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素利和阙机闻声后,大惊失色,身体不住地颤抖。素利牙关发颤地哀求道:“汉军都已经打过来了,‘大人’为何还要我二人出使汉营?恳请大人放过我二人吧,此后我二人一定唯‘单于’马首是瞻,刀山火海任凭差遣!”素利话音未落,阙机同样是伏在地上连声求饶,话语与素利一般无二。
然而,此时的轲比能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二人,一边顾自说道:“正是因为汉军已经主动出击,所以才更需要你二人前去说服李利罢兵言和。只要汉军肯退兵或是掉转矛头,继续追击乌桓残兵,我轲比能部落愿意依附李利,替他镇守关外,并出兵剿灭鲜卑和乌桓各部,继而率领乌桓各部臣服于大汉王化之下。这是我们的请求,也是条件。李利若能答应,双方便在城外签订契约;倘若他不答应,那便尽管来攻,我轲比能誓与王庭共存亡,直到战至最后一息!”
说完话后,轲比能无视素利和阙机二人的乞求目光,不容置疑地道:“你二人速速准备一下,稍后我便派人送你们光明正大地持节出使汉营,相信李利不会为难你们的。此事就这么定了,两位去更衣吧!”丢下这句话,轲比能起身整整衣襟,而后大步走进牙帐内室。
“叮叮叮”夜幕降临时,伴随清脆响亮的鸣金声响起,强攻鲜卑王庭的西凉军迅速而有序地撤出战斗,缓缓离开城墙,返回十里外的汉军大营。
整整一个下午的强攻城池,西凉军先后五次登上城头与鲜卑蛮子近身搏杀,遭到蛮子顽强阻击,屡屡被逼退,终是败下阵来,没能一鼓作气攻取鲜卑王庭。并为此付出不小的伤亡,相继战死两千余步军,伤兵一千余人。(重伤员通常都算作阵亡,这个时代医疗条件有限,重伤之后一般很难得到及时救治,大多是生生痛死的。)
不过鲜卑蛮子也没占到便宜,即便有着城池之利。他们仍然付出了与汉军近乎持平的伤亡,死伤近四千人。这是因为鲜卑王庭虽然在鲜卑人眼里算是一座坚城,实际上也不过是高两丈五、厚一丈的中等城池。并且没有护城河,防御措施极其粗糙,远不如大汉城池防守严密。正因如此,此次攻城之战异常惨烈,仅是城头搏杀便有五次之多,而汉军的巨大伤亡也由此而来。
值得一提的是,汉军远道而来。各项攻城军械并不齐备,这第一轮攻城原本只是佯攻,纯属试探性攻击。不承想。攻击开始后,汉军见鲜卑人防守松懈,于是打得兴起便假戏真做,企图一鼓作气攻占此城。由此才使得一场试探性的佯攻演变成了真正的强攻城池。继而造成重大伤亡。
夜幕落下,鲜卑王庭东边十里外的汉军大营辕门口,参与攻城的步军陆续返回大营。而奉命指挥攻城作战的阎柔和齐周二将则是第一时间赶到中军帅帐,向主帅李利请罪。
没错,李利此时就在中军大帐内坐镇,阎柔便是随他同行的步军将领。昨天夜里,李利就率领四万步军与公孙瓒、赵云和徐晃率领的前军会合,休整一夜后大军开拔。于午后对鲜卑王庭发起强攻。当阎柔、齐周二将奉命一万步军强行攻城时,李利率领大军随后赶来。并在鲜卑王庭东门十里外安营扎寨。
事实上,如果不是公孙瓒和赵云率领的三万铁骑求战心切且粮草不济的话,完全可以避开鲜卑王庭,在不惊动鲜卑人的情况下,从东边山林中穿插过去,而后向东进军,直捣乌桓老巢柳城。殊不知正是由于他们杀敌心切,又连日冒雨行军,近乎是不假思索地尾随蹋顿溃军一路追杀过来,不知不觉中被蹋顿带着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惊动了位于西边的中部鲜卑。无独有偶,汉军出现的位置距离鲜卑王庭不到百里,恰好是王庭的正后方,无形中对鲜卑王庭构成巨大威胁。最绝的是,汉军还驻扎在山林中不走了,等于明白无误地告诉鲜卑人:我们就是来攻城的,你们跑不掉了。
诸多偶然因素凑在一起便是必然,直接引发了这场预料之外的剧烈冲突。李利率军赶到后,详细了解了当前局势,然后悍然决定对中部鲜卑开战。相逢不如偶遇,既然鲜卑王庭就在眼前,岂能轻易错过?就这样,一场攻城之战应运而生,由此拉开了西凉军同时对乌桓、鲜卑两大蛮夷部族开战的大战序幕。
中军帅帐内,高居帅位的李利对阎柔和齐周二人没有过多指责,也没有处罚他们。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佯攻变成了强攻,这并不是他们二人指挥失误,而是战场形势本身决定的。眼见鲜卑人守城不利,汉军将士轻而易举便登上了城头,莫非还要主动退下来不成?所以,此番攻城失利所造成的重大伤亡,非战之过,而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摆手示意阎柔、齐周二人起身落座,李利笑呵呵地对帐下众人说道:“此次行军可谓是南辕北辙啊!我军主动出击的本意是追击蹋顿率领的乌桓残部,大军理应向东而行,直捣乌桓老巢,没想到被蹋顿戏耍一番,反而追到西边来了,懵懵懂懂的闯进了中部鲜卑的领地,兵锋直指鲜卑王庭。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反正鲜卑和乌桓都是我等之敌,既然碰上了,索性一并解决。呵呵呵!”
