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岁月不饶人，李家和王家呢，让他们处理规划设计，然后让桑老帮忙改吧。”陈曦叹了口气说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八十岁的老头了，脑子清醒，记性还很好已经厉害了，可毕竟已经步入耄耋之年了，甚至陈曦都明白对方从洛阳不惧舟车劳顿的杀过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验证啊，为了证明自己，前八十年一直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智慧转换成成果，最后无奈放弃，等待死亡的降临，结果老了到黄土埋到脖子的时候看到了机会，才会挣扎着跑来啊，甚至连以前编撰的水经也打算再次编撰了。
人的一生能看开的东西太多了，但同样看不开的东西也很多，而诸如桑钦这种认为自己看开了，无所谓的老人，在看到实现自己理想的机会，骤然站起来奔行上前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未曾放下。
“都不容易，走了，带我去看看那群盗墓贼。”陈曦叹了口气说道，八十岁尚且不屈服，为了自身的理想，为了子孙后代的家伙，陈曦所见过的也只有寥寥数人，那些人虽说衰老了，但是从他们的身上能看到曾经的智慧和气魄。
“为了以后不会后悔，现在还是努力点的好。”陈曦笑着抬手说道，桑钦，赵岐，司马儁，这些人弱吗，其实一点都不弱，他们年轻的时候，在他们所擅长的领域上绝对是最无人可与之比肩，可是终其一生未能跨出最后一步。
“呦，陈子川你说努力点什么的，我怎么就是不信呢？”就在陈曦振奋的时候，一种带着傲慢的嘲讽声出现了。
“袁公路，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回东北，要不回扬州也好啊，不行益州也可以啊！”陈曦怨念的看着袁术，阅兵都过去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结果袁术就像是生根了一样长在邺城横竖就是不走。
“为什么要回东北，那地方现在冰冻三尺，就差把人冻死了。”袁术翻了翻白眼说道，“那地方实在是太冷了。”
陈曦翻了翻白眼，也就零下三四十度，出去没一会儿就冻的够呛，不过他当初可是说的很清楚了，双层墙，双层门，火炕，羊毛毯，羊毛衣以及大棉被，只要按照他当初的方法建设了，绝对没事。
“不过还好，因为当初的约定，所有人都按照规定建设了所有应该建设的东西，倒也没什么，虽说只赶上种了一茬，但是地力确实肥沃，够吃了。”袁术无所谓的说道，窝冬而已。
“既然还好，你怎么不回东北啊。”陈曦没好气的说道，“先说好，我这里没钱，也不想做袁家的担保。”
袁术已经磨了数个月了，就是想要从陈曦这边借款，而且借款的方式还好，用袁家的家声来担保也没什么错误，利息也靠谱，但是陈曦否了袁术的借款计划，你说你少借一些，我忍忍就是了，你借十七亿钱，滚，袁术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喂喂喂，为什么别人都能借款，就我这边不能借，我的担保有问题？我的利息有问题？”袁术直接炸毛。
“你借的太多了，百姓都是借一点，然后用来做点小本生意，在我看来这属于繁荣整个市场环境，而你一口气借十七亿钱，不给借！”陈曦黑着脸说道，“而且你都不给我说干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你借！”
“商业机密岂能给别人说！你把钱借给我，我就给你说！”袁术一脸不爽的对着陈曦说道。
“你回去再看十遍我的钱庄准则，不给计划，我不会给你审批，而且你要的款项太大了，更重要的是在我看来百分之二十的利息还不如我来干！”陈曦没好气的说道。
其实大型款项的赚钱数量很多，但真要说比率的话其实并不是很高，毕竟能承载这种规模资金的金融市场本身就不多，这一条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下一个时代都一样。
百分之二十的利息，真要在和平年间已经高的不像话了，那怕是常规的抵押性商业贷款也才是7%，在抵押品不足的情况下，进行商业性信贷上浮60%~70%，也才是12%左右。
以袁术的身份，拿袁家做保的话，其实在后世算的话，基本都属于优质客户，利率其实应该在6左右，但实际上这个时期和后世有很大的不同。
就像陈曦核算由他来发行国债，给投资者开出十四个点的回报率都不会亏损，也就是说陈曦自身实际回报率在二十个点以上，因而在陈曦看来给袁术借钱，然后拿二十个点的回报率还不如自己来搞。
第两千一百二十一章 来，我们伪装成国家
荀谌看着思召城之中来往的蛮子叹了口气想到。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一身儒袍，披着一身狐皮的许攸踏雪缓缓走来，“友若，还在担心西边的战事吗？”
“自是如此，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当前西边的形势已经危如累卵了。”荀谌侧头双眼锐利的扫过荀攸说道。
“我们能看到，自然其他人也能看出来。”许攸浑然不在意的说道，“最近麻烦你了。”
