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沿途烧杀,尤其是几日之前,袭击了一个数万人的部族,这部族,显然是延达汗的本部,斩杀了不少所谓的王子和丞相,杀死的畜生,竟有十万之多,这一战,至今,朱厚照还在回味。
鞑靼人最精锐的武士,都去了大同,留在这里的,人数再多,也不过是老弱病残,而且,明军铁骑,来去如风,突然袭击,攻击有序,虽也折损了不少人马,可这所谓的数万的大部族,却依旧毫无还手之力。
这想来也是鞑靼人第一次,如此不堪一击。
“报!”一个斥候,飞马而来……
“发现了一队人马,足有数千人,瞧他们样子,甚是疲倦,自大同方向北来。”
朱厚照眉头一皱。
数千人马。
莫非……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之后,特来堵截自己的吗?
这下麻烦了,倘若如此,那么……对方派出的,定是精锐,对方的人数,会是自己的数倍。
“他们……可打了什么旗号?”
“没有旗号,看他们的队形,似乎……有些散漫,像很是疲倦,有不少人,竟还失去了马匹,只得尾随步行……像……像……是一伙败兵。”
朱厚照迅速的拿起了舆图,大致的确认了自己的位置,这里距离大同,有五六百里的地,难道……是大同的败军……这太不可思议了。
“对方,可曾发现你的行踪。”
“卑下远远用望远镜看了之后,便立即撤退,对方即便发现了卑下,大抵也只是认为,卑下不过是在附近游走的寻常牧人,绝不可能想到卑下的身份。”
…………
还有!
第七百八十二章:太子破贼酋
骑兵的优势,在于这强横无匹的冲击力。
明军铁骑,风驰电掣,猛地撞入还来不及反应,根本没有将马跑起来的鞑靼军中。
顿时……人仰马翻。
无数人生生被撞飞。
冲在前的明军骑兵,有时人没有收住,受这可怕的惯性,也照例甩出去,与对面的鞑靼人撞在一起,彼此俱都撞得头部裂开。
冲在最前的人,几乎是自杀式的杀法。
哪怕是朱厚照,若非是他自幼学习弓马,眼尖的错过了一个正面冲撞,从侧面抡起刀来,将一个鞑靼人斩下,只怕,此刻也早已被撞飞了。
可战马依旧还在奔驰,它们撞开一个个鞑靼人,而奔驰中的铁骑,疯了一般的挥舞着刀剑,等驻马于原地的鞑靼人想要反击时,人已远去,可后头蜂拥而来的骑队,又如洪峰一般的冲杀来。
数千鞑靼人,哪怕是提起了精神,可现在……却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现在,大明铁骑为骑兵,而他们充其量,却是骑着马的步兵罢了,只能在原地打着转,拼命想要控制坐下的战马,众人挤到了一团。
无数的头颅,被斩马的大刀斩过,或是头颅落下,或是力道不足,便脑袋歪着,依旧还连着脖子,血雾喷出。
一瞬间之后,朱厚照已带着这狂奔的骑队,直接贯穿了鞑靼骑队。
整个鞑靼骑队,瞬间被分割。
这依旧还是鞑靼人的战术。
想当年,凭借着飞射,凭借着这攻其一点,分割包围的战术,鞑靼人曾将无数的汉人王朝,打了个落花流水。
可现在……他们却尝到了此种滋味。
而明军的首领,显然对于鞑靼人的战术,耳熟能详,他迅猛的进攻,绝不拖泥带水,这便是要让鞑靼人的战术失效;他寻觅到了鞑靼阵中,最软肋之处,毫不犹豫的发起最后的冲刺,便是绝不使鞑靼人有喘息之机,重新集结,整军备战,站稳脚跟。
朱厚照犹如长刀的刀尖,他处在这最锋芒之处,他所过之处,无数人纷纷尾随,万千的铁蹄,卷起地上的草屑和尘土。
而鞑靼人绝望的发现,这一切……都似曾相识,这不就是当初,自己的铁骑,屠戮汉军的法子吗?
贯穿了鞑靼军之后,朱厚照没有停歇,因为哪怕是贯穿,对方也有重新集结的可能,于是乎,他的马,依旧还在狂奔,而后,他纵马开始在这慌乱的鞑靼军外围驰骋,二话不说,举起了弓箭:“张弓!”
无数人娴熟的取弓搭箭。
大明铁骑们,对此,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等到鞑靼人妄图重新集结时,已脱离了鞑靼军,自他们的后队杀出的大明铁骑,趁着对方还在慌乱的想要重整旗鼓时,瞬间,又是箭如雨下。
无数鞑靼人,在遭受了冲刺之后,本已是乱糟糟的不知所措,伤亡惨重。还未等他们有所动作,这箭雨落入他们之中,又是此起彼伏,传出无数的哀嚎。
而这……机会又来了。
朱厚照已觑见了鞑靼人新的薄弱之处,他取刀,大呼:“来!”
无数的铁骑,毫不犹豫轰隆隆的跟随着朱厚照,毫不犹豫的朝着东北角的鞑靼人冲杀而去。
相传当初,鞑靼人的老祖宗们,就是用这种可怕的战法,不断的游走,飞射,寻觅机会,突刺,使其混乱,但是马不停,绝不给对方厮杀在一起,相互缠斗和鏖战的机会,而是迅速的脱离战场,最后继续游走,趁其混乱,飞射,而后……继续突刺!
这种战法,曾经使无数的文明,视其为梦魇。
它可怕之处就在于,依靠着不断的飞射和突刺,他们永远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一旦被他们缠上,那么,你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嗯……羊肉很好吃,刘瑾看着这群‘茫然无措的羊羔’,居然觉得有些饿了。
浩浩荡荡的骑队,突入了东北角!
无数人被撞翻,坐在马上,原地打转,根本无法跑动起来的鞑靼人,一个个撞飞,而后,朱厚照撕开了一个口子,后头的骑队,密集的冲锋,将这口子,不断的扩大。
这一次,鞑靼人开始有些崩溃了。
老祖宗们的手艺再现,可怕的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少人再无战心,想要逃窜,可在这里,将后背留给冲刺中的铁骑之人,必死无疑。
有人开始呜咽起来。
有人茫然的还想勒马冲出去,可四周都是人马,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