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天黑还能说过去,但是现在的话,嗯,其实在尤帕尔分辨出来李傕是汉军之前,李傕已经知道这一支重步兵是安息禁卫军。
不过一方面李傕抱着对着先下手的想法,揣着明白装糊涂,另一方面,这个时候已经打了,李傕也不觉得能回头了,他们可不是同文同种,可以为了外敌放下怨恨的兄弟。
现在停手,就算碍于汉帝国的威势,安息会将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但是李儒给李傕这群蠢货一直灌输的东西就是,战场上一旦确定是敌人,那么就不要留手了,拼命杀!
哪怕对方以后还会是友军,在已经下手了的时候,绝对不要留情。
因而李傕哪怕是猜出来对方是安息禁卫军,作为已经砍死了对方两三百的李傕也不打算收手了,反正已经砍了,而且对方这么硬,肯定属于安息顶级精锐。
光想想自家西凉铁骑在中原的身份地位,以及安息之前的糟糕情况,这样的一个强军,对于安息帝国来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就知道自己这波打了,会在之后造成什么样的问题。
所以既然打了,那就死吧,管他对方认不认识,打死了那就是罗马人的锅,打不死,打不死也回不了头了,李优的信中的消息已经表明了李优的意志,他们的军师倾向于二分安息。
只是李优同样碍于盟约不好执行这个计划,而现在已经打了,回不了头了,与其停手,给安息内心扎一根刺,到时候作为盟友还要防备着盟军对于自己下手,还不如直接否了,下死手,作成铁案。
到时候是和安息翻脸,拿这个玩意儿作为和罗马结盟的诚意,或者直接当作这件事没发生,将不死禁卫覆灭一事扣在罗马人的头上,主动权不管怎么说都在汉室的手上。
授人以柄这种事情,出身于西凉,面对了太多今天打的敌人,明天就有可能成为友军,李傕早就有了自己的认知,除非是军师认定了的盟友,其他的盟友,到了下手的时候不用客气,往死了砍。
“安曰,靠你了!”李傕冷笑着传音给自己的译者,这货跟了李傕这么几年,居然也变成了合格的战士,虽说只是菜鸡级别,但怎么说也是西凉铁骑里面的菜鸡。
安曰闻言二话没说,直接从马背上搞出来一杆看着还像那么一回事的鹰旗扛了起来,然后对着对面的安息人飚出一段流利的罗马话。
然后李傕冷笑着全力激发自己的军团天赋,造出一副洒家已经开全力,激发了鹰旗的姿态,光影效果达成,鹰旗无误!
那一瞬间火焰对面的尤帕尔如遭雷击,他可以保证对方绝对是汉军,而对方的反应也说明了对方的身份,但是现在的情况无不在说明,对方已经彻底翻脸了。
“丢火油!”尤帕尔怒吼道,如果说之前在丢的时候还只是未控制好,外加稳固局势,避免战争继续扩大化,现在的话已经彻底放开了,对方已经和他们安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这里面有因为自己的部分,也有因为对方的部分,但尤帕尔已经顾不得去思考了,他只知道,不管这一战的结果如何,他们和汉军怕是要分道扬镳了。
除非他尤帕尔能解决掉这支汉军,然而这不可能。
同样汉军如果能解决掉他们,将之推到罗马人的头上,并且在大方向上依旧愿意和安息结盟,他们的盟约则还会维持下去,只是尤帕尔很清楚,将国运寄托在别国的身上,那根本就是在找死!
不论如何,这一战都将会是汉室-安息盟约的转折点,哪怕之后盟约依旧会存在,也会如一张废纸一般。
【如果安息帝国因此而覆灭,这一战恐怕会成为后世战争史上最大的笑话,更重要的是这一战居然还是我这种蠢货先攻击了友军!】尤帕尔望着正面燃烧的火焰,居然还有胡思乱想的心思,不过这大概也是心理承受极限濒临崩溃,不敢去正视现实解决问题的一种体现。
李傕率领的西凉铁骑,在尤帕尔第二次丢出猛火油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蛋壳防御开启到极限,硬是没让火油沾染到身上,在火焰升腾而起的瞬间调转回避。
虽说还是免不了有些倒霉蛋被燃烧的火油黏上,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成功撤出了火焰燃烧的范围,不得不说这就是骑兵主动攻击的好处,只要不陷入包围,说走就走。
“哼,仅仅凭着火焰就像挡住我们?”李傕隔着火焰看着对面冷笑连连,原本的锋头自然而然的分化成两支,绕着燃烧区的边缘延伸了过去,从侧翼掠了过去,准备反包抄安息不死禁卫。
在之前举起伪劣版鹰旗的时候李傕就已经下定了全歼对面的决心,而现在要做的就是贯彻这种决心,不死禁卫啊,很好的名字,可惜今天你们非死不可了!
不过敢于下定这样的决心,还有一点在于让李傕三人非常的庆幸的地方,那就是安息的这支禁卫军除了那支战斗力一般般的游骑兵以外,没有一个跑的快的精锐了,否则的话,真就出大事了。
毕竟西凉铁骑可是出了名的腿短,对方要是骑兵,不说能不能打过西凉铁骑,选择跑路的话,绝对能跑掉一部分,将这件事曝光出来还是没问题的,现在嘛,通通去死吧!
