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义欢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画,指着一个点道:“这里是我们的位置,这里是虎牢关的位置,郑州、密县则在我们和虎牢关之间!””
“据斥候探查的消息来看,郑州、密县多半已经落入鞑子手里。”高义欢说着抬头看向几人,“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正面交手敌不过鞑子,只能想其它办法牵制鞑子人马,让他们不能继续进攻虎牢关。诸位可有什么办法牵制敌军?”
几名将领一阵沉吟,王得仁看了看高义欢画的地图,骂道:“郑州不失,我们还可以进驻郑州,然后直接派骑兵袭扰。现在没有城池依托,想要牵制鞑子,就绕不开郑州之敌,而我们一旦被鞑子发现,鞑子几万人来打我们,我们跑都跑不掉。”
现在多铎的兵力已经探明,共计有四万多人,且大多是凶悍的八旗,而高义欢只有一万五千精兵,剩下则是三个新附营。
就战力而言,高义欢肯定不是鞑子对手,否则他便直接杀向郑州,侧击多铎军了。
时下高义欢的人马,没有城池依托,一旦被多铎发现,几万骑兵滚滚而来,高义欢还真没做好和鞑子野外浪战的准备。
这个赌注太大,而且没有合适的地形,胜算不大,一旦战败,他想退回汝宁都难,可能会将家底输掉大半。
金声桓皱眉道:“如果郑州不失,我们进驻郑州,然后派骑兵出击,就能起到袭扰牵制的作用。现在想要牵制鞑子,末将以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劫了鞑子的粮草,然后迅速南撤。”
高义欢听了眉头一挑,“劫粮?”
金声桓点了点头,“鞑子既然四处打粮,便说明他们粮草不足,我们要是能找到他们的屯粮之所,一把火给他们烧了,鞑子必然撤退。”
高义欢微微颔首,“如果只是劫粮,派遣骑兵过去就行,劫完就溜,到也不怕鞑子来追。”
众人对于这个计划,都比较认可,王得仁却问道,“只是鞑子的粮草,屯在何处呢?”
高义欢用树枝在地上画了画,但没有信息,这个屯粮地点,却很难判断。
就在众人没有办法时,一名斥候却忽然被虎大威带了过来。
“大帅,斥候有情况禀报!”他说了一句,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高义欢说服王世琮帮他做说客,去南京游说后,问虎大威是愿意继续呆在宅子里,还是跟他干点事情。
虎大威见原本关着十多个人的宅子,慢慢就剩下他和王世琮两人,等王世琮一走,便只剩下他一人,最后才涨红着脸,放下面子服了个软,表示愿意为抗清出点力。
不过他投靠的晚,高义欢并没有给他兵马,只是让他做个斥候局的掌旅,让他感到很没面子。
这时他身后一名斥候单膝跪地,“启禀大帅,卑职发现鞑子已经占据郑州,他们骑兵四处打粮,劫掠的粮草,都送到了荥阳。另外,卑职还发现,鞑子有一批火炮,也刚到荥阳。”
高义欢一听,脸上露出喜色,“荥阳有多少鞑子?”
斥候抱拳道:“鞑子在城,卑职无法确定,不过看鞑子出城的频率,还有人马数量,荥阳的鞑子估计只有一两千人。郑州的鞑子到是有很多,估计有近七千人。”
“大帅,荥阳在虎牢和郑州之间。郑州又有鞑子重兵,咱们去袭荣阳,不说能不能袭下来,就算袭取成功,郑州的鞑子必然会断我们归路。”金声桓听完立刻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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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烧麦田
八月时节,郑州城外的旷野上,黄灿灿的一片。
李岩经略河南两年,百姓重新耕作,地方上便逐渐恢了一点生机。
由于明顺之间对于关的争夺结束,河南有了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百姓能固定于一地,又有土地可以耕种,便播下了大片庄稼。
本来田地里的庄稼马上就要成熟,州百姓的苦日子快熬到头,结果清军一来,百姓大多逃难而去,庄稼没人收割,便要便宜了鞑子。
这日,在郑州城西南方向的一条小道上,一个鞑子领催,领着十多个马甲、步甲,押着一群百姓,赶着几辆大车,正往郑州而去。
在小道的两旁,则是成片的庄稼,秋风拂过,卷起层层麦浪,空气弥漫粮食和麦草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这本该是一副美好的画面,但被鞑子驱赶着的百姓,却无法体会即将丰收的喜悦。他们正为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发出阵阵哭泣。
几名鞑子骑在马上,却较有兴致的四处张望,对周围的庄稼地,指指点点,商议着过些日子,等庄稼熟了,便带些奴隶来收割。
这时队伍正前进着,走在队伍间的鞑子领催,却忽然勒住战马,抬头看向天空。
十多个鞑子也纷纷勒住马匹,看见天空飘来如柳絮一般的黑色草灰,脸上都有些诧异。
领催伸手接住黑色的灰烬,手指碾了碾,顿时满脸震惊。
几呼是同一时间,鞑子们先后回头张望,只见南面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漫天飘舞着黑色的灰烬,场面极为壮观。
在地平线上,有是另一幅场景,四处火光闪烁,大地一片赤红之色。
一时间,天黑,地红,间则是道道烟柱相连,如天塌地陷,末日来临一般。
这时鞑子的领催瞬间爆怒起来,嘴里怒骂出一阵夷语,便一拔马缰,领着两名马军,向南奔去,剩下的鞑子则喝斥着百姓,令他们蹲下,然后手按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三名鞑子骑兵,急速奔驰,不多时,就奔出了十来里,看见了远处熊熊燃烧的麦田。
在田埂之间,还有许多人影打着火把奔走,四处点火烧田。
鞑子们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南蛮子故意纵火,那领催也是骄纵猖狂,只有人,便拔出腰间战刀,张弓搭箭的冲杀过来,要灭了这群不知死活的蛮子。
放火的士卒们见几名鞑子杀来,立时一阵骚乱,拔腿就跑。
这时远处几名穿黑甲的骑兵见了鞑子,为首一红脸大汉,顿时提着一把关刀,对左右道:“你们别动,学着点儿!”
语毕,虎大威便一夹马腹,单骑冲出,留下后面几名骑兵面面相觑。
鞑子马士注意到这支骑兵,领催眼前一眯,手握紧了战刀,后面的一名马甲,奔驰弯弓搭箭,“咻”的一箭射出,直奔红脸大汉。
虎大威骑在马上疾驰,看见前面三个鞑子,脸上不禁冷笑连连。
他征战多年,武艺高强,几个鞑子根本不放在眼里。今天他就小试身手,让高义欢见识下他的本事。
想到此处,他大喝一声,纵马疾奔,正好这时前面一个鞑子,松开弓弦向他射来一箭。
虎大威冷笑一声,小意思,他早就将手里关刀提起,以便轻松拨开箭矢。
临阵多年,这点自信他还是有地,在箭矢射来的瞬间,他冷笑着猛然一挥刀,关刀瓜起一阵劲风,斩向射来的箭矢,欲将箭杆斩为两段。
“咦!”虎大威脸色忽然一变,“娘个劈,挡迟了。”
兴许是被囚禁了一年半的时间,不曾动过刀兵,手艺生疏了,身子也虚胖了,虎大威判断失误,一刀劈空,箭矢一下射他的左肩。
这让他脸色更红,而这时鞑子领催已经举刀向他砍来,虎大威瞬间恼羞成怒,急忙一刀将领催战刀荡开,随即关刀往回一捞,却只在鞑子后背轻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