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什么情况?萧远山和慕容博都没有死!两人这么多年,不会真就一直藏身在少林寺吧?”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且不说这两人目的为何,单说少林寺高手云集,卧虎藏龙,他们两是怎么在那么多双眼睛下,整整躲了这么多年?”
“这两人为何要躲在少林寺?萧远山我还能理解,可能是为了找玄慈方丈复仇,可慕容博呢?他为何要诈死?”
“你们刚才没听陈神医说吗?玄慈方丈之所以会在雁门关设伏,就是因为慕容博给他传递虚假消息,所以他才要诈死吧!”
“可是,慕容博为何要传递假消息?他不是姑苏慕容家的家主吗?完全没必要传递这种虚假消息吧?”
“这谁知道呢?或许是慕容博想要坑害玄慈,也可能慕容博也是被骗,还有可能慕容博就是故意如此,到底为何,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我去!所以现在这叫什么?原以为是镇杀恶贼萧峰,结果幕后真凶是玄慈方丈!原以为玄慈方丈下手狠辣,结果还有两个人莫名假死,隐于幕后?这也太跌宕起伏了吧!”
众人都没想到,整件事中最为关键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死!
这下,事情变愈离奇起来。
就在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时,少林寺一干玄字辈高僧看到两人,心头俱是怒不可遏。
倘若陈长歌说得没错,这萧远山和慕容博三十年间一直藏在少林寺藏经阁,那岂不是说少林寺的绝学,全都被对方看了个遍!
不对,不能说是看!
应该说是被对方偷学了个遍!
该死,这两人怎敢如此放肆!
另一边,藏于人群中的段正淳讶异的盯着陈长歌,心中满是困惑。
这陈神医年纪轻轻,不仅医术无双,实力强劲,现在竟然连江湖秘闻,也知之甚详!
这等情报能力,对方和他背后的组织,到底得多么强大!
段正淳毕竟出身皇族,想事情的方向自然不会和普通江湖武者一般狭隘,对方能将雁门关血案背后的真相说得如此透彻,除非他是亲历者,要不就是对方手上,有一支情报调查能力非同凡响的顶级组织!
就像是大秦皇朝的罗网,大唐皇朝的不良人,大明王朝的锦衣卫……
神州大陆之上,就没有他们探查不出来的消息。
这位陈神医背后,又是哪个组织呢?
“不管哪个组织,与之交好肯定没错!”
段正淳眯了眯眼,视线在他身后的惊鲵诸女脸上扫了一圈,心中升起一个异样的念头:“对方身边红颜如此之多,想要与他交好,倒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尝试。”
“等些有时间,可以将刚认下的钟灵、木婉清几个丫头叫来,让她们多和这位陈神医接触接触。”
“若真能结下秦晋之好,对我大理而言,大有裨益!”
……
好半晌,众人才从萧远山和慕容博的突然现身中回过神,玄慈强忍着内心的悸动,许久才调节好心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想到萧施主,与慕容施主,竟然都没有死!”
此时他心中恨意滔天,这两人的出现无疑会石锤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为了能洗脱身上的污点,玄慈也只能继续演下去。
他看向萧远山的目光满是愧疚,而看向慕容博时,却叹息着摇摇头,满脸苦涩。
萧远山见状只是冷哼一声,旋即怒视慕容博!
而慕容博自出现后,始终神色淡然,仿佛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极为不在乎。
“慕容施主!”
见慕容博不说话,玄慈忍不住率先开口责难:“当年若非你假传消息,说契丹武士要来抢我少林秘籍,我又如何会带人在雁门关设伏?”
“今日种种悲剧,若论源头还得从你那提供的假消息说起,你若何要如此做,而且之后,为何又要假死脱身?”
“难道,你对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悔过之心吗?”
众人听到玄慈的话,俱是认同的点点头,转而将矛头全部对准慕容博。
慕容复担忧的看向自家父亲,而慕容博则像是没事人一般,晒然笑道:“悔过?老夫为何要悔过?”
“当初的消息,不过是我为了挑拨宋朝与契丹之间的矛盾而已,只有两国交战,民不聊生,我大燕这才有机会,重新复国!”
“为了大燕江山,死些人算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
“只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天不佑我大燕,此乃命也!”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愣!
所以,当年雁门关血案,只是因为慕容家想要完成缥缈无依的复国梦?
那些惨死在这场战斗中的生命,也都因为他慕容博的野心,死得如此无辜?
萧远山听到这话,气得牙关紧咬,眼中射出骇人的冷光:“老匹夫,若非是你从中挑拨,我妻子如何会惨遭毒手?”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他径直冲向慕容博,施展少林七十二绝技,想要击杀对方。
慕容博见状冷笑一声:“少林七十二绝技,谁不会吗?”
话音刚落,他竟然以同样的招式,应对起萧远山来。
看两人直接杀在一起,乔峰和慕容复都担心两人出事,急忙冲上去帮忙。
结果在众人的围观中,两对父子追对杀,打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只是少林寺一众玄字辈高僧,脸色俱是难看异常!