汉家再一次选择了当年定远侯的作风,不是我们汉家不讲道理,也不是我们汉家不愿意履行盟约,只是你们的国家没有了,我们双方的盟约,被你们国家单方面的解除了。
滚滚的黑烟之下,李傕冰冷的下达了绞杀命令,而尤帕尔则双眼冰冷的调动兵马进行封堵,撤不了了,对方也不想让他们撤,那就拖吧,拖到对面的骑兵从巅峰期滚落下来,也许这个过程会损失三千,乃至更多的士卒,但这已经别无选择了。
在西凉铁骑和安息不死禁卫在火焰下绞杀在一起的时候,大约距离这个战场三十里的地方,罗马第七忠诚者军团正进行着战场扫荡。
“殿下,西方有滚滚的黑烟升空,我军老兵认为那里有敌军进行交战,是否前往。”营地长欠身对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四五岁的第七军团新任军团长超?马米科尼扬施礼道。
第两千五百五十六章 开局只有两百人
马超冷漠的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营地长,想想自己这几个月干的事情,马超颇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总之现在骑着里飞沙,处在大军之前冷漠脸的马超就是是罗马第七鹰旗军团军团长,而且是靠战功杀上来的军团长,在数个月前的扎格罗斯通道战争之中以战功奠定了自己的位置。
至于说罗马人为什么到现在没将想过马超是汉人,一方面是是有亚美尼亚王女艾德拉作保,毕竟她的父亲是亲罗马的亚美尼亚先王,而且还是那种一直和罗马同步调的君主。
另一方面则是马超本人的问题了,马超本身就是汉羌混血,以野性美著称,本身也是高鼻梁的形象,加之又是同样的黑发黑眸,罗马人其实完全没有怀疑过马超的出身。
加之在艾德拉无奈之下展示了自身的身份之后,马超被认为是亚美尼亚先王给自己女儿找的丈夫。
当然那个时候马超虽说有了他心通,但不关注的话,还是听不懂罗马人的话,艾德拉虽然没明着这么说,但是其他人看王女给马超端茶倒水,而且有这一方面的暗示,所有罗马人也就心大的这么认为了。
毕竟罗马尼亚先王的后裔都被击杀的差不多了,艾德拉算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虽说艾德拉其实很想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去生活,但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莫测。
马超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帅哥,而且还是那种实力非常强的帅哥,其本身也曾身处高位,虽说很长一段时间开启的都是二货模式,但是半年前的那个时候不是被羌人背叛了吗,刚好处于忧郁模式。
一个又帅,又强大,而且哪怕是语言不通的时候,也能从对方那双映照着心灵的双眸之中看到淡淡的忧伤,这不是刚好戳中了花季少女的内心吗?
虽说艾德拉年纪已经十七八了,但是以前在王宫的时候,所遇到的只有那些庸俗的对自己怀揣着觊觎的贵族之子,和马超这等强大,帅气,还带着沧桑人生之忧郁的美男子完全没得比,艾德拉果断沦陷。
再说当时艾德拉本身就没有太正确的迁徙概念,只是在她的护卫长尼希米的保护下,想要前往一个远离尘世的理想乡。
虽说这个观念其实也没错,但是怎么说呢,那只是在没见到马超之前,现在见到了马超,艾德拉已经动摇了,天生脆弱的心态,让她自然的想要将马超当作依靠。
马超当时也算是被艾德拉救了,虽说这家伙是个二货,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很靠谱的,尤其是在确定艾德拉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希望马超能带着自己前往安全的地方,远离自己那已经被攻占的家乡。
自然马超看在对方的救命之恩份上,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而怎么说呢,安息这个地方马超没来过,虽说他有办法能回葱岭,但是之前干的实在是太过丢人,于是马超也就想着冷静冷静。
于是信马由缰,任由里飞沙带着走,至于艾德拉后面虽说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但是当时已经爱情上脑的艾德拉并没有在乎。
事情的转折点就在马超到处乱跑的时候出现的,贵霜给罗马派遣的使臣,在汉室的使臣离开之后不久也就离开了,不过和来的时候不同,这一次贵霜的使臣并不想走埃及乘船回贵霜。
他们想走陆路,原因很简单,他们也想看看罗马和安息的战争,好为他们接下来的发展做个参考,塞维鲁很自然的答应了这个要求,在诸葛亮等一行人带着简雍等人离开之后,塞维鲁命令第七忠诚者军团的三个百夫长带着人保护贵霜走陆路离开战场。
当时罗马和安息的战争还没变得这么丧心病狂,安息贵族们还在看热闹,驻守扎格罗斯山脉的还是阿尔达希尔和阿特拉托美两人。
不得不说阿尔达希尔确实无愧于三世纪的荣耀,依山而守,哪怕是塞维鲁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尤其是阿尔达希尔成功从格乌帕特兰家族夺取了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禁卫军,扎格罗斯防线的强度开始直线上升。
哪怕格乌帕特兰家族的禁卫军并非是善于防守的禁卫军,而是以机动和杀伤力著称的游骑兵和重骑兵,但是靠着自身对于战机的把握,阿尔达希尔一边骚扰罗马的后方,一边死死的守住防线。
最后罗马这边也只能在尽可能封锁阿尔达希尔的同时,从扎格罗斯山脉砍出一条直线的通道。
这种方式,已经不是智慧所能抵挡的方案了,就算是阿尔达希尔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马打穿扎格罗斯山脉的计划,一日日的推进。
这种感觉就像是落水之人死死地拽住最后一根绳索,但是有人却在一点点的将之切断一样,哪怕是阿尔达希尔也无法忍受这种帝国一点点的被推向末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