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又是一声巨大的闷响,城门嘎吱直响,大门已经摇摇欲坠。
孙可望立时焦急的大呼,快砸火油,把吊桥和他们烧了。
一名西军士卒举起一个火罐,刚靠近城墙,就被铳丸击,惨叫着栽下城墙,尸体和火罐一起砸在攻城锤的车顶上,火油流了一地。
紧接着,几名西军士卒又连续丢下十多个火罐,一枚火箭落下,城门下立时腾起冲天的火焰。
高义欢看见着火的魏军,跳入河,脸上肌肉抽搐,忽然一挥手,“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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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溜了溜了
高义欢见吊桥被烧,遂即下令鸣金收兵,攻击夷陵的千兵马,便直接退了下来。
魏军士卒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对于攻城却实已经有了一定的心得,不过想要在无法从城门入城的情况下,拿下夷陵州,伤亡怕是会十分巨大。
在战争,除了野战被人掩杀之外,伤亡最大的就是主动攻坚。
清军南下江南时,阎应元、陈明仁两位豪杰,凭借一些乡勇和明朝残兵,就守了江阴小城八十天,挡住了十余万清军的进攻。
虽然高义欢手有利器,士卒又精锐,但孙可望毕竟有一万五千余人,高义欢想要一日攻下,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时城墙上的西军士卒,看着魏军退下,瞬间发出一声欢呼。
孙可望看着狼藉的城头,见城墙上满地的尸体,却有些心惊。
第一次进攻,就险些被人打进来,魏军虽退,但他也没法子高兴,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他看着退下的魏军士卒,又看了看远处未动的魏军主力,半晌才长长地叹息一声,“天意如此啊!”
是夜,魏军大营,军大帐内,帐篷里众多魏武军将领,都在议论着白天的战事。
“娘个劈的,要不是吊桥上全是火,俺今天就把城门给破了!”赵柱子一脸气愤,对于今日一战显然不甘心。
他一支胳膊上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脸上的眉毛也被烧光,身上多处灼伤,险些交代在火海里。
高义欢却挥挥手,让众人安静,“今日不少士卒都攻上了城头,城门也差点被拿下,便说明我们的训练确实有用!我魏武军将士,确实是天下强军。”
高义欢先安抚一句,遂即话锋一转,“不过没攻下就是没攻下,大伙也不要找借口。这点小挫折,咱们魏武军还是能够承受,并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今天总结下原因,下次攻下来就是了!”
赵大宪抱拳道:“大帅,末将看来,今日攻城主要还是将士们没法子持续登城,光靠登城梯上城,就算上去一百人,也很难站住脚跟,毕竟城兵马太多,他们上城补充的速度,要比我们快太多。”
夷陵一个小县城,里面却有一万五千西军,孙可望的兵力确实有点多。
明军从梯子攀爬上城的速度,比不上西军登城支援的速度,就算一时间占据一段城墙,也很难扩大战果,容易打成惨烈的拉锯战。
高义欢微微颔首,想要破城,便必须有个将人马快速送入城的通道,不然就没法子抵消西军在城的兵力优势。
如果不能快速输送兵力进城,魏军进去一千,便会被五千,甚至近万的西军攻击,便很难击败城西军。
只有打开一条通到,短时间内,送个大几千人入城,才能摧毁西军的意志。
通常快速入城的方法,就是夺取城门,但孙可望肯定会加强这一块的防守。
高义欢沉吟道:“现在看来还是只有挖地道炸出个缺口,让士卒可以源源不断的进城,才能以比较小的伤亡,夺下夷陵州了。”
高义欢并不想浪费时间,所以这个计划,一开始就被他直接否定了。
这时他正说着,戴景洪却突然挑帐进来,疾步走到间,气喘吁吁的急声道:“大帅,孙可望跑了!”
“什么?”高义欢一下腾起,“娘个劈,这厮昨天还神气的很,不接受老子的好意,还骂老子脑壳有坑,一副要与夷陵共存亡的样子。怎么才打一天,龟孙就跑呢?”
“大帅,监视的弟兄发现动静,立刻过来禀报,孙可望刚趁着夜色溜走了!”戴景洪抱拳。
大帐内立时议论纷纷,高义欢却一拍帅案,“装不下就去想溜,哪有那么容易,传令大军,给老子追!”
高义欢一声令下,刚刚沉寂的魏军大营,瞬间便又喧哗起来,满营都点燃了火炬,一条条的长龙涌出营寨。
孙可望是想守住夷陵,为大西国在湖广留下一个据点。
这样一来,大西国便还有向东夺取湖广的可能,因此他拒绝主动撤出夷陵,并对高义欢的建议嗤之以鼻,放了狠话。
虽说高义欢的人马很能打,但孙可望兵多粮足,加上自视甚高,所以也不怕他。
孙可望原本以为自己有很大的把握让高义欢无功而返,毕竟五万明军打夷陵个把月,也没有打下来。只是今天一交手,孙可望便意识到,不能硬撑了。
虽然高义欢只带来三万人,但人马的精锐程度,却不是明军能比。
之前他是觉得自己守得住,但现在他却知道肯定撑不下去,而张献忠出征汉失败后,又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夷陵,孙可望便决定要溜了。
毕竟他的野望虽很远大,但实现野望的前提却是活着。
虽说刚放了狠话,现在就走似乎有点打脸,但与性命比起来,丢点面子又算什么?
黑夜,孙可望与冯双礼驻马立在山头,看着下面一队人马,借着月光,快速通过。
冯双礼看着仓皇撤退的西军士卒,看了夷陵方向一眼,有些伤感。
“冯都督,走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本王迟早还会打回来!”孙可望一拉马缰,对冯双礼道。
冯双礼对孙可望却有些意见,说夷陵万不可失的是你,现在要走的也是你,还留着青山在,真他娘的会找借口,总之怎么说你都有理。
“大王,既然要撤,为什么不事先就答应高义欢的条件呢?”冯双礼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高义欢开始许诺让他们撤,还答应送还家眷,孙可望非要死撑,可这一交手,又立马改变主意要撤。
这折腾一圈下来,还是要放弃夷陵,那之前又是何苦呢?
孙可望骑在马上,闻语脸色有些难看,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不过在夜色的掩护下,别人难以看见他的神情。
孙可望听出了冯双礼埋怨的意思,让他有点恼羞成怒,他没有安抚,反而愠声狡辩道:“高义欢阴险狡诈,你以为他说的话,能够当真吗?本王其实早就准备撤离,只是害怕高义欢埋伏追杀,所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高义欢的条件,让那厮以为本王会死守,却不想本王其实是要撤离!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平安撤出来呢?”
冯双礼听了一愣,别说,孙可望说得还很有道理。
“大王,高义欢追来了!”正在这时,一名骑兵忽然奔驰过来,急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