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为了支援高义欢,便让商队除了携带货物外,还需要带一批粮食、茶叶和盐巴,送到龟兹,用粮食来抵消出关赋税。
此时,高义欢率领四万魏军精锐,则移营天山南麓,来到唐时安西都护龟兹镇的遗址,准备会盟事宜。
这时,在天山南坡上,遍布魏军的营寨,身穿黑色盔甲的魏军骑兵,在营地外或纵马驰骋,或者排成整齐的队形打马慢行,进行着操演,以便在会盟时震撼各部的双眼。
和平的情况下,如何震撼周边,镇住宵小,最好的方法就是诸军大阅。
高义欢与王世琮等人,则在一名叶尔羌向导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废墟。
这时众人站在一处山坡上,俯瞰下面的废墟,依稀能够看见一座城池的轮廓。
“大王,请看!”忽然身后的李定国,拂去一块石碑上的沙土,声音有些激动道。
高义欢和王世琮忙走过去,便见一块石碑,上面密密麻麻的篆刻着许多汉字,不过被风沙侵蚀的厉害,许多都已经无法辨认,唯有中间几个大字还依稀可见,上书“汉定远侯班超”。
王世琮也有些激动,急忙让人去取纸笔,说要临摹下来,回去研究。
高义欢感慨道:“这片土地下,有不少先人的丰功伟绩啊!”
说着,他扫视天山脚下,见下面牧草飞涨,一条条河流从天山流向远处,遂即又对王世琮说道:“先生说的那几份前人的奏疏,孤王问过书秘了,看过很有感叹。大魏要控制西域,关键在于驻军的粮食要能自足,孤王决定恢复轮台屯田,内阁准备征发二十万人,组建拓殖卫所,开垦天山南麓,届时何劳转粟上青天?”
王世琮开口道:“大王不是对阿布杜拉说,只住数千兵马吗?”
高义欢沉声道:“这个拓殖团,可以说是随军家眷嘛。”
王世琮点了点头,高大王总是能找到理由的,他微微沉吟,不再说话。
这时高义欢又对李定国道:“阿布杜拉对黑山派的清洗可以告一段落了。”
年老的阿布杜拉,将自己此时的处境,都归结到了黑山派的背叛上。
此时在叶尔羌境内,白山派在此前的战斗中,被瓦剌和黑山派重创,损失惨重,阿布杜拉只剩下千余士卒,实力其实已经远远小与在瓦剌入侵中壮大的黑山派。
本来阿布杜拉是没有能力减除黑山派,不过有魏军给他撑腰,阿布杜拉还是对黑山派进行了血洗。
只有剪除叶尔羌内部的反叛势力,阿布杜拉的汗位才能坐稳,以后才有机会与魏国的势力抗衡,否则就真成了傀儡。
高义欢同样不希望黑山派过于强大,所以默许了阿布杜拉的清洗,叶尔羌在短短几天之内,便血流成河。
由白山派组成的还乡团,恨透了黑山派,勾结瓦剌人的行为,动起手来一点也不留情,成群结队的黑山派首领和骨干被拉到城外直接砍头,场面异常的血腥。
昨日夜,黑山派一名领袖带着数百百姓跑来向高义欢求饶,他们看得很清楚,只有高义欢能够救他们一命,而高义欢考虑到黑山派已经遭受重创,上层人物或死或逃,两派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于是决定出手,制止这场同族间的相互仇杀,结束这场人间悲剧。
李定国闻语一抱拳,“臣知晓了!”
在说话间,李来亨爬上山头,“大王,阿布杜拉派人来告知大汗,三部玉兹,还有撒马尔罕的布哈拉汗国、希瓦汗国、土库曼人都将派使臣前来。”
一旁的王世琮想起一事,忙道:“大王,臣放了十多个辉特、和硕特、杜尔伯特三部的俘虏回去,三部以有回信,都愿意用眷属换回一批俘虏。这次会盟,这三部也会派人来参与。”
高义欢点了点头,草原上的部落,最重要的就是成年的男丁,有壮年的男子,就能兼并其它部落,获得牛羊,没有就会被别的部落兼并。
这三部跟随巴图尔珲出征,底裤都输掉了,而巴图尔珲也损失巨大,他为了弥补准格尔部的损失,未必不会兼并掉这三部,来恢复本部的实力。
因此这三部迫切的想要赎回一部分战士,来保护自己的部落。
高义欢笑着颔首,“这很好!让他们都过来吧!”
说完,高义欢扭头看向那块被风沙侵蚀的大石,忽然很有兴致的吩咐道:“王先生替孤王写一篇记录此次会盟的文章,再去找一些石匠,选一块巨石,或是山壁篆刻,孤王要来个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想起霍去病、班超等前人的豪迈,大破匈奴之后,封燕然山,勒石记功的事迹,高义欢决定效仿,以便今后在史书上多一条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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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81章 天山会盟下
1649年九月到十月间,大魏击败瓦剌的消息传遍西域,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此时,大魏王邀请诸部,前往天山会盟,周边部落为了探听虚实,或是畏惧大魏的实力,纷纷派遣使节前往天山,有的部落首领甚至亲自带队前来。
时间到了十月底,各部落首领,齐聚天山南麓的龟兹镇。
这时在天山脚下,魏军按着直属,各列成阵,组成一个个军阵,旌旗蔓延,飘扬数十里,放眼望去,蔚为壮观。
选虎、定西、龙骑三部马军,加上少量的藩兵,共计四万人参与校阅。
在天山南麓的山坡上,则是人山人海,数千叶尔羌的百姓,占据大片区域,对山下的魏军指指点点。
这时高义欢与众多部将,还有各个部落的首领,站在一座高台上,正注视着山下的盛况。
虽说,为了会盟,高义欢也有所准备,但是依然有许多方面让高大王不太满意。
比如如此盛况,居然没有画师来记录着一盛况,历史要流传下去,不被后人忘却,除来文字和碑文记载,还可以用画卷的形势流传。
一个历史事件距离太久之后,后世难免出现一些题出质疑的人,这个时候就需要官方记载、民间诗文记载、瓷器上的绘画、以及画卷等多方来佐证,来印证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高义欢可不希望有人质疑他的丰功伟绩,因此他想让画师记录下来,这不仅是一件振奋人心的画卷,多年后,也将是他创造的一件价值不菲的瑰宝。
只是可惜,大军出征,不可能带上画师,最后只能由几名叶尔羌的画匠来操刀。
此时,在高义欢身后,各部落的使节,看着山下的场景,也是议论纷纷。
这次不仅是高义欢请的各部使节前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刚被打的大败的巴图尔珲,也派遣了使者前来,凑这个热劳。
当然,准格尔的使者并不是来给高义欢称臣,更多的目的是来刺探,来缓和关系,看能不能换回准格尔部的俘虏。
这时在众多使节中,准格尔的副使用胳膊戳了僧格一下,急声道:“王子,你快看,那不是辉特部的扎巴干么?”
巴尔楚克大战时,僧格并不在叶尔羌,而是去了西北面的秋明堡,寻找罗刹人,向他们买个一批火枪和火炮,可是没等东西运回来,巴图尔珲便已经失败。
僧格心头一惊,忙顺着副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熟人,再仔细一看,不只是辉特部,和硕特和杜尔伯特部也有人前来。
“岂有此理!”僧格见此瞬时大怒,分开人群,忽然抓住一人,拧住他胸前的衣襟,怒声吼道:“扎巴干,你来此做什么?”
这时交谈的几人看清是僧格,脸上立时一惊,遂即又露出尴尬之色,但很快脸涨得通红,色厉内茬的反问道:“你又来此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