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幼年丧父,五年前生母也病死了。
生父病逝后,他和弟弟李暹以及母亲便在叔父李傕府上寄居过活,如今已有十年。
二叔李傕待李利兄弟极好,视同己出,如同严父;对李利母亲也十分尊敬,切实做到了长嫂如母的地步。不过,李母于五年前病逝。
因此,李利在龙骧营中的地位十分特殊,俨然被视为李傕的亲子,被称作“少将军”。
每逢战事,他身后都有数十名亲卫贴身保护周全。不过他此前没有打过大仗,只参与过几次小股战斗,此次是他第一次参与大战。因此,他显得格外急切,出击速度很快,把一众亲卫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立功心切,过于想要表现自己的勇武,倚仗自身的天赋神力和家传武艺,单骑深入,不知轻重;这些让李利陷入万劫不复的决死之境。
“噗噗噗!啊!”
与五名长枪兵摔倒在一起,李利被摔得浑身疼痛不已。
恰值他全收酸痛、新力未生之时,十余杆长枪突然而至。
仓促间,他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无处可躲,既而连续被敌兵刺中三枪,痛得他失声大叫。
剧痛之下,反而激发了李利的凶xìng与强烈的求生本能。旋即,他强忍着伤痛,连续堂地打滚,躲过敌兵的长枪突刺,翻滚间踹死了与他滚在一起的五名敌兵。
打滚躲过长枪之后,李利翻身而起,抄起地上的木杆长枪竭力拼杀。
“去死吧!杀!”
长枪不是李利的趁手兵器,他更擅长使用长柄大刀。不过此时,他却顾不上这些,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殊死一搏,一杆长枪在他手里就是长棍,如同大刀一样舞得密不透缝。
“砰砰砰!”
左臂、小腹和后背上各有一个血洞的李利,毫不顾惜自身的伤势和喷涌而出的鲜血,以枪代刀,凶猛反扑。
横扫,还是横扫。
李利的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打得数十名敌兵生生被震落兵器,既而被长枪打飞出去,砸倒了一片巨盾兵。
“少将军快走!”
就在李利绝地反击、垂死挣扎之时,七名亲卫终于冲进了空心圆盾阵之中。
随即,三名亲卫跳下马背,砍死数名敌兵,将李利架着推上了马背。
而他们三人没有急于逃命,以自身的血肉之躯决死挡住数十名敌兵,为李利换取掉转马身逃命的一线生机。
在剩余四名亲卫护持下,李利竭力冲破圆盾阵,留下殿后的三名亲卫已然被刺成刺猬,每个人身上至少有八杆长枪刺穿身躯,仓促间敌兵竟然拔不出长枪。
李利冲出巨盾阵之际,眼角余光看到了三名亲卫的惨死之状,顿时虎目含泪,怒火中烧。
“啊!你们都得死!”
冲出巨盾阵后,李利非但不逃走,反而夺过亲卫手中的大刀,转身又杀了回来。
“嘭嘭嘭!”
只见折身杀回来的李利,双眼赤红,狠狠地拍打战马,人马合一,纵身跳到层层叠叠的巨盾之上。
马蹄连踏敌兵侧身肩扛着的巨盾,在巨盾上奔跑,李利掌中大刀翻飞,将盾牌中间露头的数十名敌兵砍掉头颅。
怒火冲上脑门,李利彻底杀红眼了,陷入疯狂的杀戮之中。
只要前方还有敌兵抵抗的身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杀过去,直至把敌兵斩杀殆尽为止。
斜阳西下,空野上的厮杀渐渐变得稀稀落落,两万叛军大败溃散。
血染残阳,待李利斩杀身旁最后一个逃跑不及的敌兵后,jīng疲力竭,身形一歪,侧身落马;在夕阳余晖的倒影中,宛如一座高山轰然倒塌。
第二章战魂重生
夜空中,繁星闪闪。
月牙儿悬空,将一丝清冷之气洒向人间。
中牟县,府衙后院。
“利儿,你醒醒啊!我是叔父呀···”
院中正宅内,龙骧营校尉李傕满含泪水地坐在卧榻边沿,大声呼喊着已经昏迷了三天四夜的李利。
任凭李傕如何喊叫,躺在卧榻上的李利依旧是毫无动静。
卧榻上,李利静静地躺在那里,面sè蜡白,不见一丝血丝,嘴唇苍白,丝丝干裂,双眼紧闭,虎眉微皱,带着几分痛苦的神情。
若非他至今还存有微弱的心跳,气若游丝,便与死尸无异,恐怕早就入土为安了。
厚厚的被褥下,李利遍体鳞伤,整个上身都用白布缠得里三层外三层,比粽子包得还要严实。
“李富,出战之前,我反复叮嘱你,一定要看好利儿。
利儿年轻气盛,首次参与这样的大战,所以我几次三番地叮嘱你不要让他冲得太快,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的安全。你是怎么做的?”
李傕现年三十四岁,长脸鹰鼻,虎眉大眼,八字黑须,高1.78米,身型略显清瘦。
而今他手握数万雄兵,步卒两万,战骑八千,还掌管着主公董卓最为jīng锐的三大战骑营之一的三千龙骧营,深得董卓信任,归属中郎将牛辅帐下。
此刻,李傕一脸关切地看着李利,扭头看了看一直守在卧榻旁的李富,想要责备他,却又心有不忍,说不出口。
“富叔啊,我们北地郡李家传承百年,历来人丁单薄,现如今也只有十几个直系人员,并且大多是女眷,男丁只有寥寥几人而已。传到我这一代,原本兄弟三人,可是大哥和三弟先后夭亡,三弟仅有一女,大哥倒是有两个儿子,可是利儿他现在却···。”
李富是服侍了李家三代的老管家,弓马娴熟,武艺高强,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他现年四十多岁,比家主李傕还有年长很多,身高八尺有余,也就是1.85米左右,高大魁梧,面相周正刚毅,正值壮年,年富力强。
寻常家族事务皆由李富一手打理,照顾着李家上上下下嫡系和旁支两百余口的rì常生活用度和迎来送往。
他从小就是李家家仆,被赐做李姓,至今已兢兢业业地cāo劳了三十多年,是李家最忠实的家将。
由此,李傕即便是对李富有着再多不满,也不忍心当众埋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