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崇祯大帝 第325节

这么一来二去,朱由检认识了一些近卫军下层官兵和基层百姓,有时候还会在一些里正吃农家饭,询问一年小麦与稻谷的亩产量以及马铃薯与红薯的推广效果。

这里面有知道朱由检是皇的,也有不知道的,知道的自然是恭敬地回答。

不知道的,则当朱由检是近卫军系统里的高阶官不然也不会随从跟着。

且加朱由检本从骨子里没有我是贵族的意识因而也很容易和这些平民打成一片。

“野战救护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细菌感染,今日朕给你们说说什么细菌,细菌你们虽然没听说过,但你们应该听说过温疫,辛巳年肆虐南北直隶和山东浙江的瘟疫是一种细菌引起的瘟病,吴又可先生曾在他的瘟疫论里提到过瘟疫,他说这种瘟疫是因一种气所传,这种气无色无味,却是过人而入,他说的这种气便是细菌。”

“而一旦受伤的士兵伤口一旦被细菌感染容易死亡且不易救活,所以我们做医护的需要学会如何灭菌处理,细菌怕高温怕酸碱以及酒精,所以我们用过的钳子与剪刀甚至和其他刀具都要煮沸消毒,尤其是纱布不能重复使用,只能使用一次,即便临时紧缺也要煮沸处理,接触伤员伤口时要用酒精擦拭,这也是朕为何要你们行军多带几坛子酒,可不是让你们拿来喝的!”

朱由检这么一说,底下的医护们都笑了起来。

这些医护有行医多年的大夫也有当年因为战争而出现的流民,有妇孺也有老人但却是整个军队里最受重视的人群,虽说依现在的医疗水平,他们对于近卫军受伤官兵没有太大的帮助,但却给了近卫军官兵们在心理很大的安全感。

因为有这些人存在,可以让近卫军的官兵们知道自己受伤时是有人照顾的,在冲锋陷阵时也能更加大胆。

笑起来的医护们,有一位长着鸭蛋脸,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的女子也露着一抹贝齿看着朱由检笑,朱由检倒是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他认得此人叫寇白门。当年在扬州有过一次交集,但那时朱由检刚刚南迁不久,对于寇白门这种秦淮女子自然也不心,甚至在抄保国府时他也没注意到寇白门曾是保国公的妾室。

只是朱由检没想到这寇白门如今居然已经成了近卫军第二兵团的医官,因为她白色外挂里有标志近卫军六品昭信校尉的领章。

“民女见过陛下”。

次日,一个雪花纷飞的早晨,朱由检在朱仙镇桥畔再一次偶遇了这寇白门,寇白门倒是主动向朱由检行了礼。

“起吧,你现在也是近卫军六品校尉,不必以民女自称,可以称臣的”。

朱由检说着看向了寇白门:“朕记得你说过近卫军俱是粗鄙之徒,缘何如今也成了近卫军一员?”

寇白门抿了抿嘴,不禁莞尔:“回陛下的话,自扬州一别后,民女,不是,微臣便去了淮安,目睹近卫军之不同后才决定待于此。”

朱由检点了点头。

“陛下,微臣想请陛下于茶楼小酌,也可聆听一两句圣训,不知陛下可否恩赐片刻于微臣?”

让朱由检颇为意外的是,这时候寇白门却突然叫住了他,还主动指了指桥边楼阁。

“正好这雪有些大了,也好,朕赏你个面子”,朱由检说毕先了登了茶楼。

因朱仙镇如今乃军管区,因而茶楼也没人,而煮茶的人则是寇白门自己,不知她何时带了茶叶,还亲自烧了茶炉,没多久便将一热茶递于朱由检面前,同时还给随扈锦衣卫韩鹏递了一杯。

韩鹏先尝后过了一会儿才向朱由检点了点头,朱由检这才起盖浅斟慢饮起来。

朱由检倒是颇为兴奋,这也算是他第一次抛开政治与去认识明朝的人,尽管眼前这寇白门是个女子,但也正因为她是一名女子,朱由检一时也没有了政治的防备,只有普通人对于另一个刚认识的人的好心。

寇白门素来在秦淮八艳以活泼大胆著称,在原本历史便因有侠气之风称于世,后来嫁给保国公为妾,却因保国公降清而选择离开保国公南下散财资助抗清事业,与其他几位秦淮八艳大有不同之处,即便是大名鼎鼎之柳如是也稍逊她几分英气。

而此时,也正因她是寇白门,又见朱由检不是自己想象的帝王那么威严,她也出于好才大胆邀约朱由检于小酌,但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缄默了一阵,都只看着窗前小雪,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为好。

朱由检习惯了以命令的口吻与人交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这种非下达命令时的交流方式;

而寇白门也还不习惯和帝王交流,自然也有些哑巴了。

“陛下!”

