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减轻疟疾症状的方法。
只要能做到灭蚊,那么这疫病的传播,便可以得到大规模的缓解。
一封家书,迅速的封装,连同着数百斤奎宁,朝着贵州方向,紧急调送!
因为关乎人命,时间是最重要的,方继藩用了百匹快马,数十个骑士,每人背负着密封的数斤药,要求他们日夜不屑,沿着官道,沿途不断换乘马匹往贵州的方向,加急送去。
等着这药一送,方继藩的心才安定了一些。
他这几日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殊不知,此时西山医学院,已是热闹非凡。
不少人已开始打听如何生孩子的事了。
在得知太子殿下已致七个妇人有了身孕,整个京师几乎是炸了。
人们疯狂的议论着此事,无数人在感受到欢欣鼓舞的同时,却也提出了一个疑问。
根据小道消息,太子殿下似乎是不育的,可说也奇怪,据说在西山治好了,那个像是叫什么环切,切一刀,孩子便很快出来了!
在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代,没有子嗣,乃是天塌下来的事啊,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子嗣,四处寻医问药,更不知多少人,急得夫妻不和。
现在西山这儿,想来环切的人,不知凡几,甚至已开始有一些附近的外乡人加急赶来,想要治病了。
西山医学院,现在不缺想要被环切的人。
哪怕切一次要一两银子,这想来环切的人,也还是如过江之鲫。
医学院并没有贸然开始动刀子,虽是简单的手术,可现在不缺病人,缺的却是主刀的大夫。
于是乎,数十个身强体壮的读书人被选拔出来,进入了医学院,开始培训学习,负责教授一些理论知识,如术前处理和术后处理,如麻醉知识,如金疮药的用法,如器械的消毒的人,乃是方继藩的徒孙苏月。
而负责带人进行手术实习的,乃是刘一刀。
刘一刀在此刻,已焕发了第二春。
从前他虽也切那啥,可那等事,毕竟罪过大一些,而如今,却是为人传宗接代而切,顿时,他的身份上了一个很大的阶级,从一个下九流之人,被人尊称为刘大夫。
刘一刀做梦都想象不到,他会被人所尊敬,下头还有数十个学徒,这些有知识的读书人,个个天天的围着他,被他吆喝。
不只如此,镇国府还授予了他医官,虽是小小的九品官,他却知足了,因为在这里,还有薪俸,比从前,那等见不得光的营生,现在在这西山行走,都像是带着风。
西山医学院内,十几个蚕室开始搭建了起来,一切的医疗器械,俱都专门定制,其他如绷带、纱布、酒精之类,亦是筹备妥当。
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的病房,以及一群培训出来的作为护工的庄户。
这里的待遇,显然比其他地方要丰厚得多,毕竟这一刀下去,便是一两银子,安全快捷,且几乎没有任何的后患,利润丰厚。
既然舍得银子招募人手,就不愁没有人了。
这环切之术,最是简单,比切腰子要容易得多了,甚至还不如刘一刀当初切那啥玩意的难度,因而,只几日功夫,十几个主刀和数十个助手,以及三四十个护工,便已准备就绪了。
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开始奔入西山医学院,这切一刀,已成了极健康的事,哪怕还没有成婚的人,据说切一切,也有莫大的好处!
西山的大夫们,一开始自是有些生疏的,可熟能生巧,多切了几个,一下子就熟练了,便连缝针,也变得好看起来。
再过了两日,一直没有露面的朱厚照终于又来了西山。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待在东宫里,犹如受伤的野兽,舔舐着自身的伤口。
而今,小朱出栏,一见到方继藩,便脸色不好,瞪大着眼睛道:“老方,你听说了吗?你爹病了!”
其实前几日,朱厚照是不太愿意理睬方继藩的,毕竟这一次是真的伤着了啊。
可一听方景隆出了事,朱厚照终究还是没有忍耐住。
何况,他不理睬方继藩也不成,这西山有书院,有医学院,有温艳生,有许许多多他无法割舍的东西,而这一切都是他和方继藩一起建立起来的。
可方继藩的反应似乎很平静,完全没有朱厚照所以为的着急焦虑!
朱厚照懊恼了,忍不住道:“哎呀,糟了啊,这是大病啊,你为何还在此,不去贵州?老方,你不担心吗?”
方继藩脸上的表情依旧平和,甚至很耿直的摇了摇头,眼睛淡定地看着急得要跺脚的朱厚照。
朱厚照便挑着眉头道:“你这是啥意思?”
方继藩很没心没肺的道:“生死有命,我相信我父亲会好起来的。”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随即叹了口气,似乎觉得方继藩是伤心过度,已经疯了。
而后他拍了拍方继藩的肩道:“罢了,本宫原谅你了。”
方继藩见他很认真的样子,心里也颇有感触:“谢过殿下,只是殿下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朱厚照便好奇的看着方继藩:“什么?”
方继藩道:“此前,安南国与我大明摩擦越来越烈,这安南国上下,只怕也多有不安,毕竟当初我大明曾经略安南,这安南对我大明戒心重重,何况安南历来桀骜不驯,有狼子野心,此时,本是与安南关系最为恶化之时,却在西南突然发生了疫病,各处军卫都受到了影响,太子殿下,你认为安南国……是否有先下手为强的可能?”
“先下手为强?”朱厚照皱眉道:“可能吗?”
方继藩微微笑道:“安南国在西洋称王称霸,早已妄自尊大,目中无人了,何况当初他们自以为击溃了明军,得以光复安南,而我大明西南,却是最虚弱之时,此事却不得不提防。”
说到军事上的事,是朱厚照最为感兴趣的,他顿时就来了精神:“意思是接下来,可能会和安南……”
方继藩笑而不语。
朱厚照眼睛亮起来了,兴奋起来地道:“倘若如此,那该早做准备啊,老方,咱们去贵州吧,去不去?咱们偷偷溜去,别怕,带着刘瑾一起去,出了事,父皇怪罪下来,就说是刘瑾怂恿,是咱们信了刘瑾的邪。”
方继藩心说,西南发生了疟疾,这个时候我带你去西南,这不是找死吗?
方继藩连忙摇头道:“殿下,既要未雨绸缪,却也决不可亲去这危险之地,西南那儿,瘴气太重,殿下难免会水土不服,臣父在贵州,殿下不必担心,若是殿下去那儿,岂不是看不起家父不成?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不妨我们将飞球营调去,除此之外,再命宁波备倭卫一路南下……只要安南人敢动一动,到时……嘿嘿……”
………………
明天开始慢慢恢复更新了,帐慢慢还。
第六百一十八章: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