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 第237节

“主公说的是李挚统领!”李玄脱口说道。

李利微笑着颔首,说道:“没错。这半年来李挚的武艺愈发娴熟精深,气息内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瘦高个,实际却是武艺大成之后的返璞归真之象。之前他一直没有遇到能与匹敌的对手,而桓飞又长期征战在外,因此他们之间始终没有真正交手。

细说起来,李挚此前的凄苦经历倒是与吕布少年时的经历有几分相似,茹毛饮血,与野兽厮杀中练得一身好武艺。他们二人的不同之处在于,李挚忠义无双,而吕布则是生性太过凶残,反复无常,忘恩负义,醉心于名利。”

李玄闻言暗暗吃惊,点头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李挚统领近来进步极快,不但能与人交谈,而且天天练字,夜夜研读兵书,处理军务也得心应手,如今他这个金猊卫统领之职才算是实至名归。属下先前还真是把他忘在脑后了,现在想起来方知这是金猊卫近来面面俱到,不用属下挂念之故。呵呵呵”

“温侯大驾光临,文昌未曾远迎,还请温侯见谅!呵呵呵!”

人未至,笑先闻。

府门前,李利带着李玄、铁陀等人大步走到吕布坐骑身前,笑呵呵地拱手一揖。

“李太守、、、、、、哦,不,应该是骁骑将军才对。去岁匆匆一别,李骁骑驰骋凉州,让吕某刮目相看啊!”

吕布高坐在赤兔马上,话语虽客气,但他那高傲的头颅和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摆明是言不由衷,敷衍之词。

李利似是没有看到吕布的表情一般,笑容不改地说道:“温侯过奖了。李某在武威郡不过是迫于形势,被逼无奈应战,些许战功,何足挂齿。请温侯移步大堂,也好让李某好好招待温侯一番。”

“不必了。吕某刚从军营赶来,满身尘土,就不劳烦李骁骑了。某看李骁骑府上的校场尚好,虽不及军营校场开阔,却还算敞亮。不知吕某可否在校场歇歇脚?”吕布眯眼看了看龙骧李府西北角上的练武场,不容置疑地说道。

李利微笑着说道:“既然温侯不嫌校场简陋,愿意屈尊暂歇,李某没有异议。温侯请!”

说完话,李利退后几步,抬手示意吕布进门。

“好,吕某便不客气了。驾!”吕布随口应道。

当即他轻提缰绳,双腿稍稍夹紧马腹,轻叱一声。赤兔马宛如离弦之箭“嗖”地飞奔进门,从李利身前一跃而过,摇摆的马尾距离李利的脸颊不到一尺,险些打在脸上。

“主公,吕布欺人太甚!待末将前去会会他,看他有何能耐胆敢如此放肆!”

主辱臣死。铁陀眼见吕布居然在自家主公面前撒野,顿时愤愤不平地看着吕布疾奔而去的身影,愤恨不平地说道。

李利剑眉微皱,双眸中闪过一缕寒光,面色阴沉地摆手说道:“算了,吕温侯是并州塞外长大之人,自幼丧父,缺少父爱,我等何必和他一般见识。走,去校场,莫让温侯久等了!”

李利说话的声音颇大,百步之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几十步开外的吕布亦能听到。但见他策马疾驰中身形微微一晃,速度稍降,随即扭头冰冷地看了李利一眼,冷哼一声,旋即直奔校场而去。

石板小径上,李玄紧跟在李利身后,沉声说道:“主公,吕布欺人太甚。此番决计不能轻易放过他,属下这就去准备强弓硬弩,让他吕布有来无回!”

李利脚步未停地摇头说道:“吕布此来不过是挑衅滋事而已,用不着这么大费周折。何况董相国十分器重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倒还不至于现在就杀死他。一旦吕布死在我手里,恐怕董相国亦不能善罢甘休,我等反而会陷入危机四伏的境地。再说朝中百官大多视吕布为董相国之鹰犬,吕布一死,反倒是亲者痛仇者快,得不偿失,何必多此一举!

刚才李挚已经去披甲备战了,稍后让他与吕布一较高下。嘿嘿嘿,赤兔马果然神骏异常,只是马尾太长了,有碍观瞻哪!”