“如果觉得麻烦的话，那你就最好配合我一点，主公离开后没多久你就离开了，你真的有将我们的事业放在心上吗？”荀谌冷冷的说道，许攸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去思考了一段时间，其实很多问题的产生，本质上就是我们思考的方向不对，接下来交给我吧，西边那一场战争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安息怕是要安息了。”许攸淡笑着说道，一种智慧者特有的平淡展露在荀谌的面前。
“？”荀谌一脸不解的看着许攸，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虽说西边送来的消息，在我看来安息形势确实算不上好，但也绝对不至于到了你说的这个程度。”
“我一直的在思考一件事情，我的智慧来源是对于贵重物品的贪念，那什么算作贵重呢？”许攸并没有回答荀谌的问题，转而询问了另一个问题，“宝玉，明珠，金鼎，还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呃，那你觉得呢？”荀谌没把握住许攸说话的脉络。
“我去金矿里面呆了几个月，一个很大很大的金矿，现在的我大概比曾经最强时候的我更强吧。”许攸轻俏的笑着说道，“我们应该给陈子川发给消息了，有时候我们伪装成一个国家也很有意思。”
“伪装成一个国家？”荀谌一脸发愣的说道。
“很简单的，我们这里大约有几十万健壮的蛮子，他们只是缺乏纪律性，但他们不缺乏勇武。”许攸笑着说道，“而这就是我们伪装成一个国家的本钱。”
“我们需要的是征服，翻过乌拉尔山脉，我们作为思召国去收复，去发起战争，将文明的火焰点燃在乌拉尔山脉以西。”许攸轻笑着说道，“我们的主公作为他们的王！”
“问题不在这里，我们不可能击败那么多的蛮子，乌拉尔山以西的蛮子并不多，而翻过这里，蛮子的数量会非常可怕，那不是几万，几十万，而是上百万的蛮子！”荀谌摇了摇头不看好许攸的计划。
“是啊，上百万健壮的蛮子，上百万被迫流离失所的蛮子，上百万一路颠簸，淘汰了弱小者的蛮子。”许攸平静的看着荀谌。
荀谌一怔，莫名的跟上了许攸的思维，不由得面色一整，随后面色大惊，“如果真如你估计的一样，那主公接下来就危险了。”
“不是如我估计的那样，而是事实就是如此。”许攸淡笑着说道，“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惨败了一百年的安息，会骤然崛起击败罗马人，反攻下两河之后，尚且还能深入到更进一步的地方。”
“罗马啊，现在的重心没有在安息身上啊，十几万精锐的安息虽说很强，但曾经的我们也具有这样的力量，但这样的力量我们都很清楚，不足以挑战一个万里广阔的帝国。”许攸的面上带着某种傲然。
“我们经历过，所以我们知道，这样的力量很强，但是在汉帝国当初都有至少两支，而且足够正面与之交手不落下风。”许攸抬手，像是想要接住天空之中降落的雪花一样。
“所以这种层次根本不够强力啊！”许攸郑重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罗马人现在同样正在以大气魄毕其功于一役，像我们当初将匈奴赶走一样，击溃他们的敌人？”荀谌双眼闪过一抹精光，若真如许攸估计的那样，那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对啊，接下来只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罗马人勉强获得对蛮子的胜利，然后转头攻击安息，陷入僵持战，要么……”许攸双眼闪过一抹冷厉之色，荀谌的双眼同样锐利。
“罗马人携大胜之势，以天倾之势直接踩过去！”荀谌同样双眼锐利的盯着许攸，“这么一来，之前和罗马交手的蛮子，只有收编和东进两种可能，而我们有过这种经验，蛮子收编和逃跑的必然是一半一半，而能和一个帝国正面交手的蛮子……”
“若我们能全盘吞下，那么我们别说是伪装成国家。”许攸按着胸口傲然的说道，“我们就是国家，本初当年的理想在中原无法实现，我们可以在这里实现！”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很值得一试，只不过我们的兵力并不多，从中原带来的兵力，思召城只剩下一万出头了，而且维持城中稳定也需要一定的兵力。”荀谌面色郑重的说道，很明显许攸的计划说动了他，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不用的，我们需要伪装的是萨摩耶族的王。”许攸笑着说道，“至于蛮子不通战阵配合，我已经有办法了。”
“哦，说来听听。”荀谌好奇的说道。
“既然我们不通战阵，我们为何要让别人使用战阵，有一种天赋叫做乱阵！既然我们没办法在这一方面强化自己，那么我们最应该做的其实是让别人也没办法强化自己。”许攸笑着说道。
“这倒也是一种办法，问题是我们如何训练出乱阵这个天赋？”荀谌闻言一愣，随后默默地点头，认同了许攸的话，不得不承认许攸说的很对，乱阵这个精锐天赋完全可以解决当前一切的问题。
可以说，只要能训练出乱阵天赋，那么真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哪怕没有配合，没有阵型，他们麾下的蛮子也绝对不会弱于精通阵战配合的一天赋精锐。
这些来自与北方极其寒冷地区的蛮子，每一个都很健壮，准确的说，如果不够健壮，恐怕也没办法在零下四十度，乃至零下五六十度的地方生活，大自然的筛选，让他们不得不拥有强健的身躯。
这些人都是优秀的战士，一对一能轻松击败袁谭的精卒，十对十也能不落下风，但是五十对五十就会输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