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全郡的兵丁、府库、赋税和人口,以至李堪、程银二人名下的宅院、田地、仆从和侍婢等等,全部清点完毕。这些政务上的事情,全由李利和李玄二人带人查办,忙得昏天黑地。
波才等一众将领则是全面接管城中的军务,收编四千余步卒和两千多轻骑降卒,以及战马和军械。
而滕霄、樊勇所部还肩负着李利早就交代的特殊任务,剿灭城中的流寇和地痞恶霸,并收缴流寇们抢走的郡守府财物。
二人带领一千铁骑对姑臧城进行地毯式的搜捕,把城中的所有贫民集中在南城,随之对东城、西城和北城等富户居住的宅院,挨家挨户地搜查。
一旦发现流寇或是残兵藏匿其中,便当场格杀,而窝藏匪患的富户,全家一律按流寇同犯对待,缴没财产,直系亲属男丁全部就地处决,女眷贬身为奴。
经过半天一夜的连续抓捕,樊勇和滕霄二人发现三十多户人家藏匿流寇或是李堪、程银二贼的同党,抓捕余孽、流寇和地痞无赖一千余人,半数以上就地处决,还有一半jīng壮之士暂时收押。而他们二人最大的收获却是收缴了大量的粮饷,粮食十万余石,一千多万钱,以及大量的金银首饰和私自豢养的马匹。
有了这些钱粮,李利就能以最短的时间安抚惶惶不可终rì的全郡平民百姓,让他们可以安心住下来,不用离家出走做流民,以及尽快恢复全郡的农耕事宜。
值得一提的是,滕霄和樊勇二将还从这些富户家中解救出了五千多青壮佃户和上千名年轻女子。这些人对于人口稀少的武威郡而言,却是很大一笔人口财富,相当于休屠全县的人口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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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平姑臧,立足武威(四)
三天后,姑臧城内秩序井然。
大街上,一队队巡逻士兵每个半个时辰交替巡逻一次,任何人胆敢欺行霸市、欺辱贫民或是小偷小摸者,一旦被士兵发现或是被告发,轻则到西城服徭役半年,重则当场斩首。
这是新太守上任的当天下午明文张贴出来的律法,至今已有三天。
三天来,第一天有两百多个地痞惯犯被拉到郡守府门口当众斩首,第二天有十几个恶霸被枭首示众,今天是第三天,时至正午,大街小巷内秩序井然。
即使有人丢了钱袋,也没人敢捡,半个时辰后就会有官兵把钱袋交到府衙,然后张贴出来,丢了钱的人只需要前去认领即可。
丢了钱还能认领回来,这是姑臧城近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许多在城中住了一辈子的老人,看到新太守竟然如此严明执法,守城将士更是与民无犯,激动得老泪纵横,感慨不已。
这样的好官,这样的好兵,姑臧城,乃至武威郡,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一时间,城中百姓奔走相告,纷纷对着郡守府方向遥向跪拜,喜极而泣。
许多百姓提着鸡蛋篮子、老母鸡,簇拥到郡守府门口,向新太守表示感谢和敬意。
对此,太守府门前的亲兵悉数收下,然后按照高出行市三成的价格付给百姓铜钱,并留下他们的名字。
三天下来,姑臧城渐渐恢复了正常生活秩序,进入良xìng循环状态。
至此,李利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把手上的政务交给李玄打理,从书简中脱身出来。
府衙正堂。
李利高坐于主位,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口热茶。
“欣儿,这两天把你累坏了吧。滕霄他们这些将领这些天都住在府里,全靠你一个人带着侍女张罗饭食,难为你了。呵呵呵!”
俏脸微红的李欣,看着李利毫无形象地喝着自己煮的清茶,顿时甜甜地笑道:“太守莫要如此说,这是欣儿份内之事,岂敢言功。太守rì理万机,忙于公务,欣儿一介女流,做不得那些事情,给你们准备好饭食也是应该的。”
李利很喜欢天生丽质的李欣,小姑娘不仅长得超凡脱俗,柔美靓丽,而且蕙质兰心,极其善解人意,真是世间少有的绝美佳人。
最重要的是,李欣还有一手极佳的煮茶手艺。同样的茶末,到了她手里,就能煮出香薰肺腑的好茶,而府中婢女无论怎么煮都没有这种味道。
这绝对不是李利一个人的看法,而是府中所有人公认的事实。
包括经常牛饮的樊勇、典韦和滕羽等人也是赞不绝口,把喝茶当成了饮酒,一口气喝一壶茶,中间都不用缓口气。
眼见李欣粉嫩的绝美容颜微微红晕,李利不由地多看了两眼,笑着道:“欣儿是个心灵手巧的奇女子,这几rì府上的饭食和茶水,真是让樊勇等人大饱口福。依我看,往后谁娶了欣儿你,那可就有福喽,羡煞世间其他男子啊!”