李利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眯着眼睛冷笑不已,眼神中闪现出丝丝杀气。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先行告退。”李玄低声应道,随即躬身退去。

李利扭头看了一眼李玄离去的背影,既而带着铁陀和十余名亲兵快步走向校场。

第203章李挚单挑吕奉先

龙骧李府校场。

东面高台上,龙骧李府的仆人早已准备好案几和热茶,吕布与李利相对而坐。

“看来李将军早有预料呀,小几和桌案早已准备妥当了。”吕布喝了一口茶之后,微微抬眼看着李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利闻言放下茶盅,微笑着说道:“让温侯见笑了。昨天张济将军登门拜访,他侄儿张绣执意要在校场与李某属下比武切磋,于是仆人便摆上了这几张桌案。刚好温侯不愿进屋说话,要来校场暂歇,所以这些摆设又用上了。呵呵呵、、、、、、”

对昨天张济叔侄身上发生的事情,吕布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与张济并无深交,因此听完事情的大概之后,不屑地一笑了之,没有记在心上。

不成想李利如今旧事重提,似有所指啊!

想到这里,吕布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诡笑,端起茶盅一口气喝干。

“温侯军务繁忙,又是董相国颇为倚重的臂膀,想必不是路过李某府上便停下来喝杯茶、歇歇脚吧?温侯有事尽可直言,李某洗耳恭听。”李利笑眯眯地说道。

吕布闻言剑眉微皱,沉声道:“嗯,李将军所言不虚。吕某此来确有要事,某听闻王司徒的女儿貂蝉离家出走后便住在你府上,不知可有此事?”

李利笑呵呵地点头,说道:“确有其事。不知温侯何故有此一问?”

吕布看到李利点头之后,赫然站起身来,厉声喝道:“李文昌,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貂蝉是某家什么人?”

“呃?”李利面露惊诧之色,惊愕一声,连忙拱手说道:“李某初来长安。孤陋寡闻,确是不知貂蝉与温侯有何关系。李某愿闻其详,请温侯不吝赐教。”

吕布见李利说话的神情不似作伪,心中怒火稍退,沉声道:“去年冬天王司徒已将貂蝉许配给我吕布,礼金和婚书已下,只待今年三月便可迎娶进门。”

李利点头说道:“理应如此。皇室嫁女需等待一年,前一年赐婚,次年迎娶;王司徒位居三公,半年时间还是要等的。否则。难免遭人非议,有损王司徒声誉。”

看着李利居然振振有词地当面说教起来,吕布气得直翻白眼,怒声道:“李将军既然如此明白事理,却为何要将吕某妻妾貂蝉软禁在李府后院。与你妻妾住在一起?”

“呃!这、、、、、、李某当初确是不知貂蝉姑娘已与温侯有婚约,还以为她前来探望琰儿。便让她与琰儿同住。李某当初确实是考虑不周,还请温侯见谅。”李利满脸无辜地说道。

“哦?”吕布闻言沉吟一声,神色稍缓,随即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李将军让貂蝉出来,吕布要将她送回司徒府!”

李利顿时微微愣神地看着吕布。惊诧地说道:“难道温侯刚才在路上没遇到王司徒?貂蝉姑娘已经跟着王司徒回去了呀!”

“嗯?回去了,什么时候走的?”吕布吃惊地急声问道。

李利好整以暇地说道:“就在温侯前来李某府上之前,一盏茶的工夫,李某特意让李玄把他们送出府门。”

听李利这么一说。吕布想起李玄刚才确实是在府门前张望,他原以为李玄在门口专门等候他吕布呢,原来人家是礼送王司徒出门,碰巧遇上了他。

顿时吕布有些坐不住了,心中莫名烦躁起来。

事实上,吕布此次领着亲兵前来龙骧李府,抱着两个目的:一是索要貂蝉,二是趁机教训李利一番。他要让李利知道他吕布的女人谁也不能碰,即便是没碰,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不行!

他气势汹汹而来,结果晚了一步,貂蝉已经被王允抢先接走了。

这样一来,吕布想要借机教训李利的借口就没了,该怎么办呢?

如果吕布在进门前得知貂蝉已被接走的消息,他一定当即掉转马头,打马就走,绝不会与李利发生任何不愉快的摩擦。

但吕布进门前却忘了询问貂蝉的事情,以至于他进门时纵马挑衅,马尾巴差点打在李利的脸上。而李利也毫不示弱,随即便说他吕布是塞外长大、幼年丧父、缺少父爱,实际上就是骂他没有家教,先后认丁原和董卓为义父,杀丁原而投董卓,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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