“你!”

“还是陛下先说吧。”

“你先说吧,你究竟想要和朕说什么”

……

两人推脱了一阵,寇白门只好先开口:

“按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应该坐于朝堂之处理朝政才是,但微臣着实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喜欢来到这里,和兵卒民众一起谈天说地,难道这不算荒废政务吗?”

385.第385章 关于土地和粮价

簌簌的雪花砸碎在屋檐外的石桥,叮咚一声,又落在了碧绿的河水之。!

河水倒映出寇白门的倩影,皓白的手腕不时地摸了摸发髻,朱由检能看得出来,她有些局促不安。

寇白门的确有些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她本只是想扯开一个话题好好了解一下眼前这位帝王。

这位看去颌下短须似簇,眉间眼眸似水的帝王为何能突然在南迁以后连挫清军,翻手间便缔造出六十万精锐,让她素日都仰慕不已的不少士子皆甘愿为其兵卒。

寇白门很好,但也知道眼前这位帝王朱由检同时制造了很多大案,钱谦益如此响动江南的大才子被他满门抄斩,紧接着是王铎、张慎言,如今刚绞杀了端学社数千士子,被现今之人暗地里称为屠夫。

正因为此,寇白门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扯起的话题是不是有些冒失。

“陛下恕罪,微臣微臣不是要质问陛下的意思,微臣也不敢,微臣只是,只是。”

“只是不知该怎么聊才好吧”,朱由检接过了寇白门的话,他能看得出来寇白门玉脸通红的样子肯定是被自己吓到了,他不禁探头看了看水面倒映出的自己,虽说横眉剑目,却也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也是在大明,准许谈论国事,甚至略读了些书的都以关心国事为己任,似乎不如此不足以显露自己之与众不同,朕虽然说严刑峻法了一点,但也没有禁了寻常百姓的谈论政治之举,你也不必害怕,当面问朕也在背后说朕强,谈政论道本是好事,也是大明之于建奴不同的地方,但只是不要被一些小人利用便好,要有自己的思考。”

朱由检说着朝寇白门微微一笑,呷了一口清茶:“茶不错。”

寇白门很惊讶,惊讶眼前的帝王说话很是和气,笑得也很真诚,话语间无半点挪揄,思路似乎很清晰,却又透着一股神秘,仿佛能看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般,坚毅的眸光下,即便她寇白门见过名门显贵无数也不禁为其所迷。

人只要对一事专注便有其动人之处,寇白门此时看朱由检的眼神也是这样的,她总觉得眼前这位挥手间便能让无数人头落地的大帝在专注着什么,不然不会捞尽了江南的财富却不修宫殿不修皇陵墓,将钱财不要命的砸在军队和技淫巧还有百姓身。

“陛下谬赞”,寇白门莞尔一笑,任由雪花飘落在紫砂壶,随着热气化了。

“你刚才问朕为何巴巴地出紫禁城来到这里和兵种庶民谈天说地,但你不知从这些庶民口才能得知我大明江山未来的危机,居安思危,不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去执行起来也是很难的,朕可以告诉你朕这些日子所得。”

朱由检一时来了兴致,想着寇白门一介江湖人无宗族背后无利益团体,便开了话茬子:“从百姓口吻,朕才算得知近些年来无论是小麦还是稻谷的亩产量都下降了半厘,同时,粮价却浮了一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寇白门有些发愣,她没有关注过这些,也不知道这些和朝堂大政有什么关系。

“意味着通货膨胀,你或许不知道什么是通货膨胀,但你应该知道现今的大明是四面开海,商业之繁荣远超隆万,白银如淌水般流入我大明,再加大批织造作坊和其他作坊出现,改稻为桑,改田为坊势必造成粮食产量下降,出现银贱粮贵,你觉得这会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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