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飞久经沙场,身经百战,面对如此两难的抉择,他瞬间做出决定。
只见桓飞悍然放弃了击杀金牯,猛然扑身倒地,手中狼牙大锤划出一个半圆,迎击银轱刺来的长矛。
“铛!”
激烈的兵器抨击中,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道顺着长矛灌入银轱的双臂,瞬即汹涌地冲进胸腔,致使银轱五脏剧震,六腑剧痛,一口鲜血脱口而出,侧身摔飞出去十余步远。
而桓飞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扑身倒地的身体原本就使不上多大力气,可他却勉力而为。结果,他一锤震飞银轱,而他自己却被兵器的反弹之力,震得蹭着地面连续翻滚十几步,致使身上破烂的甲胄合着沙土扎进身体,全身鲜血横流,灰头土脸。
不过桓飞在翻滚之际,仍旧念念不忘身受重伤的金牯,猛踹压在金牯腿上的战马几脚,使得早已死去多时的无头战马彻底压在金轱身上,疼得金牯惨叫声连连。
稳住身形后,桓飞咬牙撑着狼牙大锤站起身来,看着金牯三兄弟彻底失去再战之力,他顿时哈哈大笑。
“嗖嗖嗖!”
正当桓飞开怀大笑之际,休屠军阵前突然飞shè出三支寒光凛凛的利箭,呼啸着划破夜空,直奔桓飞而来。
“贱人竟敢暗箭伤人,黄烈自此,看箭!”
正逢三支利箭飞上高空之时,虎啸营军阵中突然传出一声厉喝,既而同样飞出三支箭矢,凌空拦截休屠军中shè出的暗箭。
“嘭、嘭、嘭!”
清脆的箭矢崩断声中,六支箭矢凌空两两相撞,箭头抨击,火星四溅。
旋即,六支箭矢轰然崩裂成木屑,飘飘洒洒地缓缓落下。
休屠军阵中,滇无瑕凤眉紧皱,俏脸yīn沉如霜,怒视着阵前得意洋洋的桓飞和汉军中拦截住自己三支利箭的年轻小将黄烈。
愤怒之余,滇无瑕暗自心惊:“凌空拦截三支箭矢,无一遗漏,汉军之中果真是人才济济,黄烈如此年轻,却拥有这般高超的箭术。”
“吼!”
震耳yù聋的猛兽咆哮声中,桓飞再次骑着金猊兽驻足阵前。
现在桓飞反倒不急于击杀金牯三兄弟,而是双眸冷厉地盯着滇无瑕,满脸杀气,周身萦绕着暴戾之气。
滇无瑕看着桓飞身后身受重伤的金牯三兄弟,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之sè,但她没有立即挥军冲杀,仍在等待滇真率军出现。
“哒哒哒”
轰隆隆的马蹄奔腾声,由远及近而来,距离桓飞大营不过数里,显露出迎风飘扬的“滕”字战旗。
滇无瑕乍见自己等待已久的大军竟然不是滇真的败军,而是驻扎在清源河大营的汉军赶来驰援桓飞,顿时她俏脸煞白,双眸含泪,皓齿咬着红唇,yīn狠地看着对面的桓飞大军。
汉人援军的到来,就意味着滇真已遭不测,那一万休屠铁骑已然全军覆没。
霎时,滇无瑕从亲兵手中接过自己的丈五银枪,既而跃马出阵,枪锋直指桓飞身后的虎啸营,怒声喝道:“无双铁骑,出战!”
“嗒嗒嗒!杀”
三千五百名无双铁骑应声而动,纵马狂奔,势若雷霆,杀气凛凛地冲上阵前。
两军阵前的桓飞,看到滇无瑕率领战骑冲杀而来,虎目中浮现出冷酷的笑意,战意盎然。
这个休屠女子明明看到滕霄率军前来驰援我虎啸营,她居然还敢挥军冲杀,真是愚蠢至极!
女人呐,终究不是领兵打仗的材料,太冲动了!
一瞬间,桓飞举起狼牙长锤,暴喝道:“虎啸营,冲阵,杀!”
不动如山的虎啸营铁骑,瞬间纵马而出,在桓飞的带领下迎面对冲滇无瑕带领的无双铁骑。
战骑冲锋之中,滇无瑕一马当先,凶狠地冲向急速奔来的桓飞。
一瞬间,迅猛狂奔的桓飞怔怔失神:“怎么回事,金牯三兄弟都败在我桓飞手上,这个休屠娘们居然还敢朝我冲杀过来?
妈的,老子纵横西域大漠,马踏并凉二州,可是还从来没在沙场之上跟女人交过手!
真他娘的晦气,就算老子一锤轰杀她,战后也没脸说出去呀!击杀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恍然间,桓飞作难了。
他虽然杀戮无数,但从未杀过妇孺;征战沙场多年,却从未跟女人厮杀过。
眼见滇无瑕暴怒而来,气势之强,竟然丝毫不逊于金牯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人,桓飞大为惊愕,颇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躲都躲不掉。
“锵”
迎面一击之下,桓飞顿时虎眉紧皱,红脸一片铁青,双手虎口微微发麻,手臂震颤。
乖乖,这娘们好大的力气!
诚然,刚刚起手一击之中,桓飞使出七分力,一锤砸向滇无瑕。不承想,滇无瑕枪术jīng湛,银sè长枪轻点大锤的突刺,既而长枪一抖,挥枪拍打在狼牙长锤的铁杆上,致使桓飞双手虎口剧震,双臂发麻,吃了暗亏。
正当桓飞微微失神之际,滇无瑕趁势急攻,一杆丈五银枪如毒蛇吐信一般,凶狠扑来,促使桓飞连忙挥动大锤招架。
一击落后,步步跟不上。
银sè长枪连连突刺而来,桓飞奋力地挥舞狼牙长锤疲于招架。
须臾间,英雄一世的桓飞,居然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击之力,握紧沉重的大锤,左右格挡,忙得额头直冒冷汗。
坐骑擦身而过,桓飞狠狠地长出一口气,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有余悸。
妈的,轻敌了!
这娘们的武艺竟然比金牯三兄弟还要略胜半筹,枪术刁钻狠辣,力道极大,甚是难缠。
气喘嘘嘘之中,桓飞暗自惊叹滇无瑕武艺了得,巾帼不让须眉。
只是战骑冲杀之际,不容桓飞有片刻的失神,疾奔之中,他抡起大锤左右冲杀,眨眼间便轰杀数名休屠骑兵。
杀戮之中,桓飞扭头看了一眼冲入虎啸营中的滇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