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魏军对扫灭满清,已经有了两种计划,一种是先取山东,然后北上攻击北京,收取满清控制的所有版图,将清军聚歼于北京,另一种则是先取北京,将清军往南赶,歼灭于山东。
这两种方略,在朝廷中都有支持着,军队偏向于先取山东,再夺北京,尽收北方之地,可是文官和内阁对此却有些意见,倾向于后面一条方略。
高义欢的话说完,看了众人一眼,遂即道:“你们谁先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赵大宪立时站起身来,“大王,既然龟孙想要航海归辽,我们就先打山东,断了鞑子的后路,然后北上,将鞑子聚歼于北京。”
明朝的海运其实十分发达,在老奴反叛之前,辽东都司棣属于山东,就说明了辽东与山东间航海已经十分普遍。
当时大批的粮草器械,直接从山东运到辽东,耿仲明等人也是从山东航海,投靠的满清。
这都说明,满清如果想要航海归辽,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赵大宪说完后,金献刚等人,也表示道:“大王,臣赞成赵都督的意见。既然鞑子想航海,咱们就先打山东。”
高义欢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看向内阁和兵部官员,问道:“两位先生和兵部的意见呢?”
兵部侍郎起身道:“兵部主要负责调配兵马,准备物资,从后勤补给来说,理论上从南向北,补给要容易一些,不过眼下河南生产并未恢复,尚需粮食赈济,山西却修养两年,加上此前兵部调拨了一些军粮,所以从河东出兵河北,短时间与河南出兵山东,后勤上并无太大的差别。”
他这话,就一个字“滑”,高义欢直接忽略,看向陈名夏和李岩,“两位先生的意见呢?”
李岩先站起来说道:“臣不赞成出兵山东,若先打山东,多尔衮必然在北京做困兽之斗。届时不仅军队损失惨重,北京城也要毁于战火,损失将无法估算。臣以为当先攻北京,多尔衮见还有山东一条退路,必然不敢焚城激怒我军。届时我军能够以较小的代价收复北京,而清军因为有一条退路,肯定不会鱼死网破,大军甚至能一路将清军赶入海中。”
洛阳被焚毁严重,让李岩很担心北京也遭受同样的打击,而作为文人,他远比武将知道,北京的珍贵。
赵大宪开口道:“要是鞑子坐船跑了呢?要是南明趁势北上,抢夺山东呢?”
如果多尔衮将山东交还明军,自己逃跑,确实是一个麻烦。
这时陈名夏站出来道:“赵都督不用担心这一点,早几年前,清军攻入山东,将登莱等地的海船,造船工坊全部焚毁,而南京并未给他们提供海船,清军想要造船归航,并不是一件短时间能够完成的事情。因此大军只要在清军船只造好之前,攻入山东即可。其次关于明军乘势北上的事情,也大可不必担心,现在刘将军正好横陈在山东与南京之间,明军要北上收取山东,就得先攻击刘将军,这样一来,我们开战的借口,也就有了。”
内阁首辅和次辅都不赞成,那五军都督府的提议除非得到高义欢的支持,否则不可能通过执行。
赵大宪等人将目光看向高义欢,高义欢沉思一阵后,开口说道:“孤王赞成两位学士的意见,先攻击北京,不过河南方面,也要做好准备,我们现在兵力足够,等清军撤出北京,退入山东,河南的兵马可立刻东进,与北下的兵马合击山东,以迅雷之势扫灭清军!”
一旦清军从北京撤出,再想稳住阵脚,便难了。
撤退具有惯性,魏军如果继续出击,清军便极有可能撤退变溃逃,被直接赶入海中。
高义欢说完站起身来,对赵大宪等人道:“就按照孤王方才的意思,制定作战方略,一月之内,提交上来!”