李欣闻言脸sè微变,冷哼一声,娇怒地道:“哼!好好喝你的茶吧,我的婚事不用你cāo心!”
说完话后,李欣幽怨地看了李利一眼,摇曳着纤细的腰肢,在李利一脸愕然的注视中走进后堂。
李欣前脚刚走,李玄便急步走进大堂。
“元忠,慢点走,有事慢慢说,不用这么着急。呵呵呵!”
“主公,属下今天到李堪、程银二人府邸中查看封存物品,无意中发现了两块印绶。主公请看。”
李玄说话之际,面带忧虑地将手中的印绶递给李利。
这是两块朝廷颁发给官员上任的印绶,李利拿在手里微微看了一下,两块印绶上刻着相同的职位偏军校尉。
“这应该是程银和李堪二人的校尉印绶。那程银在阵前叫嚣之时就曾说过他们有韩遂授予的印绶,想必就是这两块了。元忠,难道有何不妥?”
李玄的脸上仍旧有着一些笑意,但却是苦笑。
“禀主公,这两块印绶自然没有不妥之处,可是牵扯到韩遂,就比较麻烦了。那韩遂是朝廷敕封的镇西将军,官职显赫,持节,拥有开府之权。名义上可以节制并凉二州之兵马,掌征伐赏赐之权,可以任命校尉、中郎将等武将职务。
现在属下所担心的是,韩遂那厮会不会利用手中的职权召集凉州其他诸侯联合讨伐我们?倘若他们联合起来征讨我们,对于我军而言,不亚于灭顶之灾,很可能被他们一举消灭,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呵!原来元忠是担心韩遂大军征讨啊!”李利闻言呵呵大笑,言辞之中透着不以为意的神情。
“元忠,你的推测没错,韩遂肯定会召集各部兵马前来围剿我武威郡。程银和李堪二贼都死在我李利手上,兔死狐悲之下,如果韩遂不能站出来领军征伐我们,那他还有何颜面统御八部众,隐隐以西凉王自居?
所以韩遂一定会尽起大军来犯,而这恰好也是我们立足武威郡最艰难且最重要的一战。此战若胜,我们便在凉州扎下了根基,其他诸侯皆不敢小觑我们,更不敢肆意冒犯我武威领地。此战若败,武威郡就会得而复失,被韩遂抢了去,而我们除了逃离凉州之外,再无立锥之地。”
李玄见主公对此早已心知肚明,不禁心中大定,脸上的担忧之sè顿时缓解了许多。
“如此看来,主公早已胸有成竹,想必早已做好了准备,不惧韩遂来犯?”
李利闻言一愣,愕然地说道:“胸有成竹?不,元忠啊,我也没有把握抵挡韩遂大军。武威郡毕竟是刚刚收复过来,民心不稳,兵士们也是一群乌合之众,军纪涣散,难堪大用。想那程银、李堪二贼皆是草寇出身,根本不懂练兵、带兵之法,只知道倚仗人多势众取胜,因此方有此次大败。
但是,韩遂不一样。此人原是一介书生,却允文允武,胸怀韬略。早年他虽是被迫与北宫伯玉、李文候等人起兵叛乱,但心狠手辣,随之诛杀北宫伯玉和李文候,取而代之。这么多年来,他先后与朝廷大军对战,至今仍旧屹立不倒,渐渐有了西凉王的架势。
由此可见,韩遂所部兵马的战斗力与程银、李堪等辈不可相提并论,绝对不亚于董太师麾下西凉军的战力,堪称jīng锐之师。我军新建,战力虽然不弱,但终究兵马数量有限,兵不满万,很难与韩遂的数万西凉铁骑相抗衡。
不过我早已命令李典严守南下关隘,依靠关隘之坚固,或许我们能够将韩遂抵御在武威郡之外。如果他们绕道安定以北进入武威郡,那我只好请飞马盗相助,守住北面一线。只要我们能挡住韩遂大军一个月的攻势,那么武威郡基本上就保住了,韩遂大军久攻不下,必然退兵。”
李玄闻言一笑,看向李利眼神充满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