帐下众人闻言后,顿感有趣,遂放声大笑,无形中化解了帅帐内略显紧张的气氛,也消除了将领们连日行军的疲惫与忧虑,良好的氛围能让人放松心神,身心舒泰。
大笑之余,坐在帐下首位的诸葛亮,朗声笑道:“主公所言甚是。我等本来打算先除掉乌桓,而后再挥师北上,进军漠南,与张辽将军率领的西路大军两面夹击鲜卑各部,最终将其一举歼灭,亦或是将其驱逐至数千里之外的漠北。如此幽州各郡方能长治久安,十年之内不必担心蛮夷袭扰,等到幽州各郡恢复元气后,再整军出战,东征扶余、高句丽,北击丁零。力争十年内,将东起辽东、西至敦煌、北至丁零的偌大草原全部纳入大汉疆域,如此功绩足可彪炳史册,造福万代!”寥寥几句话,诸葛亮便划出一张大饼,听得堂下众将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李利闻言轻轻一笑:“孔明有此宏图大志自是极好的,只是很多事知易行难,一统草原之事便是如此。任重而道远,吾辈还需奋发图强,多多努力才是。”
说到这儿,李利语气一顿,脸上的笑容随之隐退,转而神色平静地看着堂下众将,轻声道:“半个时辰前,轲比能遣使前来请和,愿与我西凉军签订城下之盟,并明确表示愿意依附于我。不知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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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杀破狼,城下之盟(下)
一轮月牙儿悬挂星空,草原上的夜晚分外幽寂。惟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和不时响起的“嗷嗷”狼嚎,始终萦绕在耳畔,驱之不散挥之不去。习惯这种声响的人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充耳不闻;而初至草原的汉军将士听到这些声响后则是毛骨悚然,辗转难眠。
帅帐议事早已结束,汉军大营一片寂静,许多疲惫不堪的将士业已酣然入梦。只有少许生性怯弱的兵士听着狼嚎声后良久难眠,直到蒙上被子、捂住耳朵,折腾半晌才昏然入睡。
夜深人静,中军帅帐内依然亮着灯火,灯光随风摇曳,忽闪不定。
都说西凉苦寒,其实眼下真正的苦寒之地却是大汉疆域的东北边塞。时至夏季,白天尚可,阳光和煦,甚至有些灼热,但一到晚上却是颇为清冷。本应是夏日晚风,凉爽惬意,此刻却酷似寒风,夜凉如水。
李利披着锦袍伫立在大帐门口,仰望满天星斗,目光却在千里之外的西凉上空寻觅,怔怔失神,若有所思。
说起来,截至此时,他已率军东征长达半年之久,去岁除夕也是在幽州度过的。当初领军出发时,一众妻妾争相随行,但李利疼惜妻妾,担心她们受不了冰天雪地的严寒气候,遂婉言谢绝了妻妾们的真情实意,独自领军东征。这几天的连日行军于李利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不值一提,而每当夜深人静之际也是他内心最柔软之时。发自心底的寂寞与纷乱的时局纠缠在一起,使得他经常彻夜难眠,反复思量着即将到来的复杂战事和其中的利弊得失。
这是身为上位者必须独立扛起的责任与担当。否则便是误己误军,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一人无能祸及全军。而思念妻儿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胸怀与柔情,胸襟宽广之人提得起放得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柔情,只不过这种柔情从不示人,更不会为外人道。
“主公还未安寝?”一声轻询打断了李利的沉思。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来。无须转身,不用回头,李利便知说话之人是军师祭酒诸葛亮。
身形未动。李利轻声道:“长夜漫漫,我每天休息三个时辰就够了。孔明为何夤夜未眠,莫非还想着素利和阙机前来议和之事么?”说话间,李利缓缓转身。招手示意孔明随自己入帐。毕竟帐外太过清冷。孔明是文士,未必扛得住冰凉如水的寒意。
入帐后,一张案几摆在中间,李利和诸葛亮相对而坐。这时李挚轻步走进大帐,躬身送上刚刚煮好的热茶,并为两人斟上两盅,遂拱手退到一旁。
“子诚将军不妨同坐,一起饮茶叙谈可好?”眼见李挚躬身退去。诸葛亮急忙出言挽留道。
李挚站在李利身后三步开外,闻声后摇头道:“末将职责所在。不便相陪。况且,末将没有饮茶的习惯,多谢军师美意。”语罢,他闪身站在圆柱的阴影中,顾自闭目养神,再不多言。
这时,李利微微一笑,道:“算了,子诚一直如此。我之前已经说过多次,他总以职责在身为由婉言推脱,久而久之便随他心意。”诸葛亮闻言颔首,遂不再多言,端起茶盅不急不缓地细细品茶。
轻轻放下茶盅,诸葛亮思量着说道:“刚刚帅帐议事的结果,微臣回去后反复掂量,终觉有些不妥。而今我军兵临城下,轲比能一边率军防守一边派遣使者前来请和,此举颇为蹊跷,似乎另有深意。此外,他派遣的使者也令人颇多思量,竟然派遣之前与我军正面决战的素利和阙机二人为使,难道他就不怕主公一怒之下将此二人斩首吗?”