赵大宪等人闻语,纷纷起身,站起来行礼,“臣等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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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26章 一定要搞到海船
高义欢对灭清之战定下基调后,五军都督府便开始着手制定计划,兵部户部工部也开始积极筹备,准备酝酿一次雷霆之击。
此时,魏军的动向,自然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各方细作不断的将收集的信息,传递了出去。
这其中,尤以满清,最为焦急,最为恐惧。
满清就像是一个强盗,闯进了一户人家的屋宅里,在里面作威作福,将屋宅据为己有。现在屋宅的主人带着刀回来,先把门关了,准备要他的小命,他自然心慌。
这时遇见这种情况,满清见打不过,想到的第一点是关内并非满洲人的家,现在既然待不下去了,那便要设法逃回关外。
现在魏军把大门给关上,房间里却还留了一扇窗,清军自然不会想着拼命,肯定会选择跳窗逃走。
在细作不断报告,魏军兵力调动,粮食向河东运送的消息后,多尔衮已经无力与魏军死战,并没有将全部的精力放在防守上,而是准备跳窗逃走。
只是这个窗户也不是那么好跳,窗外就是辽阔的大海,必须要有船,才能逃脱。
在一个冬季的修养之后,多尔衮顽强的活了下来,开始亲自关注海船的事情。
这时,他已经知道了朱慈烺不愿意给他海船的消息,甚至连工匠和水手也不愿意提供。
这也在常理之中,大清杀入关内,霸占朱慈烺的老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现在叫朱慈烺派船礼送他们出境,朱慈烺自然很难做出来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况且,这样一来,太容易被西魏抓住把柄,朱慈烺没得到好处,怎么会甘愿冒这个风险。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朱慈烺不希望清军就这么撤离,希望多尔衮能与魏军死磕,为他争取时间。
虽说从目前局势上来说,清与明暗中结成了联盟,但毕竟是两家,而且还是恩怨极深,矛盾重重的两家。
虽然他们两方的实力,加起来,可以和魏军一战,但毕竟无法做到真正的融合,便比不上魏军一家。
这时多尔衮洞察了朱慈烺的心思,他自然不愿意为了朱慈烺继续与魏军死拼,他必须将满洲精兵和眷属带回关外去。
此时,多尔衮最关注的问题,就是船的问题,他身体好些后,曾多次派人去询问耿仲明海船的事情。
满洲人在陆地上,还有些发言权,在海上就得完全看汉人的了。
造船这个事情,也不能大张旗鼓的造,造的船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清军和眷属都运回辽东。
这就有谁走,谁留,谁先走,谁后走的问题。
如果让一些人知道,清军大举造船,要撤回辽东,并且可能带不走他,那他会作何感想?恐怕魏军还没来,他就不干了,而这样一来,整个满清朝廷就会提前崩溃,船也就没法子造了。
因此造船要交给汉人来造,这个汉人还必须可靠,思来想去,就只有耿仲明能担此重任。
多尔滚对耿仲明寄予了厚望,可是耿仲明回复他的情况却并不理想,他忙活了小半年,只搜集到一些不能渡海的小船,能渡海的只有两艘来往朝鲜、日本的走私商船。
这时在多尔衮的卧室里,尼堪恭敬的站在一旁,听着多尔衮的吩咐,“当年明军在登州不是有许多船只,还有不少造船工坊和工匠吗?”
尼堪苦着脸道:“摄政王难到忘记了,当年阿巴泰进入山东,一直打到南直隶的海州,将登莱还有海州的海船,造船工坊全都烧毁了。”
多尔衮并不死心,“船烧了,人总还在吧?”
尼堪摇了摇头,“那些工匠大部分都被杀死,或者逃脱。当年阿巴泰仓皇撤回关外,根本没带走多少人。即便还有,现在应该也在关外的庄子里做旗奴,不知道死完没有。”
听了这话,多尔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说道:“这么看来,靠我们自己岂不无法造船?”
尼堪回道,“摄政王,登莱之地,三面环海,耿仲明已经找到了一批船夫,也找到了一些工匠,只是一切从零开始,造出来还需要时间。如果时间充足的话,船还是能够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