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淮水上游迁移吗?”周瑜好奇的问道。
“确实有这一趋势。”文聘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的营寨,距离最近水流平缓的地方有多远?”周瑜问询道,虽说他也大致知道距离,但是准确的距离就有些难为他了。
“三十里有余。”文聘略加思索之后就回答了这一问题。
“这么说的话,调一部分战船去淮水上游,上游有一处谷口,两岸间距不过两里,但是水流过于湍急,就算是大船也不好行驶,不过过了那个地方水流与这里就相差无几了。[超多]”周瑜谨慎的下达着命令,淮水宽度很不均衡,一会儿宽,一会儿窄。
本来按道理讲从窄的地方通过才是上上之选,然后事实却非如此,一方面是窄的地方水流湍急,暗流涌动,就算是周瑜这边的大船要过去都需要小心谨慎,更何况郭嘉那种旱鸭子。
另一方面,窄的地方尽管距离周瑜营寨较远,可是由于太过明显,虽说强渡的可能‘性’不大,但这种很明显有威胁的地方,周瑜不会忘记派人按时进行巡视的。
“喏!”文聘抱拳一礼当即按照周瑜的安排派上五艘大船一名大将穿过那个窄口,到上游去盯梢。
“通过的时候小心一点,那里淮水湍急,而且两岸突出,前往上游的大船主要进行监视‘骚’扰即可,不要靠北岸太近,那里的河宽很容易出事,有情况及时汇报。
”周瑜叮嘱道,随后便放文聘离开。
虽说不知道你想打什么注意,但是淮水窄口那里,水流湍急,没有大船很容易就翻船了,我再调过去几艘船盯住你们,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样。周瑜心下冷笑着说道。
关羽看着淮水窄口那狂奔的河水,因为是突然变窄,这里的水流流速远远的超过了关羽的估计。
“奉孝,虽说我不懂水军,但是这里怎么看也不是能通过的地方。”关羽看着那奔腾的淮水皱着眉头说道。
“士卒肯定过不去,就这水流速度……”郭嘉翻了翻白眼,想从这里乘船过去,你肯定想多了,扭头对着关羽身后的周仓吼道,“元福,跳下去,游个两百步看看。”
周仓完全不知道郭嘉这话是什么意思,顺带他也完全没想过怎么突然会有他的事情,但是对于郭嘉的命令他还是不打折扣的执行了,将武器背到身上,直接跃到淮水之中,开始奋力的游了起来。
关羽原本也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看着周仓游着游着就不知不觉得往水流的方向运动,顿时明白了郭嘉是什么意思了。
“元福回来。”关羽没二话将周仓叫了回来,然后河面一炸,很快周仓就跳到了河岸上。
“就是如此,这里的水流就是这么夸张,而且等过一段时间雨水降临,这里水流的流速会更夸张。”郭嘉笑嘻嘻的说道。
“既然无法从这里渡河,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下游水流平缓的地方尝试抢滩?”关羽不解的问道,这水流连周仓都不知不觉得被冲跑了,这要是普通士卒,撇下去,没几个呼吸就冲没了吧。
“我们能想到,周瑜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他的大船一直都在巡逻,而下游水流平缓处河面宽广,他在河面上巡视,我们连制约的手段都没有。”郭嘉无可奈何的说道,周瑜将正常能用的办法全部给封堵了。
“问题是,我们不能渡过淮河的话,就本质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关羽连连皱眉,他觉得,到现在他们两人压根连个收拾河对面周瑜的办法都没有。
当然关羽也知道到了上游这种水面宽度不算太夸张的地方,自己的投石机,‘床’弩什么的也有了用武之地,但是过不了淮河,这种战斗最多算是‘骚’扰。
更过分的是,如果对方小心谨慎一些,可能连‘骚’扰都算不上,毕竟中原的战船发展趋势是城墙,虽说不可能像城墙那样顶住大型投石机上百下攻击,但是一两下也不可能沉得……
更何况城墙是个死物,船是可移动的,小心谨慎,离得远一点要被打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不是海战那种,双方追着打,甚至是毫不客气的顶着对面的攻击在打。
至于后世那种战舰对岸炮,还没有升级到那么夸张的程度,甚至在这一时期,由船载着的投石机比岸上的投石机还要强点,至少换角度要容易的多。
“这倒是事实,不过将营寨迁到这里我们还有点希望让周瑜吃点亏,如果在下游的话,我们只能寄希望兴霸回来了。”郭嘉一脸无可奈何,没办法巧‘妇’也难做无米之炊啊。
过不了河,就算有通天的手段郭嘉也施展不出来,只能隔着河和周瑜干瞪眼。
“这么说,你已经有了谋划?”关羽眉‘毛’一动,虽说没有流‘露’出喜意,但很明显语气已经和之前不同了。
“周瑜恐怕已经想到了我要渡淮河,但是想不到我要如何渡过去,他所思考的恐怕更多是在淮河对面的营寨之中等我吧!”郭嘉轻笑着的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折扇,周瑜将他想的太简单。
第两千三百一十九章 可怕而又强壮
“你的意志确实远超我们,如果可以的话,其实由我代替你更好,你的决断能力远远超过我们,我和子远可能在智略上比你有优势,但是没有你那种决断,我们这边的势力很难平稳发展。”荀谌叹了口气说道,他,许攸,审配,少了一个,袁谭治下就很难维持了。
许攸必要时可以达到违规的智计,在大战略,甚至那种长期战略的规划上有着极大的优势,几乎是袁谭势力朝正确方向发展的基础。
荀谌在治政,维稳,以及对于人心,思维的把握,可以保证袁谭势力在任何人算计之后,快速的予以破解,对内也可以把握住混乱的局势,是袁谭势力保持稳定发展的基础。
审配在统兵,作战,参谋等方面最多说一句优秀,并非顶尖,但是配合上审配那种必要情况下绝对不惜身的狠辣决断,审配在战场上也绝对是最危险的那种角色,可谓是当前袁谭势力对外震慑的基础。
如果说许攸是指引,荀谌是盾牌,那么审配就是刀剑,他的存在震慑着其他有想法的外人,要是审配没了,袁谭势力免不了大动荡!
