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对方的实力做百户都没问题，但毕竟资历浅，根基薄，又没明面上的后台。
还是再等一段时间为好。
“这是自然，属下明白。”周楚笑道。
赵飞燕点了点头，随后道：“我这里有个案子，你人机灵，就交给你去办吧。”
“什么案子？”周楚眉宇一动。
赵飞燕俏眉略皱道：“是衙门娄知县委托给我锦衣卫的案子，我同意接手，案情比较紧急，你要尽快破案。”
之后赵飞燕将最近这起让平阳衙门头疼不已的案子说了说。
原来三日前，平阳县衙突然接到居民报案，说是自家婴孩夜间丢失，寻了一日连人影子都没找到，怀疑是有人偷窃。
衙门对这种案子高度重视，立即责令陆正义带人调查。
但查了一日什么都没查出，且第二日晚又有两个婴孩被偷，其中有一个还是平阳县大户人家的独生子。
衙门顿时紧张起来，查案毫无头绪，娄知县昨夜连忙带两千两银票来锦衣卫求助。
赵飞燕见涉及到婴孩失窃，就接了下来。
周楚听言眉宇微皱道：“若是窃取一个有可能是私人仇恨，但一连偷了三个，恐怕事情有蹊跷。”
赵飞燕点头道：“尽快破案吧，陆正义在县衙等援，具体情况你去县衙了解。”
“是，上位。”
“需不需要带其他人手？”
“带上刘总旗吧，兴许用得上。”
“嗯，你直接去叫他，就说我安排的。”
......
一刻钟后，周楚带着刘三阳来到平阳县衙。
刘三阳还是背着大木箱，带着那两名手下，一行四人，皆身穿锦衣卫差服。
“咚咚咚！”
刚走到县衙大门口，周楚就听前方鸣冤鼓被传来巨大声响，一群人正围在大门口，其中几名妇人都哭花了脸。
“怎么回事？！”陆正义一身捕快服，带着连忙走了出来。
“大人！救命啊大人！昨日我家那刚出生不久的小儿被人偷了！找了一夜都没找到，求大人救救我家小儿啊！呜呜！！”
“大人，还有我们家！我们家小儿昨晚也不见了！大人要为我家小儿做主啊！”
“还有我家！大人，我家小儿昨晚也不见了！”
......
陆正义看着衙门前跪着的四家人，顿时就觉大事不妙。
之前刚有三名婴孩被偷，没想到昨晚竟然一下又被偷了四个，这算下来，三天被窃了七名婴孩了！
“你们起来，先进衙门说明情况！”陆正义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前面的案子还没头绪......又来了四个......这可如何是好......
“陆捕头，什么情况，难道昨晚又有小孩失窃了？”周楚立即上前问询。
当陆正义见到一身锦衣卫差服的周楚，顿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周大人不好了！昨晚又有四个婴孩被歹人偷了！”
第27章 调查
平阳县，城南一处街道的二层小阁，周楚带着刘三阳和陆正义一众捕快出来。
陆正义这时焦虑道：“周大人，刘大人，这已经是昨晚丢孩子的最后一人家了，不知可有发现什么？”
刘三阳先是摇摇头，只叹道：“这偷婴贼应该是提前踩过点，没留下任何痕迹......不过老夫有一点可以确认，这贼人应是武林好手，至少轻功方面不会差。”
陆正义听言略微点头，之后又问道周楚，“周大人可有什么其它发现？需不需要去前三家再看看？”
现在他已不抱有太大希望，他陆正义也是个查案好手，武艺也不差，二流高手。
连他和老锦衣卫刘三阳都看不出什么问题，这周楚自然更看不出异常了。
虽然周楚被百户大人看中，但终究只是个刚入锦衣卫的年轻人，破案方面应是没太多经验。
周楚先是摇头道：“其他三家就不用去了，这七家的婴孩应是同一个嫌犯做的，只看这四家足矣。”
“至于我的发现，有一点和刘大人差不多，贼人是个高手，是从二楼窗口进入偷人，离开应也是从窗口。”
刘三阳陆正义闻言点了点头，这一点应该可以确认。
“有没有问过附近邻居，昨晚可有听见婴儿啼闹声？”周楚向几人问道。
陆正义点头，“刚才我的手下都挨家问过，昨夜这房内毫无动静，包括前三家也是一样，未曾听闻婴儿哭闹。”
听言周楚眉宇略微一皱，只喃喃道：“不足百日的婴儿被陌生人掳走，按理说必会哭闹，夜晚人静，只要一哭，应是有人听见。”
“现在昨晚四家都毫无动静，这样的话......”
听言刘三阳老眼一动，“难不成那贼人事先杀了这些婴儿？！”
陆正义听言叶心口一惊，不会这般歹毒吧？？
那偷这些婴孩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陆正义心里惯性的认为偷婴孩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贩子偷出去卖钱。
周楚瞥了刘三阳一眼，舔了舔嘴唇道：“那倒不一定，阻止婴孩哭闹，用些迷烟或是打晕也可。”
“......”刘三阳陆正义听言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不能早点说吗？害他们干着急......
