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门弟子众多,除非是所有人都生了反心。
否则若是李相夷真的回到了四顾门,又岂会无一人知晓?
却听苏墨淡淡道:“你要这么说……倒也不算错。”
肖紫衿气极反笑,怒而拔剑:“苏墨。”
“我先前便觉得你有问题。”
“如今看来,你果然便是那金鸳盟派来的贼子。”
“我四顾门暗害了李相夷?”
“如此荒谬的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一众四顾门旧人,此刻亦是纷纷涨红了脸。
“呸!苏墨,你揭穿云彼丘一事时,枉我还对你生出了几分敬意。”
“没想到,你为的便是此刻大放厥词!”
“云彼丘这等小人,不去说他。”
“我四顾门其余弟子,谁不对门主爱戴敬仰?”
“你怎敢如此污蔑?”
苏墨却忽然开口,淡淡道:“如果不是门主争强好胜,一意孤行,我们又怎么会中了金鸳盟的奸计?”
“又怎么会损失这么多弟兄?”
他忽然说出这一句话来,其余人等皆是不明所以。
可是院中的四顾门弟子,却是纷纷瞪大了双眼,神情犹如见鬼一般。
苏墨淡淡道:“这番话,可是你们四顾门弟子说的?”
四顾门弟子,纷纷哑口无言。
当初,东海一战之后,四顾门损失惨重。
又以为门主已死,的确有弟子,在门中如此宣泄过心中的不满。
苏墨又看向肖紫衿,微笑道:“四顾门今日局面,虽是李相夷自负之举造成,但他定不愿意看到你们在此相争。”
“如今相夷已去,四顾门损失惨重,若终因意见不合,分崩离析,倒不如今日,便将四顾门散了。”
“大家各自安去。”
“肖门主。”
“这番话,可是你说的?”
肖紫衿只觉得身体一阵发寒,脸上白一阵,青一阵。
院中众人,又是一阵热议。
李寒衣“呸”了一声,不屑道:“我倒是也有些为李相夷感到不值了。”
“李相夷东海失踪,四顾门非但无一人寻找。”
“反而在门中诸多指责。”
“这肖紫衿,便更可笑了。”
“还好意思一口一个结义兄弟。”
“当日,叫嚣着要解散四顾门的人是他。”
“如今,要重建四顾门,占门主之位的也是他。”
“感情是为了解散李相夷的四顾门,方便立他自己的四顾门?”
……
肖紫衿忽然一声大喝,说道:“苏墨!”
“这些话,的确是我说的。”
“可是那又如何?”
“当日四顾门,的确是死伤惨重。”
“这一切,也的的确确是因为李相夷一意孤行之故!”
“门中兄弟,就算稍微抱怨两句,那又怎样?”
“到了今日,我们还不是尊着他敬着他?”
“他的牌位,至今还在天下英灵殿供着!”
“你方才说的这几句话,四顾门弟子听到的不计其数。”
“那又算得上是什么秘密?”
“仅仅凭这几句话,便想给我们四顾门扣上暗害前门主的恶名?”
苏墨微笑道:“我也没说是你们杀了李相夷。”
“肖门主何必激动?”
乔婉娩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肖紫衿:“让苏先生讲完。”
肖紫衿急道:“婉娩,他分明便是在信口雌黄……”
乔婉娩一字一句道:“让苏先生讲完!”
肖紫衿这才愤愤收剑。
苏墨抽空看了一眼蹭蹭上涨的人气值,微微一笑。
他继续说道:“你们说这些话的时候……”
“恰巧便是李相夷回到四顾门的时候。”
乔婉娩面色苍白,身子晃动,站立不稳。
苏墨说道:“李相夷本以为,到了四顾门,便算是回家了。”
“虽然出了云彼丘背叛之事,但那只是孤例。”
“他以为四顾门的其余人,心中还是敬他爱他的。”
“忽然听到这些话,他心中的感受可想而知。”
“尤其是在肖门主,说出解散之后……”
“乔姑娘,你也并未反对,是不是?”
乔婉娩面色苍白,凄然一笑:“是。”
“那时候我的确讨厌四顾门。”
“我讨厌他将四顾门看得比我还重。”
“那时候……”
“那时候他就在一旁么?”
“我们说的话,他全都听在耳中么?”
乔婉娩心痛如绞。
可想而知。
那时候相夷刚刚被云彼丘背叛下毒,回来之后又听到这番话语,心中该是如何的绝望。
肖紫衿皱眉道:“婉娩!”
“你糊涂了!”
“当日之事,四顾门弟子,几乎人尽皆知。”
“他知道,又有什么稀奇的?”
“他故意编造相夷回来之事,安插其中,为的便是污蔑我们!”
“相夷,早就死在东海之中了!”
众人听了这番话,也都觉得不无道理。
李相夷回了四顾门,然后却并没有在众人面前现身?、
这根本就是无法证明的事情。
唯有李莲花。
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这么隐秘之事,苏墨都了如指掌?
苏墨淡淡道:“这些话,人尽皆知。”
“那么乔姑娘写的那封信,总不是人尽皆知了吧?”.
第十章 群星拱卫,镜花水月罢了!
那封信。
乔婉娩听到此处,先是一怔。
随后便面色一变。
在李相夷决战之前,她的确是写了一封信。
一封决绝之信。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因此而愧疚自责。
她总是会想.
是不是当初自己写的那封信,影响了相夷的心情?
导致他在决战之时,无法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如果当初她没有写那封信,或者不在决战之前交给相夷,相夷便能够安然回来?
直到今日。
从苏墨口中得知相夷之败是因为碧茶之毒后,她心中愧疚之意,才少了几分。
苏墨又问道:“乔姑娘。”
“请问,那封信,世间有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