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也不能依靠当地的士绅豪强,他们不阻挠丈量,就已经烧高香,让他们参与丈量,无疑是孙猴子看桃园一样。
眼下,高义欢在襄阳只招募到几个秀才,处理一些基本的政务,他在民政上是有力气没法子使,所以他便将精力都放在军队演练和讲武堂上。
因为高义欢催的紧,所以这两件事,进展都非常的神速。
这也是官本位的特点,上级一句话,下面就算是有天大的困乱,也要克服,也要上,必须要让上面的人满意。
总之上面就是放个屁,那也是喷香地。
这时在襄阳城南,岘首山脚下,被规划出了一大片区域,只经过不到一个月的改造,就成为了高部士卒的演练场。
这里有山,有水,有村落,有平地,地形复杂,可以方便各部针对各种地形进行对练。
从各部抽调的精锐,组成的一千士卒,早已在岘山集结。
他们从月底到十月旬这段时间内,前前后后已经迎了五波客人,并且无一败绩。
因为连胜五局,高义欢便给他们赐军号磐石,并且评为甲级,而这也是高军第一部获得甲级。
当初易道三被围在查牙山,整个人差点被轮战逼疯,现在他的人马,由土寇换成了精锐的高军士卒,加上最近都是进行山地对战,他又处于防守一方,优势极大,所以来了个五连庄。
这让他的地位提高了一大截,许多副都尉都来巴结他,希望他能放放水,但是被他断然拒绝。
现在高部将士,最想俘虏的人,不是左良玉,也不是李定国,而是易道三。
此时,高义欢领着一众讲武堂的军官,站在一座山头上,看着下面两只队伍,准备正面厮杀。
这是高义欢的要求,演武场不能总是演练山地作战,也得演练平原上堂堂之阵的对决。
今后等骑兵练得差不多后,还要进行骑对骑,骑对步的对战,而考虑到今后的主要敌人,步军对骑兵的演练,将成为重点的重点。
这也是高义欢,交代易道三,要提升自己的原因。
甲乙丙丁四个等级,并非不变,如果战绩他差,不能保级,甲种也能一路撸到乙种。
“这次演练,你们认为谁能胜出啊?”高义欢看着山下平原上,两支人马已经摆好阵势,扭头问身后的学生们。
二十多个军官,对山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说易道三能赢,有说王光泰能赢。
“踏平岘首山,活捉易道三!”
山上众人正议论着,山下已经快要开打。
脖子上系着红巾的一千多士卒,喊出一句逐渐在高军流行起来的口号。
几乎每部进入岘首山演练场的将士们,都会大声的呐喊,“踏平岘首山,活捉易道三!”
山下王光泰的一千人,举着兵器大喊,给自己打气,想要结束易道三的连胜记录。
这时高义欢却没有看山下两支人马的对决,而是转过身来,继续对学生说道:“虽说本将希望演武场,尽量贴近实战,但是两者之间,始终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你们要切记,不能将演武场上的东西,照搬到战场上去,明白吗?”
为了提高军官的水平和数量,高义欢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
他除了要求下级军官都要培养一个副手,什么时候副手能够合格,接替他的位置,便给他升一级,还让军官轮流进入讲武堂学习,接受他半吊子的指导。
当然,因为时间仓促,再加上条件有限,高义欢的讲武堂,可以说相当的寒掺。
这时讲武堂连个固定的课堂都没,一天到晚都跟着高义欢在外面瞎转悠,而且也没啥固定的教材,这些军官多半不识字,兵书也看不懂,高义欢便想到什么说什么,能学到多少,便只有天知道。
高义欢见他们都纷纷点头,便问道:“你们谁说说看,演武场和战场有哪些不同?”
军官们相互看了看,一名掌旅先举了下手,高义欢视之,乃是陈留投靠过来的乡党,名叫高祖安,算起来还是高义欢的叔叔辈,不过年龄却只有二十岁,比高义欢还小。
“祖安,你说!”高义欢伸手示意。
高祖安抱拳行礼道:“将军,卑职以为演武场和战场最大的区别,在于战场上血腥,还有四周令人奔溃的惨叫声。在演武场上,士卒们知道是假的,所以即便处于劣势,伤亡惨重,也能够承受,甚至能战到最后一人,也不服输,但在战场上,伤就是真的伤,死就是真的死,可能伤亡不到三成,大军就已经崩溃了。”
高义欢点了点头,“你的结论是?”
高祖安道:“卑职的结论是,在战场上要根据实际的情况,考虑士卒的承受能力。”
高义欢扭头对旁边一个书吏道:“这条记下来!”
一旁的书吏,立刻提笔记录。这些记录,高义欢之后会亲自筛选,然后让人印刷成小册子,到时候要做到哨总以上的军官,每人一本。
这时,高义欢正继续一边观看下面的对练,一边不时说一些感悟,一名骑兵却疾驰到山下,匆匆忙忙的爬上来。
“将军,汝宁方面有信送到!”士卒来到高义欢的身后,便从身后解下一个竹筒,然后单膝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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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刘良佐会见清使
南直隶、凤阳府、寿县。
随着勤王的兵马,陆续南归,刘良佐也回到了南直,并将驻地设在了寿县,控制南直隶西北的亳州、涡阳、蒙城、颍川、霍丘等地,正好与高义欢的地盘相临。
因为亳州之战后,高义欢和刘良佐达成协议,所以双方一年多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这时在寿县一座大宅子内,刘良佐舒服的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身边几个女人,正伺候着他吃着刚采摘的水果。
一名士打扮的人,则站在一旁,向刘良佐禀报,“大帅,据卑职探查到的消息,去山东的那伙贼兵,并非只有归德的刘顺,高义欢应该也有参与,而且还是领头之人。”
刘良佐从藤椅上坐起,挥手让婢女退到一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马匹的数量,刘顺只有两千匹左右,而高义欢的战马,至少有千匹。”士作揖道:“这点从高义欢从我们这里买的豆子等马料,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好你个高义欢!”刘良佐听后,立时大怒,“果然是他!”
本来刘良佐对高义欢比较满意,不过勤王回来之后,刘良佐听到了一些消息,说高义欢就是偷袭清军营寨的那伙贼兵,这便让刘良佐有些愤怒了。
“这个白眼狼,居然把人头送给不相干的黄闯子,也不送给老子!”刘良佐满脸怨恨,心里感到很受伤害。
这一年多以来,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刘良佐对于高义欢的走私贸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虽未曾见面,但刘良佐却已经把高义欢当自己人,同他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