李利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意味深长地轻笑道:“倘若我将素利、阙机二人斩首,或许正中轲比能下怀。也许,这便是他派遣素利二人为使的真正企图,借我之手除掉两大部落首领,而后顺势吞并两大部落及领地,并将这两个部落的仇恨转嫁到我身上。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哦?”诸葛亮颇为惊愕地沉吟一声,眼瞳快速转动,顷刻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他面露沉思状,边想边说道:“主公一语点醒梦中人,微臣险些让轲比能这厮蒙骗了。据细作探报,轲比能其人与乌桓首领蹋顿颇为相似,都是看似粗鲁莽撞,实则文武兼备,心机深沉,称得上是奸猾狡诈的草原枭雄,甚是难缠。此次被他派遣为使的素利和阙机,均是鲜卑各部中实力不俗的大部落首领,其中以素利为甚。
阙机部落的实力本就不如轲比能,之前他与轲比能交好,以致轲比能不便对他下手。而那时阙机部落精锐尚在,轲比能纵然有心将其兼并,却多少有所顾忌,惟恐一击不成,反倒失去一个忠实的盟友。但此一时彼一时,而今阙机大败而归,部落精锐勇士近乎损失殆尽,再无利用价值,唯一能让轲比能看得上眼的,就是阙机部落的数万族人、战马、牛羊牲畜和牧场领地。而此时正是兼并阙机部落的最佳时机,否则一旦让阙机缓过劲来,恢复一些元气,轲比能再想吞并其部落就没那么容易了。
至于东部鲜卑首领素利么,他可是轲比能觊觎许久的大部落。卢龙塞决战之前,素利部落的实力不逊于轲比能,完全可以和轲比能分庭抗礼,甚至犹有过之。最让轲比能觊觎的是,素利拥有极其庞大的部落人口和肥美的草原牧场,领地极为广阔,大半个辽西郡几乎都是素利部落的领地。此外,素利还在漠南和辽东拥有多个牧场,战马和牛羊牲畜无数。而这些都让轲比能垂涎三尺,惊羡不已。
如今素利落难了,帐下数万控弦之士仅剩万余人。实力一落千丈,绝对算得上是江河日下,落魄之极。而这对于轲比能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如能兼并素利部落,就等于占据了大半个鲜卑草原,实力必然暴增数倍,一跃成为鲜卑各个部落之中的最强势力。有望统一鲜卑各部,再现昔日檀石槐的辉煌成就。”
说话间,诸葛亮那双深邃的眸子精光闪烁。似乎捕捉到了轲比能遣使求和的核心意图。说完话时,他的双眸中寒光陡现,充斥着浓烈的杀机。显然,轲比能处心积虑的算计和贪得无厌的野心。触及了诸葛亮的杀意。令他甚为忌惮,无法容忍。
看到素来性格内敛的诸葛亮竟然如此凌厉凶狠,李利暗自点头,深有同感地道:“是啊,此前我等都小觑了蛮夷各部首领,尤其是乌桓单于蹋顿和目前的鲜卑‘大人’轲比能。误以为他们都是尚未开化的蛮夷莽夫,纵然有些武勇,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介匹夫。根本不足为惧。可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那就是无论在哪里。能够成为大首领或蛮夷头目之人都不是庸者,更不可能是一味逞强斗狠的鲁莽武夫。恰恰相反,但凡有所作为之人必有过人之处,而能成为一方霸主的蛮夷首领断然不是纯粹的暴戾莽夫,其智计与谋略绝对不逊于我汉人智者,甚至犹有过之。”
说到这儿,李利语气一顿,叹息感慨道:“多年以来,我汉人以天朝上邦自居,看不上蛮夷的战备与谋略,甚至根本不屑与之交流,动辄礼仪教化,怀柔安抚。可诸多蛮夷番邦却在虚心学习汉人的一切,尤其是兵法韬略,并将学到的兵法和兵器制作之法,转而在汉人身上实践。打得赢就打,打不赢便投降归附,暂时隐忍,等到实力壮大之后再降而复叛,再度向大汉挑衅,肆意挑起战端。数百年来,无论是先前的匈奴还是眼下的鲜卑和乌桓,均是如此。
所以,与其说我大汉边郡的诸多蛮夷太过凶悍顽强,不如说是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和施舍促使他们一步步壮大。以至于,养虎为患,屡遭反噬,无数边郡百姓惨遭荼毒;一次比一次猛烈,最终殃及整个炎黄大地,甚至于奴役我大汉民族!”
