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处置的最是妥当。”
若没有这一场求雨,就算是下了雨,又如何呢,流言照样会花样百出,即便没有从前那般猖獗,却也绝不会停止。
可现在,世界安静了。
而这些都是方继藩的主意,这一场求雨击碎了所有流言,虽是如此,可弘治皇帝还是很好奇,因此他眼眸一抬凝视着方继藩,很是不解的问道。
“可是,你如何知道,今日会下雨?”
这个时候,方继藩只好继续编谎了,英俊的面容透着真诚,朝弘治皇帝浅淡一笑。
“臣在幼时,得过一个道人指点,陛下是知道的吧。”
“……”弘治皇帝有点懵逼,怎么又转到了道人身上。
方继藩此刻也管不得弘治皇帝会不会怀疑自己,而是继续说道。
“此人颇会观天象,教授了臣一些学问,臣观了天象,便料到,今日极有可能下雨。”
他故意说极有可能,而不敢说百分百,是为了留有余地。
方继藩虽是脑残少年,可不傻啊,这若是当真能观测天象,准确率还如此之高,到时若是绑了起来,以后成天吊在观星台上给人做天气预报,这就惨了。
弘治皇帝听言,双眸不禁眯了起来,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此时,他对方继藩有了一点新的认识。
这家伙办事……令人放心,就是说话有些……
弘治皇帝突然想起什么,眉宇不由一皱,凝视着方继藩追问道。
“可倘若是无雨呢?”
“这……”方继藩看了看刘健,又看看萧敬,不好意思说。
倒是朱厚照一直憋着,见方继藩不言,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便龇牙咧嘴,负能量满满的道:“那道士求不来雨,自然将他绑了,宰了祭天。”
“……”
这真是一盘好大的棋啊。
顿时暖阁里安静下来。
此刻的刘健脸都绿了。
萧敬和牟斌却是欣赏的看了方继藩一眼,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方继藩感受到了萧敬和牟斌投来的异样目光,心里说,你们这是啥眼神,别欣赏我啊,我不是那种三观不正的人,我是好人啊,我哪有这样缺德。
弘治皇帝有一种郁闷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不能在意这些细节了。
总体而言,方继藩的事办的很漂亮。
他瞪了朱厚照一眼:“胡言乱语!”
朱厚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是垂头,不敢做声了。
弘治皇帝这才缓了口气,祈雨,是对臣民们的交代,若信天命的人,自然也就相信祈雨了,既然如此,那么这祈雨之事,就不能戳破,他沉默片刻,看向方继藩,声音温和。
“继藩,想不到,你竟连天象都懂,朕在想,你的肚子里,到底还藏着什么?”
“……”
方继藩差点喷出一句,科学发展观算不算…我还会国j歌呢,从来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
当然,他不敢说。否则脑疾都救不了自己。
弘治皇帝凝视着方继藩,面带着笑容。
“你现在说,你还藏着掖着什么,朕想听听,免得,又如今日这般,吓朕一跳。”
方继藩想了想,倒是认真起来:“臣还有一样独门秘技。”
弘治皇帝顿感兴趣,一双眼眸灼热起来,盯着方继藩直看。
“说来朕听听吧。”
方继藩道:“臣能让一亩旱地,收粮二十石。”
“……”
一下子,暖阁里安静了。
似乎,连呼吸都已静止。
明朝的亩,和后世差不多,前者为614平方米左右,而后者为660平方米。
而眼下,大明的平均亩产量,则大多是在两石左右,大明的石,差不多等于一百二十斤,也就是说,一亩地能收两百五十斤粮,就不算太坏了。
当然,这里头又牵涉到了地域的问题,南方的土地肥沃一些,一亩地收三石也有可能,而北方,旱地居多,能有两石的产量,就算是顶天了,再加上近来连年的灾荒,现在莫说两石,就连一石,都无法保证。
方继藩口气很大,竟说,可以让旱地,生出二十石的粮。
这即是近千斤啊。
亩产千斤……意味着什么?
弘治皇帝无法想象。
刘健等人,也是一呆,他们更加无法想象。
这即是说,原来三十亩地,才能养活一户人家,接下来,四五亩地,就可以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气氛在这沉寂之中,过了很久……很久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