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利听到“刘璋”的名字时,他眼底瞬间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异样神色,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待贾诩说完话,李利笑着说道:“益州是个好地方,高山险阻易守难攻,蜀地沃野千里,人口和钱粮极其丰盛。这样的好地方,正是我们西凉军最需要的战略纵深之地,待平定西凉之后,我们就要盯紧益州。
眼下,必须要牢牢看住刘焉的三个儿子,这件事由文优全权处理,不可松懈,绝不能让他们逃回益州,尤其是刘璋。刘范和刘诞皆有官职在身,想脱身也没那么容易,但刘璋不一样,他是无官一身轻,想走就走,让人防不胜防。文优,一旦他们三兄弟稍有异动,抓住把柄后,直接杀了他们。
据说当年刘焉之所以向灵帝上疏恢复州牧制,就是想担任益州牧,因为益州有帝气,有望成就一番帝王霸业。但刘焉如今已是一介老朽,我再杀了他的三个儿子,不知他的帝王大业还能不能实现?呵呵呵!”
说到这里,李利语气稍顿,摆手说道:“好了,如今我军西征在即,这些事情暂且放下。此番西征,不知文和军师有何高见?”
贾诩恭声说道:“禀主公,据探马来报,右扶风马腾得知主公执掌长安、接管西凉大军之后,胆战心惊,两月前便从右扶风槐里县撤军,退往陇西郡驻守。而今我军数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兵威正盛,而马腾率军连退数百里至陇西驻军,无非是想与金城韩遂再度联手对抗我军。不过金城韩遂自从休屠城中箭受伤之后,至今伤势未愈,一直卧床不起,目前金城兵马掌握在他的女婿阎艳手里。
以属下猜测,韩遂病了这么久都无法下床,只怕是痊愈无望了,命不久矣。韩遂若死,金城便可无虑,实难抵挡我军的进攻。金城阎艳固然骁勇,但他的勇猛对于我军而言,不足为道。阎艳资历浅薄,在凉州地界上的威望以及与羌人部落的关系,远不及韩遂底蕴深厚,很难取信于羌人首领。没有羌人出兵相助,金城兵马不足为虑,旦夕可灭。
两相对比之下,此次我军将要面对的真正对手是马腾所部五万步骑。只要剿灭马腾,长安三辅之地和凉州全境传檄可定,主公一统西凉指日可待。
故而,此次西征,可谓是诸事齐备,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军便可横扫凉州!”
“呵呵呵!”贾诩一番话分析,听得李利、李玄和李儒三人纷纷点头,既而开怀大笑。
大笑之余,李利笑声令道:“既如此,马腾、韩遂拥兵自立,强征暴掠,为祸凉州,请天子下诏,捉拿韩遂、马腾问罪。传令各营整军备战,三日后,驻守长安的各主力战营齐聚郿邬,誓师西征!”
“诺,属下等领命!”贾诩三人应声而起,躬身应道。
李利微微颔首,抬手示意贾诩等人起身,和声说道:“此番出兵凉州,文和随我出征;文优坐镇长安,掌管皇宫和朝中政务,时刻注意关东诸侯的兵马调动。元忠接管将军府军政要务,暂住郿邬,掌管钱粮军械和各郡县政务。崔琰、华歆、邴原、管宁和国渊五人皆有大才,元忠务必善加调用,人尽其才,放手让他们治理各郡县屯田农事。此外,留守长安的各级文武官员,除各处关隘防务之外,务必听从我叔父调遣,不得推诿抗令。”
“属下等领命!”李玄、李儒和贾诩躬身应道。
安排好长安留守事宜之后,李利午后出城,带着李挚、黄忠等亲兵将领赶往郿邬。
因为花月楼之事,后院似有起火之势,故此李利不等滇无瑕前来长安,便尽快返回郿邬,安抚家眷。
李欣、陈钰和董婉三女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如今蔡琰也有了。一群孕妇整天待在一起胡思乱想,再加上滇无瑕和任红昌心生幽怨,非但不劝阻,反而推波助澜。于是,她们借着花月楼之事发难,群情激奋哪!李利的子嗣可就全靠她们了,得罪不起呀!
就这样,不等滇无瑕赶来长安“请他回府”,李利就得摆正态度,屁颠屁颠地直奔郿邬,“负荆请罪”。
这事也怪不得李欣等人吃醋生气,谁让李利有前科呢。他进驻长安之初,便纳了一房小妾,那就是已故弘农王刘辩的皇后唐姬。事先没有和家里几个孕妇通气,他就直接生米做成熟饭,然后干脆利落地把唐姬送到郿邬,交给李欣安置。
现如今,长安城快速发展,莺莺燕燕的青楼也应运而生。李利对汉末青楼颇为好奇,就带着李挚等人前去花月楼看看新鲜,岂料他前一天去青楼,第二天就被李玄“出卖”了。
家里“母老虎”借此发威,李利有难喽!