周楚沉声道：“但不管是用迷烟或是击晕，对那些孩童来说都有巨大伤害......而且都是百日以下的婴孩，现在我大胆推论，排除人贩子偷小孩的可能，因为百日以下的婴孩没有母亲存活率不高。”
“再加上嫌犯用手段阻止婴孩哭闹，这样做就算那些婴孩不死，估计也活不久......两位，如此看来，咱们要尽快行动了，凶手恐怕就没打算让这些婴孩长久活下去。”
听言刘三阳陆正义面色阴沉了下来，陆正义赶忙问道：“周大人，除了这一点，可还有其他线索？”
就现在这些线索，完全不知从何查起啊。
周楚点了点头，冷哼一声道，“当然有，而且是关键线索。”
刘三阳陆正义眼神一亮，就欲追问。
而此刻，远处街道一阵马蹄声传来，两旁路人皆是远远躲开。
周楚抬头看去，竟是身穿黑衣虎服的赵飞燕，带着褚大年曹金一众锦衣卫。
“周楚，查的如何了？”赵飞燕这时眸子里略有急切，与今早迥然不同。
几人拜见过后，周楚道：“有些眉目，不过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
刘三阳陆正义也有些好奇，这案子虽然棘手，但也没必要麻烦百户大人出马吧？
赵飞燕下马肃重道：“这案子不是个案，刚才我收到临安锦衣卫传来的通知，这几日不光是我平阳县，临安四周各处县镇，皆收到了婴孩遭窃的报案，总的算下来，到目前为止临安城包括附近县镇，已丢失了超百名婴孩。”
“现在千户大人正带着一众锦衣卫与临安府衙紧急调查，并吩咐我平阳县锦衣卫全力破案，随时与总部保持联系。”
“什么？！”周楚三人听后都有点懵。
整个临安周边丢失超过百名婴孩？？
现在三人意识到，这起案子不仅不简单，恐怕一个办不好，震动京师都有可能！
“说说目前线索。”赵飞燕打算亲自上阵了。
周楚立即将刚才三人的推论说了一遍，之后道：“而且属下还发现了一个关键点。”
“什么？”赵飞燕眉宇一动。
周楚皱眉道：“刚才属下调查这四家房屋，里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残留了一股香味。当然，这香味比较隐秘微弱，刘大人和陆捕头可能闻不到。”
听到这里，刘三阳陆正义眉头一皱，香味？他们什么都没闻到啊......
“然后呢？”赵飞燕接着道。
周楚这时瘪了瘪嘴，如实道：“这香味属下曾经偶然间嗅到过一次，如若不出意外，应是同一种，那就是玉香楼姑娘们的特殊胭脂散发出的香味。”
“所以现在大致有两种可能，一是这贼人偷窃前，刚从玉香楼出来，二嘛......就是这贼人本就是玉香楼的人。”
听到这里，赵飞燕眼神微微一亮，查到线索就好。
玉香楼......虽然她是女子，但也知道这个地方，乃是平阳县最大的青楼，是那些无耻男子最喜欢去的地方。
“锦衣卫听令，立即前往包围玉香楼，所有妓女全数就地扣押，不许放过任何一人！”赵飞燕面容一沉，立即吩咐。
她本就对这青楼之地不耻，如今抓着把柄正好直接拔了，为民除害。
“是，大人！”
事关重大，锦衣卫与陆正义一众捕快立即动身，前往玉香楼赶去。
路上，赵飞燕突然反应了过来，看着一旁骑马的周楚，俏眉微皱道：“周楚，你怎么知道玉香楼那些姑娘用的什么胭脂，还能辨别出她们的味道？”
周楚听言心里咯噔一跳。
来了......果然还是来了......他就知道躲不过这一问......
第28章 玉香楼
这时附近褚大年几人还有陆正义面容都有些尴尬。
对他们来说这都不是个事，周楚这小子之前当杂役的时候什么性子他们不知道？
那可是玉香楼的常客，里面的姑娘但凡长得好看一点恐怕都是老熟人......
对方说味道相同，那肯定错不了。
周楚沉住气，面色严肃道：“大人有所不知，属下以前路过玉香楼时，有两名姑娘主动邀我入内，但都被我拒绝了。我周楚当然不会去那种地方，不过那两个姑娘的胭脂味道属下还是略有印象......”
赵飞燕俏容冷然道：“所以说你觉得好闻，就念念不忘了？”
“......”周楚被怼的哑口无言。
看这情形，这要是让赵飞燕知道他以前还是玉香楼常客，会不会被退货？
甚至把他吃的真气丹都给打出来......
旁边几名总旗和陆正义这时投来一阵同情目光......周校尉，为了办案真是辛苦了......
“不是念念不忘。”周楚自救道，“只是无意闻到而已，大人，我师父留给我那练眼法其实不止练眼睛，五感都能强化，是我这功法比较强而已......”
他也没有说谎，他能闻到残留的微微香味，还是用了明察秋毫术。
“嗯......”赵飞燕半信半疑道，“这种青楼之地肮脏不堪，周校尉没过去最好，以后我锦衣卫若谁有人敢去这种地方，我赵飞燕第一个革他的职。”
“你们都听见了吗？”
一众锦衣卫听言打了个激灵，连忙同时抱拳道：“大人放心，我等从来不去这肮脏之地......”
......