这两个家伙,果然偷学了他们少林七十二绝技!
眼见四人战成一团,玄慈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只要将责任全部甩给慕容博,那他就能平稳的功成身退。
而且少林寺,也不会颜面尽失。
不过,既然要用以退为进,那就要退得更加彻底!
“阿弥陀佛!”
玄慈摇头叹息一声,脸上满是颓然之色:“雁门关之事,虽因慕容施主而其,但老衲也有不察之罪,更是手染血债,罪孽深重!”
“老衲无颜继续担任少林寺方丈,今日便正是辞去方丈之位!”
听到他的话,玄寂等几名师弟立马想要开口劝说:“不可啊师兄……”
“师弟莫要阻拦!”
玄慈双手合十,大义凌然道:“诸位师弟,愚兄犯下滔天杀孽,本该受罚,还望师弟们成全!”
他顿了顿,然后看向戒律堂首座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应如何处罚?”
玄寂为难的看了一眼玄慈,见他一幅悔不当初的模样,只能叹息开口道:“回方丈师兄,依本寺戒律,应处以棍刑一百二十下,关入后山地牢悔过十年!”
一众江湖武者闻言,全都惊呼出声。
这惩罚未免也太重了吧!
棍刑一百二十下,不死也得脱层皮,而关入地牢十年,等玄慈悔过结束,估计都要直接入土了吧?
就在众人感慨少林寺还真是毫不留情时,陈长歌突然笑了起来:“老秃驴,这点惩罚,难道就能洗漱你的罪恶?”
“你莫不是忘了,除了杀孽,你可还破下色戒!”
此话一出,刚刚还分心去看乔峰父子四人搏杀的一众江湖武者,此时全都将注意力移了回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玄慈!
“不是吧?真的假的!玄慈方丈竟然不仅犯下杀孽,还破了色戒?这怎么可能?”
“前者还好说,毕竟玄慈也是受人蒙蔽,可若是后者……这事可就真大了!”
“这要是真的,可就真应了陈神医那句,这少林寺当真腌不堪的话!”
众人轰然炸开,议论纷纷,看向玄慈的目光愈发怪异起来。
玄慈听到陈长歌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双手下意识颤抖,瞳孔骤然一缩!
“胡说!”
玄悲闻言立马怒喝:“陈神医,贫僧敬你医术非凡,可若你如此诬蔑我少林方丈,休怪我少林寺,与你不死不休!”
“就是!”
玄寂也站了出来:“我师兄一生光明磊落,如何会破了色戒?贫僧能为师兄作保,此时绝无可能!”
眼见两位玄字辈高僧出言反驳,陈长歌却莞尔一笑。
“玄慈,二十五年前少室山下的那个姑娘,你莫不是真忘了?”
“那女子也是难得的花容月貌,本该能嫁个好人家,生儿育女,幸福一生。”
“可你明知自己是个和尚,无法给那女子一个未来,却在对方以身相许之下,让她给你诞下一子!”
“这,你认是不认?”
他陡然暴喝一声,带着凌厉威压的话语喝得玄慈身体一颤,直接摔在地上,脸色惨白。
众人见状,俱是惊呼出声!
“哼!”
陈长歌没理会旁人的异样,继续说道:“那女子为你传下血脉,可却也因为你的缘故,亲子被夺,容貌被毁,一生忆子成痴,更专门盗取别人婴儿来玩弄,玩弄完更是以残忍手法将之杀害!”
“这些孽债,我算在你头上,你冤是不冤!”
听到这话,人群中的岳老三忽得神色,难以置信的看向身旁抖若筛糠的叶二娘。
卧槽!
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这两人不会来真的吧!
陈长歌盯着面若死灰的玄慈,冷声出口:“你身为少林方丈,于公失察大意,造成雁门关血案!”
“于私破戒生子,愧对佛法经意!”
“于人夫你不管不顾,纵容那女子作下累累罪行!”
“于人父你视若无睹,未曾尽到应尽责任!”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该当何罪?”
最后这一声恍若九霄之雷,直接将玄慈的背脊给生生劈弯!
玄慈惨白着脸,瘫在地上脸色仓皇,嘴唇嗫嚅许久后才颤声开口:“我、我……”
“老衲,这确是老衲知错,,老衲犯下色戒,害苦了她!”
此话一出,少林寺山门外寂静无声,所有人皆是用一种鄙夷不堪的目光,盯着这位身背罪孽的少林寺方丈!
片刻后,人群中忽得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不是的,不是的!”
“我不苦,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不怪你,我从没怪过你!是我罪孽深重,这些我可以一人承担!”
一道纤细的身影忽得窜入众人视线中,她仓皇的想要冲到玄慈身边,可看见一众僧人,又只能停下脚步。
半晌,她慕然回过头,噗通一声跪在陈长歌面前:“陈神医,你说的那些债全是我叶二娘一人所犯,与方丈无关!”
“要杀要剐,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