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一千两一张的大额营票,高义欢数了数,共计二百张,一共二十万两,脸上立刻露出满意的微笑。
有了这笔银子,今岁这个年就好过多了。
这幸亏是在太原,不然马洪山估计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出来,而高义欢拿了这笔钱,以后自然给马洪山方便,只要他不做的太过分,高义欢很愿意长期维持这种关系。
十月中旬,高义欢在太原待了一段时间后,见多尔衮没有下一步动作,便返回了关中,并开始视察大匠院,还有书籍翻译的工作,并继续撒钱。
与此同时,得到收取洛阳指令的金声桓,开始派兵布阵,安排南阳、潼关、晋南三地魏军,共计五万大军,扑向洛阳。
在魏军占据河东后,洛阳就处于魏军三面夹击之中,战略上完全陷入被动。
多尔滚此前多次准备放弃洛阳,可是考虑到洛阳的政治地位和天下中都的地位,一直没能下定决心放弃,直到他决定撤出关外,才彻底下定决心。
只是他这个决心没下多久,却又因为辽西战役的结束而改变了。
原因无它,航海渡辽需要时间,洛阳守一守,不管能不能守住,都能起到用空间换时间的目的。
1650年11月,经过一个月的调兵遣将,调拨粮草器械之后,金声桓指挥三路兵马,吴世昭率领两万兵出南阳北上汝州,白文选出一万兵南下攻击怀庆,金声桓率两万人兵出潼关,三路大军会师洛阳,围歼洛阳守军。
魏军占据河东,洛阳成为凸出部后,战略上就处于极为被动的态势,洛阳清军有随时被围的危险。
因此,近两年来,清廷早就无心治理河南,只顾搜刮地方,将物资转移出河南,造成豫北盗贼、草寇、义军蜂起,乱成一锅粥。
金声桓兵出潼关后,就大肆宣扬,大魏三路大军合围洛阳,每路诈称十万。
魏军斥候早就探查清楚,整个豫北的守军不会超过两万人,不少将领认为根本没必要弄出这么大的声势,不过金声桓却坚持诈称三十万,不为别的,就为了显得热闹,提高洛阳战役的影响力。
豫北的义军早前就纷纷投书,希望魏军进攻豫北,现在只是听说魏军要来,便纷纷发动袭击,占据县城,等待招安。
魏军还没进入豫北,各路义军和草寇就自己打了起来,他们相互攻伐,只为了多占地盘,以便招安的时候能够获得更好的条件。
十一月中旬,魏军进入豫北,汝州、绳池、新安、孟津、河内等地便闻风而降,使得洛阳大乱,天下大震。
~~~~~~
南京,紫荆城,御书房内。
此时魏军攻下锦州的消息,已经传来了南京,同时传来的还有魏军将攻击洛阳的消息。
朱慈烺阴沉着脸,端坐在御案后,看着多尔衮给他的密信。
在信中,多尔衮提出了唇亡齿寒,希望朱慈烺能给他一批海船和水手,让他能够走海路回到辽东,而作为回报,多尔衮保证他回到辽东后,魏军攻击明军时,他会出兵牵制魏军,让魏军无法全力进犯江南。
朱慈烺阴沉着脸看完书信,一语不发,然后将书信点燃后烧毁。
过了半响,他才看向垂手站立了好一阵的阮大铖,冷声说道:“粮食不用压着了,可以运给多尔衮,但是船和工匠都不能给!”
阮大铖打了个寒颤,发现朱慈烺身上散发出一阵阴冷的气息,令人感到恐惧。
阮大铖一阵犹豫,不过还是提醒道:“陛下,这样会不会坏了两家的关系。”
朱慈烺冷哼一声,冷声道:“高贼控制了辽西,建奴已经被堵在关内,给他们船,建奴便无心抵抗高贼,只会一心想着撤离。朕不给建奴船,他们就只能和高贼拼命,你不用再担心什么关系。”
朱慈烺不愿给船,同此前不愿交粮,其实是一个理由,就是怕清军逃出关内。
现在魏军占据锦州,而且高义欢的都城在西安,清军就算退出关外,到时恐怕也帮不了多大的忙,应此朱慈烺觉得还不如让清军在关内拖住魏军。多尔衮没有退路,必定死战,反而能够为他争取时间。
朱慈烺这是要逼着多尔衮同魏军死磕,可是多尔衮还有实力吗?如果魏军快速击败清军,那恐怕清军不仅没有起到牵制的作用,还削弱这个帮手的实力。
阮大铖微微皱眉,“陛下,现在建奴已经不是魏贼对手,这样岂不是让魏贼彻底击垮建奴。”
朱慈烺沉声道:“局势到了这个地步,朕不能在缩着了,会给建奴一些实质性的帮助,以便多尔衮能撑得更久。朕收到密报,魏贼正准备攻击洛阳,你替朕传密旨给靖国公,让他找个借口,在武昌挑起一些事端,增兵武昌,给魏贼一些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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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02章 朱慈烺急了
阮大铖听了朱慈烺的话,大为惊恐,忙拜倒道:“陛下,朝廷这么做,就是授人口食啊!请陛下三思!”
主和派不仅是对清主和,对于魏国,其实他们一样不敢开战。
朱慈烺微微皱眉,有些恼怒,“你们不会找别的借口吗?魏贼船只运送违禁之物,我大明进行大军操演还不行吗?”
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八旗的快速衰落,让朱慈烺感到了巨大的危机,让此前对魏一直退让的朱慈烺,觉得他现在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
若是等清军被魏军扫灭,他再出手便已经迟了,因此他决定现在就开始支持清军牵制魏军。
当然,这种支持他依然是不承认的,明军在武昌操演,制造矛盾,高义欢要说他暗助清军,他完全可以不承认,反污魏军挑起事端。
这也是高大王拉低了道德底线,而朱慈烺也终于领悟了统治者的终极奥义无耻、流氓加不要脸了。
“你下去吧!”朱慈烺看了阮大铖一眼,摆了摆手,“这见事情,你不用管,朕另找人来办!”
阮大铖闻语,悻悻告退,朱慈烺坐在御案后沉默一阵,对太监道:“去,请陈尚书、王侍郎过来。”
不多时,陈子龙和王彦来到御书房外,两人通报后走进来,便见朱慈烺负手站立在一副地图前。
如今朱慈烺已经二十一岁,做了六年的皇帝,同南下时惶惶不可终日相比,确实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陛下!”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行礼。
朱慈烺没有回头,而是出声道:“两位卿家上前来看!”
当下两人上前,注视着一副局势图,朱慈烺道:“魏贼刚破锦州,又兵发洛阳,兵威之盛,以令建奴胆寒。今日阮阁老禀报,建奴欲向朕购船,朕以为建奴已然丧胆,只想渡海而归,已经难以牵制魏贼了。”
说完,朱慈烺才转过身来,他身穿黄龙袍头戴翼善冠,年轻的脸上蓄着短须,俊朗不凡,颇有威仪,只是眉宇间满是忧愁之气。
王彦上前一步,开口问道:“陛下答应建奴的条件没有?”
朱慈烺摇了摇头,“没有,朕給了些粮草,不过拒绝了给船。”
“好!”王彦赞叹一声,“这样一来,建奴便只有与魏贼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