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张济还是不惜老脸向李利认错,或许此后有很多人会因此而看不起他,但他不计较,只要能保住性命和如今的地位就行。
没有人知道张济为什么会这样懦弱?
事实上,只有张济自己知道,他这不是懦弱,而是乱世之中的存活之道。他不是在向李利低头,而是在向比他强的强者低头,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活下去,还能保住手中现有的实力,逐渐壮大实力。
曾经他也像今天给李利低头一样,给别人低过头,十几年之后,那些人先后都死了,但他张济依旧活得好好的。
为了生存,及时向强者低头,这就是他张济的生存处世之道。
第191章铁陀战枪王
双眸微眯看着铁陀和张绣在大堂中间拼杀,李利眉宇间凝聚着一丝阴霾,神情冷峻。
正在这时,张济却突然大声认错,想让李利下令停止厮杀。
如果张济不低头认错,李利还想着今天这事该如何收场,是不是就此放张济叔侄离去。
但张济竟然如此轻易地低头认输,反倒让李利心头一震,瞬间改变主意了。
“呵呵呵!”微微思索后,李利突然大笑起来,笑着说道:“张济将军,咱们学武之人比武切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啊?”
“对,骁骑将军说得对!只是绣儿和铁陀将军这样在大堂上切磋,实在是有些不妥,还请骁骑将军宽宏大量,念在绣儿年轻气盛的份上,让他们罢手吧!”张济一脸哀求之色地说道。
李利闻言微笑着说道:“张济将军言过了。张绣小将军武艺不凡,年轻力壮,少年英雄啊!还有你身后的壮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也是见猎心喜,想要上场切磋一番。不如这样,张济将军,咱们就去练武场切磋一番武艺,也让令侄和你身后的这位壮士施展一下身手。你看如何?”
“呃?这不好吧,要是打伤了骁骑将军麾下将领,老夫于心不安哪!”
听到李利居然提议练武场比武,张济顿时有些心动,但他却佯作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迟疑地说道。
李利微笑着应声说道:“张济将军多虑了。比武切磋而已,谁受了伤,那就说明他本事不行,受伤也活该!将军请放心,倘若李某麾下将领打输了。哪怕是受了重伤,李某也绝不会埋怨将军。不过,若是张济将军的侄儿和部将战败受伤,那。”
“骁骑将军请放心,若是绣儿和胡车儿战败受伤,张某自会处理,不劳将军费心!”张济满口答应道。
“好,一言为定!”李利笑呵呵地大声说道。
张济应声道:“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李利看到张济答应得如此干脆,眼角划过一道寒光。扭头对李挚说道:“去分开他们两个,咱们去练武场一较高下!”
“诺。”李挚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几个大步走到大堂中央,手腕一抖,两条锁链哗然飞出。寒光凛凛地直扑张绣和铁陀二人而去。
“哗哗哗!”
锁链飞向张绣和铁陀二人的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急速后撤。躲开锁链的攻击。
“咻!”
就在两人快速撤步后退之际。李挚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他们二人中间,而那飞射而出的锁链哗哗地迅速回旋缠绕在李挚手臂上。
“主公有令,你们二人休战,练武场比武!”收回锁链之后,李挚冷酷地沉声说道。
张绣闻言眉头一扬,怒视着铁陀。挑衅地说道:“好,咱们就去练武场一较高下!莽汉,你可敢应战?”
“战便战,老铁还能怕了你这小娃!”铁陀毫不相让地回应道。
随着张绣与铁陀二人暂时罢手。众人纷纷起身走出大堂,前往前院西北角上的练武场。
目送张济叔侄走出大堂,李玄跟在李利身后轻声问道:“主公,张济刚才已经低头认错了,为何他又突然答应练武场比武呢?”
“呵呵呵!”李利闻言冷笑着道:“张济老贼刚才低头认输,那是形势所逼,他生怕本将军把他们叔侄诛杀在大堂上。现在比武较量就不一样了,他此行带来三百亲兵,只要出了大堂,他就有所倚仗,甚至还想借着比武切磋,打败我军将领,找回场子!