第342章郎情妾意
郿邬。
后殿,内院大堂。
“无瑕,去吧,一定要看好夫君,绝不能让他留恋风月之地。”
李欣靠坐在大堂正中的主位上,看着滇无瑕换装披甲,纤纤玉手揉着太阳穴,语气颇感无奈地催促道。
“大姐,你别催了,小妹马上就去好不好?”滇无瑕一边披上战甲,一边嘟囔道。
陈钰和董婉二女看着滇无瑕不情不愿的样子,掩嘴偷笑,但她们对自家夫君李利出入青楼烟花之地也极其反感。只是她们现在和李欣一样,小腹微微隆起,已经显怀了,行动有些不便,平日里谨小慎微,生怕动了胎气,很少走出后院。
内院中,除了李欣、陈钰和董婉三女之外,蔡琰也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如此以来,李府六位夫人已有四人怀孕,只有滇无瑕和任红昌至今毫无动静。
正因为如此,内府最近悄然发生着变化。原来的六姐妹重新确定名次,李欣是正室大夫人,也就是大姐,侧室陈钰是二姐,董婉排行第三,蔡琰第四,滇无瑕第五,任红昌第六。
自古母凭子贵,李府内院也不例外。
不管李欣、陈钰等四人随后生儿生女,但她们眼下确是已有身孕,身份自然水涨船高。这种微妙变化潜移默化地悄然形成,根本不需要谁特意提出来,无形中自然而然的生成新规矩。
此外,后院里最近又增加了一个姐妹,这就是唐姬。不过她入门最晚,身份又比较特殊,少帝刘辩的遗孀,故而她只能为妾。在李府后院中的地位比较低。不过李欣等六位大妇对她的突然加入倒也不排斥,很热情地接纳她,并将她安排在滇无瑕的隔壁,丝毫没有轻视她的意思,俨然享有妻室一样的待遇。
不过唐姬毕竟出自皇宫大院,上下尊卑观念深入骨髓,对六位正室夫人很尊敬,处处谨守规矩,恪守本份。进入郿邬后殿两个月以来,她从不做逾越之事。慎言慎行,表现得温良得体,典雅大方。就像今日之事,大夫人李欣召集姐妹们一起声讨夫君李利,最后六位夫人一致同意滇无瑕前去长安。“看管”李利。但唐姬一直正襟危坐,缄默不语。自始至终没有参与一众夫人对夫君李利的“批判”。
“七妹。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有心事?”蔡琰坐在唐姬身旁,侧身低声问道。
唐姬闻言莞尔一笑,柔声道:“多谢四姐关怀,小妹刚刚想到尚书李玄大人昨日前来郿邬发放大军粮饷和军械,想必夫君近日又要领兵出征了。夫君最近军政事务缠身,偶尔去花月楼消遣。也不过是稍稍放松一下,无可厚非。我等姐妹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夫君会不会因此不高兴?夫君出征在即,以小妹愚见。无瑕姐姐大可不必前往长安,说不定夫君今晚就回来了。”
蔡琰对唐姬的一番话深为赞赏,笑声说道:“七妹蕙质兰心,识大体,顾大局,处处为夫君着想,夫君真是好眼力,好福气呀!不过七妹进府时间尚短,可能误会大姐她们了。其实,她们也知道夫君马上就要领兵西征,心中挂念夫君,故此借着花月楼这个蹩脚的借口,想将夫君请回内府,以解相思之苦。你别看大姐、二姐和三姐她们一个个嘴上抱怨夫君,把夫君说得好像夫君始乱终弃一样,但是,只要夫君一回来,她们的怨气立即烟消云散,一句怨言都没有。
呵呵呵!夫妻之间和和气气,相敬如宾并不一定是好事,相反,有心事和不满就直接说出来,反倒有利于促进夫妻感情。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夫君当着我们姐妹的面,郑重其事要求我们这么做的。七妹认为夫君此言可有道理?”
“哦?”唐姬惊愕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蔡琰,轻声问道:“四姐此话当真?可是我们是夫君妻妾内眷,又怎能妄论夫君的不是呢?如此,岂不是与礼法不合?”
