在鲜血还未来得及涌出的时候,在哪胸骨上划拉出
异响。
只是那敌人面上刚刚挂起痛苦,还未来得及惨嚎,常翟便已经站起身来,手上的长刀已经移到了左手上,将对方人头砍落在地。
来不及反应,敌人已经扑杀上来。
随着道道白芒乍现,常翟便已经出了众人的包围,而那几人却再也没有了动作。
长刀振血,那早被划开的伤口此刻才如涌泉般喷射出鲜血。
冷目向前扫视,他杀性大起。
“杀!”
领头的那人大手一会,这些死士再冲向前,毫不畏死。
常翟嘶吼一声,迎了上去。
伴随着刀剑之声响起,虽在这众人的围剿之中,但他依旧游刃有余。
没有任何的停留,就算皮肤被长剑划开,就算鲜血染湿了衣物,他依旧没有停手,不断斩杀一个又一个敌人。
就像是被困着的猛兽,在这阵中迎接着四面八方斩来的兵器,那已经化作白芒的长刀却不断剃减围剿的敌人。他向后退出一步避开面前斩来的三把长剑,同时横刀向后猛然刺去,将背后的敌人捅了个对穿,他依靠在这还未彻底死去的人胸上,拧转横刀,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伤口
喷溅出血液。背顶着他撞在了身后的土墙上,可以看到对方的将长剑横在了自己的咽喉上,他猛然向上一提,横刀从对方右下腹直切入胸膛,同时左手推开对方的手,向前一步转身拔
出长剑削掉对方的脑袋,再转身面对前面的最后三人。
“身手不错,留下玉玺可保你一世富贵,如何?”
为首那人目光死死锁定他,沉声问道。
常翟冷笑,舔了舔唇边的鲜血,也不答话只是冲杀向对方。刀剑相击,他挡开了面前那人的同时,转身一刀将侧面一人开膛破肚,向前一个虎扑避开了侧面那人的长剑,在滚动之际长刀由下而上将那领头人的腰部切开一个大口子
,鲜血混着肠子滚落而出。
翻转起身之时已经在那领军人身后,横刀抵在了对方的咽喉上,猛然一拉,结果了对方。
面前最后的那人心下大骇,畏惧的看着面前的杀人魔王,但还是挥动长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