张济此人能屈能伸,见风使舵,端是不容小觑!他表面上向我低头认错,实际却是心有不甘,对张绣和胡车儿二人的武艺很有信心。你看他刚才答应得多干脆,分明是信心满满,志在必得啊!”
“哦?”李玄闻言惊愕地沉吟一声,随之说道:“属下先前以为张济是那种倚老卖老的老资历将领,现在看来属下被他的外表蒙骗了,小看了他!此人前一秒还向主公大声认错,后一秒却又自信满满地与我军将领比武较量,当真是反复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利满脸笑意地边走边说道:“元忠说对了。张济在西凉军中混了十多年,从无名小卒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足见他很不一般!实际上,他自身武艺仅有堪堪一流下阶的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杀一些小兵小将还行,遇到真正的勇将,他就危险了。但是,十余年下来,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成了实力派将领,拥兵两万多人,手下不乏胡车儿那样的勇猛将领。
呵呵呵!老而不死是为贼,张济就是老奸巨猾的投机之辈!
只不过他就今天居然在李某人府上投机耍滑,嘿嘿嘿!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不让他受点教训,他还以为李某人年少好欺呢!”
李玄闻言眼神一转,深有感触地说道:“主公所言极是。邹静姑娘被程银掳走那么久,张济居然不闻不问,任凭邹静自生自灭。现在听说邹静姑娘安然无恙,他竟然还有脸上门索要,抬来一点礼品就想把邹静要回去!当真是恬不知耻,妄想坐享其成啊!”
“呃,元忠,你好像是话里有话?静儿是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是坐享其成呢?”李利惊愕地问道。
李玄闻言后,意味深长地笑道:“嘿嘿嘿!主公何必明知故问呢。静儿可是一直住在后院,难道她还能跟着别人嘛?更何况主公刚才也说了,妻妾侍女绝不送人!既然不送人,那她还能跟着谁呀!哈哈哈。”
“这唉!本将军确实说过妻妾侍女不送人,但府中侍女若是想嫁人,那就另当别论,她们自然可以嫁给各自喜欢的人!”李利辩解地说道。
李玄笑着摇摇头,说道:“主公不必解释。不管主公怎么说,反正从今往后没有人再敢偷偷喜欢主公府上的侍女了。呵呵呵!”
李利诧异地喃喃自语道:“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周全,这真不是我的本意?”
龙骧李府的练武场很大,就像这座宅院一样,看似不起眼,却极具内秀。
说是练武场,其实不亚于一个小型校场,住在府上两侧厢房的金猊卫将士,平时就在这里操练,甚至还能分队依次训练骑术。
练武场南北两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兵器,样样齐全,场边两侧还有四个马厩,圈养着数百匹战马。
这就是当初董卓口中所说的“不算小的宅子”。
此刻,练武场周围聚集了近千名将士。
东面是李利麾下的五百余名金猊卫将士和将领,西面是张济所带领的三百名亲兵以及张济主仆三人;此外,场边还有上百名李利府上的扈从、杂役和婢女。
场地中央的南面,张绣身着黑青色蟒鳞甲胄,头戴鹰纹兜鍪(兜鍪自此改为头盔),肩披白色战袍,胯下坐骑是一匹体长近丈、肩高八尺左右的黑膘马,手持丈五银枪。此刻,他手拉缰绳,提枪立马,英武不凡,威风凛凛。
北面,铁陀同样是一身戎甲,头戴狼吻铁盔,肩披青色战袍,胯下坐骑是一匹体长一丈、高八尺有余的青骢马,四蹄飞踏,神骏非凡。他手持丈五长柄大刀,玄铁锻造,重达六十八斤,刀锋钝厚,寒光湛湛,横刀立马之时,刀锋上似有阴煞气流萦绕,煞气逼人。
场地正中的东边场外,李利身着儒生长衫,负手而立,神情平静如水、无波无澜,眼神深邃,莫测高深。
看到场上张绣、铁陀二人蓄势以待,李利嘴角微动,沉声道:“擂鼓!”
“咚咚咚!”
鼓声响起的一刹那,蓄势待攻的张绣与铁陀二人,几乎同时跃马疾奔,紧握兵器,冲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