说这番话时,李利脑海里浮现出很多记忆。五胡乱华,使得诸多蛮夷番邦尽得中华文明之精髓,平白让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弥补了数千年的空白。南北之乱,大批西域蛮子涌进中原,肆意掠夺,从而创造属于他们的千古文明。李唐盛世,一帮海岛土著派遣数以万计的遣唐使前来大唐学习数百年,最终全是一群白眼狼。宋代尚文,教化万方,结果把整个大汉天下都丢给了草原鞑子。明朝内耗,攘外先安内,硬生生将矛头对准汉人,结果让大辫子占据了整个天下,奴役汉人两百余年。大辫子目光如豆,封关锁国,宁予友邦不与家奴,致使泱泱华夏倒退百年,饱受洋鬼子奴役之苦。更有甚者,区区倭寇弹丸之地竟然欲行蛇吞象之举,妄图吞噬中华大地。纵观古今,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教化蛮夷,也养肥了蛮夷,最终反噬了自己,使我汉人受尽苦难。
诸葛亮此时并不知道李利居然想到千年之后的事,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眼前的战事。眼见李利神情有异,诸葛亮低声问道:“此前诸位将军都不赞同与轲比能订立盟约,微臣斗胆一问,不知主公对此事如何决断?”
李利闻声回神,思索着说道:“既然他要归附于我,我等岂能拒而不纳?毕竟我大汉是礼仪之邦,以仁慈治理天下,以博大的胸怀包容所有愿意与我们友好相处的番邦部族。归附之后,轲比能部为我军前军,继续征剿乌桓残部。如果他拒绝出兵,那便是没有诚意;若无诚意,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是不需要仁慈的。”
诸葛亮闻言面露喜色,欣然点头道:“主公英明,微臣今夜便是为此而来。轲比能要与我等结盟,那就结盟便是,但结盟之后必须遵从主公号令,否则坚决予以剿灭。至于此次东征结束之后么,倘若轲比能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知道怎么办;不然的话,我等不介意顺带将其一起歼灭。毕竟我等此番东征的目的便是扫清幽州边患,长治久安,任何危及幽州边境安全的存在都是我等东征的目标;只要力所能及,便不容它继续存在下去。”
李利微笑颔首,赞许道:“孔明所言正合我意。明天中午遣使回复轲比能,让他傍晚前来我军大营签订盟约,届时我送他一件重礼!”
“不知主公要送他何物?微臣甚感好奇,这些年来从未见过主公给别人送礼,为何此番如此慷慨?”诸葛亮接声问道。
李利朗声笑道:“我很小气么,我怎么不觉得?这次送给轲比能的礼物便是阙机的人头。呵呵呵!”
诸葛亮闻言双眸骤然一亮,“为何是阙机,而不是素利?”
“豢养饿狼嘛,不能让它吃饱,否则留它何用?”李利诡笑道。诸葛亮玲珑心窍,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心领神会。遂与李利对视而笑:“哈哈哈”
夜深沉,阵阵晚风拂过,掀动帷帐“兹兹”作响。一壶茶喝完,诸葛亮躬身离去,李利亲自送他到帐外,并目送他返回军帐,直到身影消失为止。
站在帐外石阶上,李利的目光停留在诸葛亮的军帐上,喃喃自语道:“若想幽州长治久安,周边蛮夷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半却要落在公孙瓒身上。孔明啊你险些误我大事,我军刚刚接手幽州,这个时候公孙瓒绝对不能死,否则幽州的文臣武将便会人人自危,必然生乱。更何况,公孙瓒是第一个向我投诚的诸侯,他就是一面旗帜。即使他毫无用处也要留着,一旦他死了,往后各路诸侯谁还敢向我俯首称臣。或许,这便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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