蔡琰嫣然笑道:“七妹觉得我们夫君是个遵循礼法之人吗?大汉开国四百年来,除历代君王之外,谁敢一次迎娶六位妻室?但是,我们夫君就敢这么做,而且做得光明正大,不惧人言。再说七妹你是何等身份,昔日董相国在世时也曾觊觎七妹容貌,可他却不敢越雷池半步,不敢公然抢夺七妹。如今夫君执掌长安,率军进入长安的第一天晚上,七妹就被夫君发现了,第二天就被接到了郿邬内府。由此,七妹不难发现,我们的夫君绝非一般鲁莽武将,更不是迂腐不化的凡夫俗子。任何事情对于夫君而言,要么不做,做了,就不怕别人非议。所以,我们姐妹今生能遇到夫君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福分,而我们能够毫不忌讳地说出自己对夫君的看法,那是夫君对我们的宠爱和尊重。
只是、、、、、、我们的夫君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年少风流,偶尔会做些我们臆想不到的事情。七妹千万别多想,我说此话绝对不是针对你,而是实话实说。你看看我们内府的管家邹静和几位姐姐的贴身侍女就知道了,她们哪一个不是如花似玉,美艳动人,容貌、身段和心性品行都是上上之选。这些贴身侍女都是我们精心挑选出来给夫君做偏房的,可是夫君却还留恋青楼柳巷之地。这正是令我们姐妹十分苦恼的事情!”
“哈哈哈!”就在滇无瑕穿好战甲与李欣等人告别之际,李利爽朗地笑声传进内院。
紧接着,但见李利大步走进后院正堂,笑呵呵地看着靠近正门的蔡琰和唐姬,笑声道:“琰儿,你怎么就能认定为夫留恋青楼柳巷之地,是不是听元忠说的?这个大舅哥啊,唯恐天下不乱哪!益州刘焉的两个儿子不惜重金开设花月楼,为夫觉得事情蹊跷,就亲自去看一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岂料第二天就传到你们耳朵里了。结果你们再添油加醋的胡思乱想,为夫可就背了黑锅,被你们说成风流成性,放浪不羁。我真是冤哪!”
一边说着话,李利一边快步走到李欣身前,示意她们不必起身行礼,既而自顾坐在右侧主位上。
随手接过邹静递来的热茶,轻轻抿一口,李利满脸温情地看看李欣、陈钰和董婉,继续说道:“你们几个怀有身孕。需要安心静养,有空就在花园、水榭散散步,保持良好心态,别整天东想西想的瞎捉摸。前些天,我让天子下诏征召神医华佗和长沙张机进入太学和讲武堂任教。特意嘱咐他们二人闲暇时过来照看你们,以后他们也会随传随到。这两个人可都是大汉天下屈指可数的神医。华佗擅长诊治跌打损伤和外伤。张机擅长疑难杂症和脏腑不适,医术精湛,有起死回生之能,实乃不可多得的当世大才。往后,他们二人前来郿邬时,务必以礼相待。不可怠慢。
至于长安花月楼,藏污纳垢之所,不足为道。可惜天下时局动乱,许多女子无处谋生。而男丁大多又被诸侯们招到军中为卒,征战沙场。如此以来,随着各州郡战事愈发激烈,青壮男丁越打越少,女子反而越来越多,青楼也就应运而生。乱世之中,若想取缔青楼和烟花之地,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长安城内的青楼还会继续增加,以后各州郡县也会有青楼的存在。天下局势如此,为夫纵然有心整治这些乌烟瘴气的场所,却也有心无力,只得放任自流,加强监管而已。不过你们尽管放心,为夫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会留恋青楼女子。我李利此生有你们相伴,已是莫大的福分,又岂会沉溺于风尘柳巷之中?”
一口气解释清楚自己前去花月楼的原委,李利语气稍顿,却看到李欣、陈钰和滇无瑕等人一脸怪异的神情。顿时,他惊诧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呵呵呵!”李欣等人闻言后,哗然失笑,笑得前仰后合,风姿摇曳。
滇无瑕轻步走到李利身后,伸手揉捏着李利的肩膀,笑着说道:“夫君,谁说我们姐妹怀疑你和青楼女子有私情了?我们只是担心夫君你身边长期没有贴心人服侍,怕你太寂寞,太孤独了。姐妹们,我说得对不对?”
“对!呵呵呵!”李欣、陈钰和蔡琰等人好久没有和李利嬉闹了,听到滇无瑕的话后,纷纷起哄地笑声应道。
“哈哈哈!”李利看到众女快心的笑容,心中一暖,开怀大笑。然而,大笑之余,他又感觉自己亏欠她们太多了。最近两个月,他很少回家,几乎整天忙于军务和筹建学府;只有滇无瑕和蔡琰前往长安看他的时候,夫妻间才有短暂的相处机会。眼下好不容易理顺长安诸事,他却又要领兵出征,此次西征必然又是好几月时间,不平定西凉二州,势必不能班师返回长安。
一念至此,李利挥手招来邹静,低声吩咐她在西花园露天设宴。
待邹静摇曳着纤细的腰肢快步离去后,李利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去花园赏花、钓鱼,晚上就在凉亭用膳。三日后,我将亲率大军西征,一举剿灭凉州各路诸侯和流寇。最近三天,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内府陪你们,希望你们别嫌为夫烦就行!呵呵呵!”
“夫君!”李利一番话感动得李欣、陈钰和蔡琰等人泪眼婆娑,而滇无瑕和李欣近水楼台先得月,柔情荡漾地扑进李利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