“放心,在我们拥有保持平衡的能力之前,我不会倒下的。”审配轻轻的摇头,他的情况他很清楚,和其他人以为的病症在身体上完全不同,他审配的病在精神天赋上。
如果仅仅是身体上的病症,当初在邺城苏醒过来的时候,华佗也不至于给他下病危通知书,区区身体上的问题,不管是华佗还是张仲景都有的是办法解决,然而审配很清楚自己的病在精神天赋上。
如果说是戏志才当年是无知无畏的作死,那么审配的今不如昔从一开始就属于作死天赋,所谓今不如昔,显化的是当初审配所鉴证过的最巅峰的时刻,那么老袁家最巅峰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自然是袁刘大战了,而袁刘大战那战场加持的属性有多少,审配在第一次用自己精神天赋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了,光想想将当时沮授加持的二十多万人的效果显现在审配面前的三万人身上,审配就跪了。
当时审配的精神天赋差点因为承受不住这种显化直接碎掉,而精神天赋崩碎对于一个智者来说不是人疯了,就是死了,审配的问题就在于还没学会控制自己精神天赋之前,自己的精神天赋就差点崩碎。
当时蓟城之战的最大问题就在于袁谭根本没有二十万精锐老兵,审配的精神天赋今不如昔本身就是唤回当年最巅峰的辉煌。
在没有二十万精锐老兵的情况下,要唤回当年的辉煌,加持在这群人身上,简单来说就是让当初在蓟城的那几万人用有当年袁刘大战时期袁家众人都活着时的巅峰战斗力。
再简单点的说法,就是审配一个人要相当于袁绍,田丰,沮授,颜良,文丑,张颌,高览,鞠义外加整编先登加十七万精锐老兵,还要算上极致玄襄的在袁刘大战战场上的完美加持。
所以审配的精神天赋在开启的瞬间便满布裂痕了,毕竟审配的精神天赋真要做到了这个程度,那当时的北匈奴洗洗睡吧,就算是北匈奴全军压上,等同于袁家最巅峰的军势,也不是北匈奴想要挫败就能挫败了,就算是北疆之战驱使胡人的北匈奴也不可能做到。
巅峰袁家的战斗力,到现在都是仅次于刘备军势的最强势力,如果审配一个人能将之从过去拉过来附着在区区几万人身上,那么那几万人每一个人都应该具有军魂士卒的战斗力。
自然这种情况肯定不可能达成,审配再强,也最多显化出沮授的全部能力,或者鞠义接近巅峰的能力,这种程度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精神天赋所能达成的最极限程度了。
毕竟沮授当初的极致玄襄加上本身战略级别的精神天赋,基本上相当于给二十万老兵统统加持了一个精锐天赋,至于那些原本已经达到双天赋级别的精锐,也有了一定的加强。
审配如果能找到二十万同样的精锐,用今不如昔使用出来当初沮授的所加持的极限力量,那么制造出来当年袁刘大战级别的军势其实是可能的。
同样审配如果能找到堪比当初卡在临界点的西凉铁骑一个级别的具装重弩兵,靠着自己的精神天赋的效果,完美再现当年的先登死士也是有可能的。
可问题怎么说呢,前者的难度在于二十万精锐,后者的难度在于濒临临界点的具装重弩兵,二十万精锐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有二十万精锐,没了刘备,袁家可以和曹操孙策打的不分上下。
至于接近临界点的具装重弩兵,其实到那个程度,要不要加持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再往前一步自己本身就不会弱于先登了,能达到那种程度,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愿意走别人的老路。
这便是矛盾,同样这便是审配最无奈的地方,现在审配的精神天赋在逐渐的靠近所谓的极限,说的形象一些,审配现在的精神天赋就像是布满了裂痕的易碎瓷器一样。
在瓷器崩碎的那一刻便是审配的死期,当然也有可能是疯了,不过对于审配这种人来说,与其变成疯子一样活的毫无自我,还不如由自己选择一条轰轰烈烈的毁灭道路。
【我的意志还未崩溃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身躯并没有病症,我所能支撑的时间远远的超过想象,至于精神天赋的承受极限,只要我的意志长存,就不可能崩溃。】审配再一次坚定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